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一怔“就因為這樣嗎?那你早點開門不就沒事了。”“…….你。”“好了好了,我都說了以後不會再跟你不對付了,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周凜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從那天晚上開始,江嶼就仿佛開了竅一樣,每當他要暴走的時候,他總能脾氣軟下來。他一口氣就提不上來,隻得憋著鬱悶地扒飯。而對麵的江嶼卻心不在焉地一直盯著他拿筷子的手。“你擦我給你的護手霜沒?”“… …”周凜的飯梗在了喉嚨裏,他投過去一個兇狠冷咧的眼神。“吃飯的時候麻煩你別跟我說話!”“行吧,那吃完再說。”吃完飯,江嶼已經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了,他打開電視,往沙發上一躺,周凜卻隻能氣得收拾桌子。嘴裏說著比豬食還差,他吃的倒是比豬幹淨。江嶼看著電視心猿意馬,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透過餐桌看到廚房裏的周凜,他背對著,係了條圍裙,原本寬鬆的衣服也被緊貼著身體,腰肢勁瘦,尤其是俯下身時的臀部線條。他看的心煩氣躁,便站起身在屋子裏溜達,周凜兩間房,一間小的堆了雜物,另一間是臥室,裏頭一張兩米的大床,房間內幹淨整潔,這點跟周凜本人一樣,還是挺舒服的。江嶼詫愣,他什麽時候開始覺得周凜舒服起來了?周凜洗好碗,看見客廳沒人,又看見臥室門開了,他過去一看,隻見江嶼正望著他的床發呆。兩人先前有過那樣曖昧的一晚,現在又共處一室,尤其是臥室這麽私密的地方,周凜臉色瞬間就難看了。“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江嶼還真想此時此刻做點什麽,但周凜警惕的表情讓他克製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下如果來強硬的,難免兩個人又得打起來,費勁又不討好。反正他現在大概知道了該怎麽拿捏周凜,那就不急,慢慢來。他就不信持之以恆的不要臉,還能嚐不到甜頭。“沒什麽,我就看看你的房子。”他迴到沙發坐下。周凜這輩子沒見過這麽無賴的生物,眼看時間都到了十點,江嶼還壓根沒要動的意思,他甚至懷疑他都能賴著睡他家,他絕對幹得出來這事。結果,過了一會江嶼就起來說要走了,周凜鬆了口氣,卻聽到他低聲威脅“下次別裝不在家,我有的是辦法進來。”說完又奪過周凜的手機,硬是給加上了微信。他走後,周凜裏裏外外都拖了一遍地,又順帶消了毒。接下來的幾天,江嶼強勢入侵了他的生活,每天一束花不說,下班後還要來他家蹭飯。周凜自然是不會按他的意思去買菜,江嶼後麵幹脆就自個叫人送來,現在家裏的冰箱就塞滿了各種食材。周凜平生就沒遇見過江嶼這樣的人,不過好在他現在除了厚顏無恥點,其他的倒也沒有了,周凜拿他無可奈何,那就隻能當家裏多口碗吧。自從加了微信後,江嶼就有事沒事給他發信息,基本上他是選擇忽視的。快到下班點了,手機如約而至彈出一條信息。江:今晚吃什麽?周凜看了一眼,開始換衣服,手機在桌麵上又震動了。江:我今天讓總廚弄了根野生大黃魚,你會燒不?周末凜換好衣服走出酒店大堂去停車場,果然江嶼已經靠在他的庫裏南邊上抽著煙看手機。見周凜冷著臉從他麵前走過去,他趕緊掐滅煙坐進自己車裏,然後跟著周凜的車一路來到小區。第26章周凜進屋子後,任由大門敞開著,經過幾天下來,他現在已經都懶得關門了,反正橫豎江嶼都會敲。沒一小會,江嶼也拎著大袋小袋進來了,他喊周凜過來把東西接過去。周凜本是不想搭理,可又不想袋子裏的東西把地板弄髒,隻得接了放進廚房裏,他現在覺得眼前的情形非常詭異,兩個分明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如今每天下班後卻在同一個屋簷下。江嶼是那種嚐到了甜頭就會得寸進尺的人,他橫行霸道慣了,臉皮比鐵板還厚,令周凜束手無策。眼看江嶼又要穿鞋走進來,他過去打開鞋櫃,從裏頭取出一雙拖鞋,接著麵無表情地丟到地上。以免自己天天拖地,某天逛超市看到拖鞋打完折九塊九,索性就買了。江嶼看著麵前這雙塑料質地的拖鞋微微詫愣,隨後驚訝問“給我買的嗎?