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何等囂張!我陶南山這便將你拿下,我看你能耐我何!”留著白胡子的稍瘦老頭脾氣倒是火爆,一巴掌就拍得桌子都震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發瘋把人質弄死?老家夥,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最好先把自己屁股洗幹淨,你看看你幫的都什麽人?為了血雲棺,連自己女兒都準備拿來填棺了,嗬嗬,你也別說小子我囂張,我還有好多種辦法,也能讓你們乖乖坐下來談判!”我陰冷著臉說道。


    “夏一天,我是南儒學會的鄒中,久聞你的大名,韓世兄的事情我已然聽說了,世侄女韓珊珊病逝,我也很難過,韓世兄也說了,今天到了中午,她遺體就會運迴這裏了,我知道身為她的好友,你也很悲慟,既然如此,那大家何不節哀順變?本來可以融洽相談,也不必把事情鬧得這麽僵吧?”另一個和韓成雲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大打溫情牌,開始勸慰起了我。


    南儒學會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看他修為倒是蠻厲害的,竟有入道中期的修為,想來在南邊儒門裏也有一定名氣。


    “韓彬彬,剛才你不是說你妹妹還活著麽?怎麽又死了?生生死死的,你們韓家玩我麽?”我看了眼韓彬彬,又看了眼宋婉儀。


    宋婉儀就是我的蛔蟲,立即明白我是要給對方點苦頭吃,所以手指一動,韓彬彬就覺得腰部劇痛,頓時臉都白了,趕緊說道:“活的!我妹妹韓珊珊還活著呀!”


    韓成雲臉色鐵青,但雙手仍和那晚上一樣,放在了鼻子和嘴唇之間,冷冷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遊少臣畢竟是生意人,趕緊的補了一句:“夏少,這事情何必撕破臉呢,可能是國外的那些庸醫誤斷呢?也可能是底下人亂說呢?風言瘋傳,這事我們好好商量嘛,對不對?”


    “爸!咱們把姍姍還給他吧!我痛得要死了,哎喲……咕咕……”韓彬彬痛得呲牙咧嘴,嘴角唾液都冒了出來。


    “住口!”韓成雲低聲對兒子說了一句,然後陰沉的瞪著我:“夏一天,老實這麽和你說罷,血雲棺是做什麽的你知道麽?為什麽這麽多人要消滅它?為了天下蒼生,我選擇犧牲女兒也是迫於無奈,更何況姍姍正義感如此強烈,一聽說此事,便下定了決心,況且,沒有特殊的體質,想要填棺也不過是化作血雲棺一層血霧而已,若非這樣,我韓成雲去填了又如何?隻有你一直畏懼,猶豫怕死,結果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我們世家本以為你能去填棺,給你的便利又何其之多,你未曾悔悟,反而不斷惹出滔天大禍,這段日子,多少人在世家玄修名冊上消失?或是直接給你殺死,或是意外消失,但矛頭無不對準了你,我們世家處處隱忍,終歸是為了太平世界,而你為何不想想,若沒有人填棺,短期之內,血雲棺便會脫離引鳳鎮,到時候,整個南部,恐怕都會陷入恐慌之中。”


    “道門把血雲棺擺在那,現在好了,血雲棺要出來了,天下蒼生就關我的事了?有本事當初就別拘了我外婆呀!現在大氣凜然的跟我說填棺既是正義,不覺得很可笑?當時封印我外婆,丟進死鎮裏時的那種大義凜然呢?去哪了?你們就不會想想,把那麽危險的東西放到那裏,有多少人會去圖謀?淨靈道,你們不都對鬼有克製,挺厲害的麽?我就帶著幾個家鬼,這引鳳鎮的血雲棺帶著上百個鬼王呢,去滅吧!別說我會阻攔,我還給你淨靈道提供幫助呢!要十億!還是二十億?全買符紙法器給你們,你們覺得怎樣?我這算是資助正義了吧!”麵對這群前後自相矛盾,還要欲蓋擬彰的家夥,我也火了。


    淨靈道的長老張口結舌,幾次想要說點什麽,但最後陷入了沉思中。


    “吼吼。”倒黴熊從地下室裏擠了出來,看了幾個入道中期的人,頗有些不屑,到了我身邊示意,它把屍體堆入陰間了。


    聽宋婉儀解說完,我對著幾位正盯著這巨熊的上位者,說道:“血雲棺不是誰想要玩就能玩得起的,我不管你們上麵有什麽人,我也不跟你們玩這些虛的,要扯皮,誰不會?我陰間大軍對鮮血也饑渴難耐了,死女兒換迴全家滅亡,還是大家都活著,希望你也好好考慮清楚,就少陪了!我今日下午六點會在在四小仙道觀等著,若是再見不著韓珊珊,就什麽都別談了。”


    今天得罪了儒門和道門,或許以後會寸步難行,但沒有足夠的威懾,我會給世家和道門壓製得死死的,身邊的人也會因此而相聚死去,就如之前死去的老夥伴們。


    因為有人質在,又有倒黴熊殿後,我毫不猶豫的當場轉換了陰陽,我借道迴到陰間,施法的速度讓他們都震驚不已,也給這次的談判增加點籌碼。


    迴到了陰間,叫出了陳善芸,將我帶迴了十裏亭。


    還未到那邊,戰鼓就響了起來,我心中一緊,飛快的到了那邊,看過去時,屍兵已經給一群大軍圍著,數量也有上萬左右,這些陰兵服飾又是不同,旗幟上麵寫著大大的‘陳’字。


    南市城隍那邊的大軍?


