“你覺醒了那段記憶,就說明你與雲上仙不同,交錯的光陰縱然短暫,也在記憶中彌留過,人要忘掉談何容易?深雪,你多慮了。”我說完蹲下來,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深雪伏在我的胸膛上,笑道:“你也不要那麽惆悵嘛,也許和你說的一樣,我真是雪傾城也說不定,那種潛移默化和忽如其來幾乎讓我感覺不到突兀,仿佛一下子我就能夠明白很多,知道很多,其實這樣也挺好玩的……”


    “你居然會這麽認為?”我忍不住一笑。


    “對呀,所以也沒什麽不融洽的地方,畢竟記憶不會於自己爭論,每次我都想走自己決定的路,決策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每一次我迴過頭去想的時候,其實沒有誰製止我,她更不會給我絲毫的意見,最後感覺她都像是默默的看著,仿佛靜待花開……”深雪灑然一笑,在我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她的手指攔住了我繼續說下去,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所以如果這一次證道,她要是和我爭什麽,我覺得我都應該讓她一迴,總不能什麽好的都讓我得了去,不是麽?”


    “深雪……”看著這絕世傾城的少女,我不由怔住了。


    她既然說出如此決然的話,我就已經不能再製止她,或者說服她了,一切都是她的決定,我唯一能夠做的,其實隻有尊重。


    她是雪傾城,也不是雪傾城,是深雪,但誰能肯定她就隻是深雪?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就是很難判斷的一件事,如果僅以肉身去判斷,是很容易。


    但以靈魂記憶去判斷,一同的經曆和抉擇,最後如何將她們拆分為二?


    “好了,說完之後,我感覺現在神清氣爽,已經了無半點遺憾了,所以,若是深雪不見了,你可一定不能忘了我,如果忘了我,我可能會傷心的。”深雪開玩笑的語氣讓她看起來帶著滿溢而出的活力。


    我笑了笑,說道:“已刻骨銘心,除非我不存在。”


    “哼,濫情,盡會說一些油膩的話騙女孩兒。”深雪哼了一聲,隨後掙紮從我懷中離開,站起來後說道:“不理你了,我證道去了。”


    神廟的登仙塔,為了能夠獲取足夠多的氣運,我把原來的傳送陣改成了氣運連接大陣,專門從創世天的氣運中調度一部分過來,為深雪證道保駕護航。


    她證道當然不是如今兩儀天的大道,而是在兩儀天中證另一個通道世界的大道。


    這雙重證道前所未有,所以危險程度幾乎等於是翻了不知多少倍,畢竟證天道法則已經是難度恐怖,之前雪傾城證兩儀天的天道就失敗而消失不見,如今深雪證道簡直等於是再走一次雪傾城當年走過的路。


    失敗的陰影,不安穩的道心,不完整的兩儀天,這都會成為證道的攔路石,成功率連我都不敢去算。


    最關鍵的是她在這麽危險的狀態下還要開放另一個世界的通道,然後進入其中證道,這意味著將不僅是過五關斬六將,可能還沒證道就會灰飛煙滅。


    劫雷果她帶了十來枚,渡劫用的神器也有十幾件,甚至氣運,都幾乎達到能夠拉滿的極限值,理論上誰都能夠無腦的成功,可我仍然心中感到異常的壓抑。


    和當時雪傾城證道時一樣。


    深雪召喚了天門的虛影,虛影一開始不過桌子大小,但隨著她施法,瞬間天門展開後,已經有籃球場一般的大小了。


    她站在天門上麵不斷的升上天空,而天空同樣也有了反應,雲彩逐漸從漆黑色變成了暗紫色,緊接著隨著氣運不斷的引動,顏色越發的鮮豔,甚至如同祥雲一般讓人覺得養眼。


    可但凡證道者,最不想看到的其實就是這樣的雷劫氣象,最好的劫數應該晦暗的,隱秘的,像是這樣光輝奪目的,就是集體證道時才有如此恐怖的前奏。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的不確定感越發的明顯,但深雪還在繼續攀升,證道的光芒一瞬間衝天而起,如同在登仙塔和天空中連成了一線。


    而天門在其中如同電梯不斷的上升,接下來很快就是轟開天門了。


    到時,天雷會毫不留情轟殺企圖打開天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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