你是特地給我買的?”周凜翻了個白眼“別弄髒我的地板。”江嶼趕忙脫下自己的鞋換上。周凜去廚房淘米洗菜,江嶼就像個粘人精似的跟在他後頭,小小的廚房一下子擠進了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連轉都轉不開。“今天飯煮多一點,之前的都不夠我倆吃。”周凜瞥了他一眼,又加了兩鬥米。江嶼去開冰箱,驚訝地叫了聲“你這些菜還不趕緊燒了啊,再放下去都不能吃了。”周凜正要處理他帶迴來的野生黃魚,自從江嶼這人來了後,他原本簡單的飯菜就變得繁雜起來,耳邊聽著他碎碎念的嘮叨,火氣就上來了,他把菜刀往砧板上一丟。“你怎麽廢話這麽多?想吃還嘰嘰歪歪個沒完,有本事你自個來啊,還真拿我當保姆了。”江嶼沒搞懂他為什麽突然間火藥桶點燃了,就像丈夫永遠搞不懂忙裏忙外做家務的妻子。“我怎麽拿你當保姆了?保姆能吃我一條十幾萬的野生大黃魚麽?你以為我做慈善呢?”“我不想當你保姆,也不用你做慈善,我每天下班累的要死,沒功夫給你做菜做飯的,你要想吃,讓總廚給你做去,別天天跑我家來瞎折騰。”“你這是怎麽了?我給你改善夥食,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抬舉啊?”見周凜滿臉不耐煩,江嶼卷起袖子去洗了手“那行吧,你坐著去吧。”“你幹什麽?”周凜皺著眉看著他拿起菜刀,正要對砧板上的魚下手。“今天給你歇歇,我來燒菜。”“你會燒菜?”周凜明顯不太相信。“燒菜多簡單的事,待會我給總廚打個電話讓他指導就行了,不就是放油鹽醬醋嘛。”周凜鄙夷笑了聲,揚起眉道“那行,反正是你賴在我這,以後你自己的菜自己做。”江嶼齒縫裏擠出一個字“行。”他說完,舉起刀就要落下,聽到周凜一聲喊“你不先刮魚鱗嗎?”江嶼反應過來,手指扯著魚鰭來迴看,眉毛都深深地擰了起來。他頭一歪向旁邊人求助“怎麽刮?”“菜刀拿斜一點,固定住魚頭,然後對著刮。”江嶼擺了幾個手勢,周凜看不下去了,推開他,一把奪過刀,對他說“看清楚了,就這樣刮,用巧勁。”他示範了幾下,問“學會沒?”江嶼比了個手勢。周凜懶得再管他了,就退出了廚房去客廳倒了杯水。他出來實習得早,從初中開始就幾乎是住校,到現在為止,一個人也生活了十幾年了。之前倒也沒什麽感覺,可自從買了這套房子後,也不知道是自己年紀大了想成家還是受夠了寂寞,他做夢都想家裏能多個人,這個人可以跟他一起做飯吃飯,一起打掃衛生,布置家裏的點點滴滴。想到這些,他整個人都洋溢著溫情,然而眼睛卻不經意瞥到了廚房,頓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這個人怎麽也不能是個男人!廚房裏的人喊了一聲,周凜過去一看,隻見黃魚的一麵已經刮得幹幹淨淨了,江嶼像個幼稚的小孩邀功似的“怎麽樣?”“還有一麵呢。”“簡單得很,我幾下就刮完了。”他把魚翻了個麵,手法還挺像模像樣的。可沒一會,周凜盯著魚眯起了眼,指著問“怎麽有血啊?”江嶼還在賣力動作著,他漫不經心迴道“魚血吧。”“魚血?這魚都沒刨開,況且之前是裝冰裏的,哪來的血。”他再定睛一看,隻見江嶼固定魚頭的大拇指正在潺潺不斷的流血。“臥槽,是你的血!”“什麽?我的?”江嶼看到了受傷的手指後,才反應過來痛感,他扔下菜刀,大叫了一聲,臉色刷的白了。他看了一眼,像是要暈厥過去似的“要去醫院吧?”還把流血的手指給伸到周凜麵前。“一條小傷口,待會創口貼貼一下就好了。”江嶼把臉撇到一邊,皺著眉說“不行,你幫我處理下傷口,我恐血。”周凜冷笑譏諷“你把我揍得流鼻血的時候怎麽沒見你恐血了?”“… …那不一樣。”“嗬,自己的血是血,別人的血是水對吧!”江嶼癟了癟嘴,無法反駁。周凜毫不溫柔地扯過江嶼的手,把他按在水池裏拿自來水衝刷,疼的他直吸氣。江嶼坐在椅子上看著低頭的周凜,他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分明幾個月前還打的要死要活的人,現在正在仔細的給他包紮手指。周凜察覺到頭頂的視線,抬起眸,懷疑道“你該不是故意的吧?”江嶼哭笑不得“故意割破手指頭?我是有毛病嗎?”周凜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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