    對方領頭的指揮塔在山丘上,正看著底下上萬陰兵圍著屍兵,我見情況不妙,就讓陳善芸把血雲轎抬到那邊的指揮塔去。


    “大龍縣天一洞府的洞主夏一天,求見前方將領!”江寒在轎子上大聲吼道。


    那邊指揮塔看我坐在血雲轎上而來,就引了一支精兵前去接引我,我掃了一眼來的鬼,竟是兩位黑白無常帶頭。


    “嗬嗬,在上麵殺了人,阻止我們鬼差拿魂,現在又跑下來要見我們南城隍,膽子不小!”黑無常指著我說道。


    “在大龍縣擅自開啟洞府的,兵力就如此的精銳?


    太好玩了點吧。”白無常上下打量了我,就負責帶頭不再吱聲了。


    南市分了東南西北四區,各有領兵駐守,而中央的大城隍就統製四方城隍。


    我到了指揮塔那邊,八鬼抬轎的城隍爺姓陳,滿臉是絡腮胡須,看起來威武不凡,而身邊竟還站著我的熟鬼,阮秋水。


    一看是這反骨小妞,我氣不打一處來,就想著要數落幾句,結果阮秋水隻是微笑的看著我,似乎一副吃定我的模樣。


    “賊子夏一天!你逆天改命,諸般逆陰司規矩行事,大龍縣拿不下你,本已經在市裏記錄在案,如今不但逍遙法外,還帶著陽身在陰間擅開洞府,擁兵自重,這次是打算帶屍兵對抗我南城隍陳大德麽?給我拿下了!”南城隍大喝一聲,命令左右牛頭馬麵持武器朝我圍過來!


    “南城隍!一切因果皆非不得已,我請求和你單獨聊聊!”剛趁機說道。


    阮秋水一聽,不禁臉色不好看起來:“南城隍大人,此子詭計多端,手段狠辣,必然有些由頭說法來準備忽悠你,萬不可給他先說話!”


    “嗬嗬,為何不直接把我舌頭割了?你既然這麽害怕我說,肯定是和南城隍商量的話裏麵,有些什麽關鍵的地方沒有告訴南城隍大人吧?阮秋水,你身為周璿的幕僚軍師,卻跑來這當說客,驅虎吞狼,不就等著兩敗俱傷麽?其中的密事需要我一一明說麽?南城隍大人,我請求與你單獨對話!”我再問一次,這迴南城隍表情有些變了,看向了阮秋水。


    “城隍大人,這人出名的是騙子,到處兜轉騙人,如果你相信他的話,難免……”


    “我小小的一個洞府主人,至多也就隻有兩千兵力,如今還被城隍大人圍在其中,隻是談談話罷了!難免如何?”我坦然說道,真摯的看向了南城隍。


    “阮秋水,就是犯死罪,尚且有一句話留下,你莫要再影響我的決定!”陳大德大喝一聲,就打算帶著牛頭馬麵一起上前和我對話。


    阮秋水氣得一跺腳,立馬說道:“南城隍且聽我一言,難道你忘了,大城隍許給我大龍縣城隍的諾言麽?”


    “這……”陳大德快要到我麵前,但阮秋水這句話,讓他當場就猶豫了。


    我冷冷的看了眼阮秋水和陳大德,看向了惜君和倒黴熊:“拿下了!”


    惜君嗖一下就飛向了陳大德,渾身烈焰熊熊,背後的小翅膀似乎讓她整個輕盈的身體飛了起來,速度快得離譜,眨眼就到了陳大德的轎子上!


    轟!


    惜君一掌,就放出了一陣恍如火炮的恐怖火焰,陳大德莫名其妙,就給我派鬼攻擊了,防禦的招式都沒弄出來,就因惜君的掌炮滾倒在地!


    所有的侍衛都是大驚失色,迅速飛來救援!


    倒黴熊咆哮著,拿著玄鐵棺砸向了一群鬼將,一陣陣黑氣宣泄而出,染得附近的鬼身上都黑了。


    惜君晉級後,速度和實力都遠超同級,一擊打破了陳大德的防禦後,整個身影就到了陳大德前麵,小小的手按在了對方的腦門上,隻要她發力,恐怕誰都能想到,接下去陳大德的腦袋就會消失在惜君的新絕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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