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雲霧蒼茫之中,本來給這些蛇鼠一窩逼得是連反駁都顯得無力的我,立即飛了過去,心中頓然高興起來:“外婆!你怎麽也來了?”


    “就算站在巔峰,也有拒絕不得的事情,劍聖相邀談及九州之事,我斷然不能迴絕,何況是能夠拯救天下蒼生呢?”外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與天鬥,與地鬥,都比不過與人鬥,天地無道理可言,不可違逆,而人有道理,卻又無道理,誰說的花樣百出,就會有盲從者雲集,而不管事實真相如何。”


    “嗯,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這事就算怎麽描,黑的都白不了!”我看著夏瑞澤說道。


    夏瑞澤平靜的看著外婆,率先卻說道:“外婆,師父並不是我殺的。”


    “是不是你殺的,我姑且保留意見,但你帶來的人說一天這樣那樣,我就不高興,你若是真當他弟弟,豈會有不給他圓事之舉?反而縱容幾個下屬對他恣意的構陷?”外婆掃了一眼夏瑞澤和他身後的兩個星袍,然後又道:“中州之事,人盡皆知,其實你們這一幫子,幾個人在這裏站著就能討出個真實來的?千百萬黎民百姓都說好,那才是好,幾個人說好,而千百萬人說不好,嗬嗬,那不是自欺欺人?中州平定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各個修為都是化神境,再不濟都有十重仙,自己去調查一下又有何難?事事起哄,是你們這些修士應該做的麽?還什麽叫廣納後宮,我孫一天如今隻有一個妻子!尚且未有子嗣,哪來的廣納後宮,欺男霸女?不都是小人一家之言?若是他要納後宮,定會誠邀諸位上小天庭一聚,我看以他中州皇帝的身份,可也是夠這個麵子的!何須藏著掖著?一個謊言必然需要另一個謊言套著,任之之事,可又是另一個謊言麽?”


    眾人都啞口無言,而萬鬆小這時候也不說話了,畢竟真人麵前言多必失。


    倒是南宮幻出聲了:“本來此事老身不願多說什麽,因為當時任之氣息消失之時,是我和李劍聖對決之時,我恐自己的觀察有誤也不敢確認,然而眼下既然到了要分黑白的時候,老身也顧不得說上一些隻憑借自己感覺的話了,猶記得當時,夏一天離著我和李劍聖並不遙遠,我還是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氣息的,隨後任之和夏瑞澤也來了,他們三人會麵時,任之是已經重傷的情況下,但隨後卻不知道怎麽的,三人並未戰鬥,而任之道友的氣息卻憑空消失了,老身當時還很奇怪,未曾鬥法,怎麽任之道友竟會漸漸沒有了氣息?難道是夏一天動用了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已經能夠殺任之道友於無形?現在想想,委實有些古怪了,他的實力如果是十重仙,顯然無法足以殺死對方,夏一天,老身的感應,說了一半,另一半卻未曾說出,但現在,你就跟老身詳細從頭到尾說說當時的事!若是老身不能憑借這話摸出個底來,李劍聖實力遠勝與我,相信以他在人類裏的地位,也會給你個公道!”


    這話雖然隻說了一半,但儼然已經是讓眾人大驚失色了。夏瑞澤平靜的臉上微微變色,但仍然還不打算承認的樣子,更不知道南宮幻葫蘆中賣的什麽藥。


    南宮幻冷冷一笑,看向了夏瑞澤,說道:“老身活了不知多少年,好人永遠看不出,也不會看,但卻能看出壞人來,你這人,誠不足以取信,我先將我感應到的事情,詳細給周瑛道友描述一趟,再讓夏一天將他當日遭遇之事說一遍,如此兩相印證,若吻合,此事便是真的!若是不吻合,夏一天便是騙人無疑,就算不承認,也可再與李劍聖將此事印證一番,大家開屠魔大會也好,將他現場殺了也罷,隨君處置便是,夏一天,擔生死的事你可願意配合?”


    而我深思一會,立刻點頭了,南宮幻點點頭,說道:“好,憑這一點,就夠了,周瑛道友,請和我這邊來,當然,若是有其他道友願意參加此事驗證,清算爛賬,老身也歡迎之至!”


    外婆也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而除了外婆,昊陽這好管閑事的人也說道:“老夫在越州也是叫得出的人物,此事事關重大,就代表越州的修士監看此事的發展好了,到時候夏一天是好人還是壞人,也好跟大家說一說,總不能一味的不知道,還一味的指責別人嘛。”


    不止是昊陽,還有兩個化神境多管閑事者也跟了過去,而夏瑞澤那邊的兩位星袍,猶豫了下,也打算過去看看什麽情況,以免南宮幻說的,和我說的本來印證不上,卻給人誣陷成對的就麻煩了。


    很快,南宮幻就帶了眾人,去了一處空地上,開了防竊聽的大陣後,描述了這件事檢查到所有細節,我當然不知道她會怎麽說,就算她說的不對,一樣有李劍聖來印證,這三家不謀而合的話,就能證明夏瑞澤殺死任之的事情了。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下,很快南宮幻似乎就說完了,帶著一群‘陪審團’從空地上來到了廣場這裏。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描述事情真相,夏瑞澤就先說話了:“南宮道友,你也算是內仙海小島一員了,跟一天的關係,人盡周知,此事姑且不論是不是真的,你潛意識裏也會偏向一天,不足以采信,不若等李劍聖前輩來了,此事再下定論不是更好麽?”


    “夏瑞澤,現在要對峙,你就害怕了?若是不敢對質,不如直接承認了就好!何必讓大家為這事大費周章?還是想要拖一拖時間,幹點什麽壞事?”我對夏瑞澤忽然說要等李劍聖有了警覺性,畢竟無論怎麽說,南宮幻的話最符合當下的形勢,兩相印證不行,那就三方對質,這樣一來肯定能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偏偏他夏瑞澤這個時候不肯了!


    難道是覺得他三個化神境不夠,所以來了個拖字訣,準備等同夥?


    “嗬嗬,夏瑞澤道友,此事反正早晚都要弄出真假來,現在大家等李劍聖過來,都等了好些天了,趁著這擋頭沒什麽事幹,不如就對質好了,等李劍聖來了,他有沒有時間跟你玩這遊戲,恐怕都不知道呢,或許當場就不由分說把你,或者夏一天道友砍了,那就沒那麽好玩了!老夫可是很清楚李劍聖的手段滴,哈哈哈。”這昊陽真人總是自以為是,他好奇心也很強,他這是一邊威脅,一邊要促成此事滿足他的好奇心。


    夏瑞澤輕嘖一聲,說道:“相互鬥法,多有變數,怎麽能一言而決,若是不幸給夏一天蒙中,我豈不是要大唿冤枉?不如此事讓我來描繪如何?若是跟大家聽到的一樣,是否可以認定此事便是我說的那樣了?”


    眾人給他這麽一說,也覺得確實如此,都紛紛看向了南宮幻,但外婆卻搖搖頭,說道:“想要脫罪,豈有這麽輕易的?說一便是一,讓一天說!”


    夏瑞澤自然不能表現得失望,咬咬牙隻能就這麽看向了我。


    而眾人也都豎起耳朵,傾聽這場對峙的結果,我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從南宮幻和李劍聖鬥法中逃出來,遭遇到任之和夏瑞澤的事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我一邊描述,一邊觀察,期間個人皆有自己的表情變化,隻有夏瑞澤一直麵色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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