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就是師父,言辭總會激勵人積極向上,也犀利無比,雖說我給說的臉紅心跳,但卻沒半點的怨恨他,海師兄隻是師兄,說不了我,我可以說是沒有了師父的劣徒,在外邊為所欲為。


    可他說的我都知道,但有什麽辦法去擔當?如今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不是他那個年代,萬事都離不開理字。現在我所經曆,所見識,有幾次是正常的?雄鷹展翅高飛,可也得讓人飛起來才行,放眼看去,餓狼野狗都等著嚼食我的骨肉,不成為狡猾的狐狸,怎麽躲過餓狼的攻擊?


    如果我有能力,我能做到,並為之去擔當,我自然會盡量的去做去擔當,可我實力不濟,去了就是送死,真要我去抓那心魔,我豈不是要枉死了,李破曉力敵不過尚且要逃,我不逃怎麽辦?


    遇到一些真正的惡人,壞人殺我,我又該怎麽辦?難道站著給他捅個透心涼,感化對方,衛道而亡?


    “師父呀,如果我實力強大,我肯定能把一切事情都攬下來,可問題是我無萍無根,實力確實低微得可以,別人來殺我,我該如何是好?真要給別人宰了,我也不願意,您也不願意自己弟子給人輕易殺了吧?這些人都是一波波的來,一波波的給我打走了,中間我做的事確實有錯,可他們做得事,也真不是人能幹的,你瞅瞅我,就這點微末本事,能禍害人到哪兒去?碰到個鬼王,隨時都能了賬呀。”看著師父丘存之,我臉皺成了苦瓜,你揍我,也得教我怎麽辦才是吧?


    丘存之愣了下,沒想到我吐出這理由了,一時也陷入了沉思。


    “師父,盒子裏的魔,以你的本事尚且搞了半輩子,我就這點水平,拿著這破盒子,屁顛屁顛的跑去要封魔,那還不是給魔送菜去了?你說弟子笨,弟子可以學,但蠢得去送死,那還學得了麽?”我苦巴巴的瞅著丘存之,心中是百感交集,做什麽事也要看什麽能力吧,我要能拯救世界,我就不躲陰間裏睡覺了,還不是怕半夜裏給仇家刀子捅了?擔當我也有,我站在自己人的前麵時,誰曾見我退後一步?


    “那你做錯了何以逃跑不敢認賬?”玄門本來就不是開善堂,殺不了別人,別人就來殺你,打不過時就逃,這些事情他自己都經曆過,隻是看自己弟子詭計多端,遇事撂擔子,他才一時氣急罷了。


    “師父,就是光用眼睛看,我也看出你比我強多了,隨便給你砰一下就死,還談什麽擔當,承認錯誤?而且人做錯了事,當然怕死,不逃不能吧?您如果是我,如此境況難道不逃?你擅長陰陽之數,隨便算一算就知道了,我從小也就給人陷害了,五陰齊聚,生來就招了厲鬼,後來是外婆給我逆天改命,本來以為以後能過個好日子了,誰想到有人卻害了我外婆,一屯的人都死了,當時什麽道法都不會,全靠逃命,一路就這麽逃下來了,外邊的人還給我取了夏跑跑的外號,可我能有啥辦法呢?跌跌撞撞,連海師兄都給人打得陰陽法術都借不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呀。”我繼續的說道,歸結來去,還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夠,要真天下無敵了,我當然去拯救世界了,何必在凡塵俗世裏浪裏白條似的?


    “唉,如此說來,這也真怪不得你,你心性是不壞,可實在太滑頭了點,如果不是我實力比你要強很多,改變了周圍的陽氣,剛才確實就拿不下你了,能在我手上做到如此程度的著實不多,你師兄怕也沒你這等頭腦,可惜,正是因此,缺乏了對人對事的執著和堅持。”丘存之歎了口氣,覺得這弟子別看實力微末,但逃跑的本事上,確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自己的大弟子海老叔還厲害很多,可自己這麽強,怎麽兩個弟子都沒學到自己多少,反而都是逃跑的行家了?


    “師父,您可說道點子上了,我這本事自己都覺得給師門丟人,要不你還是教教我不逃跑的本事如何?”我立馬補了一句,說明師父已經正視我現在的狀況了,現在我這種實力,確實是見人就逃的份。


    “也罷,魔我追了半輩子,直到死前才封了它,現在卻給放了出來,或許是因果,或許也是種機緣,而我甘道子丘存之莫名多了你這個弟子,也有責任把你帶往好的一麵,至於傳授陰陽法術,講解要點,自然責無旁貸,可我還是決定重點給你講些責任道理,免得你日後墮入心魔,成為徹頭徹尾的魔頭。”丘存之說著,就開始問我一些學習陰陽法術上的疑難。


    我端坐在師父的麵前,也開始說起了修煉上的事情來,一來二去的講解和解答,我獲益很大,而一切自我創作出來的竅門,也給師父提了一下,結果給抹平了棱角,變得更為的熟練,丘存之不愧是被人稱謂甘道子的高人,十分的擅長講道,一些事情說起來讓我受益頗多,更加堅定了我心中的一些本已存在的好想法,去除了許多戾氣。


    他把對付心魔的情況和我說了一遍,我既是驚訝又是反思,封印在盒子裏的魔,實際並非是他的心魔,而是另一個修煉者中的高手,心魔奪體,徹底成了魔,他一生除魔衛道,自己給自己的評價卻不高,隻是平常而已,光這一點,讓我敬佩至極。


    我同樣和師父說了我心魔的事,他並沒有半點要我斬殺心魔的準備,和媳婦姐姐的說法大同小異,他能和媳婦見解相同,可見其方向是正確無比的,怪不得能夠活到了九十多歲而不自誤。


    因為連接著四小仙道觀,閑暇師父不講道,我就會上去拿生活必需品,看著上邊暫時沒發生什麽事,我就專心的和師父學習了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約摸一周後,師父把陰陽道法的難點講解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啟程去離開了,至於那封魔的盒子,直接丟給了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把那魔給封入了盒子,還教了我他半生研究出來的封魔的手段。


    我拿著這同樣是雕刻雲紋的盒子,你還說我撂擔子,自己現在把擔子交給我更快吧?我也就學了你的一點本事,結果卻要做這麽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虧大了。


    借道了陽間,我看著日子也臨近給孫重陽送吃的了,就開車出了門,到超市去準備幹糧。


    路上打了電話給李慶和,李慶和說那個工人小林徹底沒了消息,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霍大東那邊也給不出個調查結果來。


    李慶和現在已經成了李家家主,剝離了玄警的係統,不過王元一職位還是老樣子,同樣調查不到什麽。


    我皺起了眉,事情變複雜了,但也算是預料之中,魔已經寄身小林,早晚出來禍害人間,也隻能等待他出手的時候了。


    打了電話給廖氏兄弟,還在縣城泡澡,沒迴來呢。


    我很無奈,這兩頭屍王我拿它們沒多大辦法,隻能先養著而已,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問題,他們喜歡上人間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隻要不給我惹禍就好。


    說了要接童三斤迴去,廖氏兄弟沒意見,趙昱卻意見大了,跟我說起了他現在和童三斤關係如何如何鐵,一起怎麽怎麽的玩兒來。


    我直接跟他說了印璽,他直接不吱聲了,完了就把童三斤賣了,交還了給我。


    我去超市買了不少的東西,還買了點熟菜和啤酒,再去桑拿會所的門口把童三斤接了,就打算一個人前往牧王宮。


    童三斤徹底和現代人沒什麽區別了,看我臨時要把他帶去牧王宮,他衣服和武器都懶得拿的樣子,不過為了對牧王表達自己的忠誠,也為了剩下的半塊命牌玉佩,他也不能真這麽去了,在車上換了衣服,我們就開車離開,半路發現他武器還在四小仙道觀,結果就在街角那頭,童三斤買了根竹竿包了布裝成差不多就了當了。


    我看著童三斤利落的作風,真是佩服死趙昱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


    一路上童三斤和我話不投機,大家也沒喝過酒,沒啥交情,上次還讓他給車子碾過去兩次,迴頭讓趙昱揍了一頓,罪魁禍首是我,趙昱這反貨哪能不瞅準機會給我穿小鞋,雖說不敢太直白,但敵人的敵人就是同夥,兩人一拍即合,這上海灘二人組就拚湊起來了,我成了大反派馮敬堯了。


    不過算了,和兩具屍王沒法去說理,隻要他們現在乖乖聽話就好。


    地宮上麵沒什麽變化,不過樹上的棺材和屍體全都消失不見了,地麵也填平了起來,地宮的地道也封死了,有欲蓋擬彰的嫌疑,我看向了童三斤。


    童三斤就走到了一棵樹前麵,施展了什麽法術,地麵就震響了起來,是一條直通地宮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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