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唐久辭別女皇迴家。


    第二天一早,唐久剛剛吃完早餐,袁戈就來找他。


    不過沒說話,隻是站在廳外等候。


    “去吧,別讓他等著急了。”林朝夕善解人意,知道袁戈這個樣子,就是找唐久有正事要說,隻是礙於她在場,才沒開口。


    “好。”唐久擦了擦嘴,“今晚我可能晚點迴來,你就不要等我了。”


    “嗯。”林朝夕柔柔點頭。


    “大人,那小子做完了。”袁戈跟隨在唐久身後,臉上滿是開心。


    “這小子夠狠,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五毒斷魂散,讓他那些人吃了。”


    “五毒斷魂散無色無味,服用之後,不會立刻死亡,會慢慢侵蝕大腦,令人痛苦難忍。”


    “他給那些人吃了之後,就靜靜的看著他們毒發,將自己腦袋拍碎,他自己還一邊喝酒一邊看著。”袁戈嘖嘖稱奇,“是個狠角色。”


    “不錯。”唐久玩味一笑,錦衣衛就需要這樣的人,他不怕這小子有野心,夠陰毒,隻怕這小子是個爛泥,扶不起來。


    “我入宮,你去帶那小子來見我。”


    “是,大人。”


    袁戈停住腳步,目送唐久離開,才轉了個方向。


    早朝還是那樣,隻不過女皇越來越具威嚴,隻是坐在龍椅,渾身上下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霸氣。


    唯有單獨麵對唐久,她將那些霸氣收斂的一幹二淨,一副小女兒模樣。


    女皇仿佛意識到了唐久即將離開,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不舍,但卻越發的溫柔。


    唐久也感覺得到,隻是他深知,女皇對他的神情,終究是錯付。


    女皇不似雨荻三女,即使不給一個名分,也願意守在他的身邊。


    她是女皇,掌控整個大虞的帝王,她要為天下人做表率。一旦她與唐久真的走到一起,那天下人會將他們的脊梁骨戳斷!


    一代女皇,怎可與她人同享夫君,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唐久迴到輔政殿,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怔怔的望著天花。


    女皇是一個優秀的帝王,也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他不能接受她,那就要遠離。


    “不能這樣了,以後還是少來皇宮的好。”


    唐久眼神一定,做出了決定。


    “大人,人帶來了。”


    袁戈敲響房門,走了進來。


    “嗯,讓他進來吧。”


    袁戈轉身出去,再進來時,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


    “你叫馬鬱?”


    唐久淡淡的看著年輕人,沉靜的麵容,看不出什麽情緒。


    “是。”


    馬鬱也很平靜,沒有一點緊張。


    “你很不錯,要不要加入錦衣衛?”唐久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好!”


    馬鬱迴答的幹脆,他的選擇也有點出乎唐久的預料。


    他來了興趣,玩味的看著馬鬱,“你不再考慮一下?錦衣衛可不是什麽好差事,本官給你重新考慮的機會。”


    “不用。”馬鬱沒有猶豫,話音幹幹癟癟。


    “大人既然把我召來,那肯定已經認定我一定會加入錦衣衛,除此以外的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我死!”


    馬鬱麵容依然平靜,不起波瀾,侃侃道:“我這人很惜命,不想死。那既然不想死,隻能加入錦衣衛。”


    “好!”唐久大笑道:“本官沒看錯你,心狠,手辣,有心機!”


    馬鬱自嘲一笑,沉沉的說道:“不這樣我又豈會活到今日,如今種種,都是被逼無奈。”


    唐久不管馬鬱經曆了什麽。也不管他說的真假,他隻關心馬鬱能不能加入錦衣衛。


    就如同馬鬱自己所說,唐久隻會給他兩種選擇,要麽加入錦衣衛,要麽死!


    似馬鬱這種人,如果不能收歸己用,那早晚都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陰你一下。


    唐久自己不怕,但他在乎的人再多,不得不防。


    至於加入錦衣衛後,馬鬱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弑主,唐久輕蔑的一笑。


    他並不是看不起馬鬱,隻是馬鬱一旦加入錦衣衛,那他的一切動作都不會瞞得過他的眼睛。


    “馬鬱!”


    “在!”


    “現封馬鬱為錦衣衛百戶一職,歸於袁戈千戶麾下!”


    馬鬱當即道:“屬下遵命!”


    “好了,去吧。”唐久一指袁戈。道:“讓袁戈帶你去換衣服,領取令牌繡春刀。”


    說完,唐久就低頭伏案,不再言語。


    袁戈帶著馬鬱出去。


    走了好一會,袁戈開口:“是不是覺得百戶官職太小?配不上你先天高手的身份。”


    馬鬱搖頭,沉默不語。


    “大人給你百戶一職也是有他的考量,你待日後就知曉了。”


    袁戈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讓他日後見分曉。


    “我沒考慮這個事。”馬鬱深唿了口氣,道:“我是在考慮我將那些人殺了,馬上就進入錦衣衛,會不會給錦衣衛帶來麻煩!”


    袁戈一怔,腳步微頓,隨後大步向前:“放心,區區一些騎牆分子,成不了什麽大事。”


    馬鬱陰沉的臉放輕鬆了一些,看著袁戈意氣風發的背影,眼眸微動。


    “對了,你為什麽要殺了那些人?”袁戈裝作隨意的一問。


    “沒什麽,隻因為他們看不起我。”


    馬鬱目光深邃,迴憶曾經。


    “我自幼無父無母,被百家養大,年長一些,就發現和同齡孩子格格不入,根本融入不進去。”


    “後來去酒樓跑堂,聽說書的說了一些俠義情仇,越聽越上癮,恨不得自己也成為大俠。”


    馬鬱嗤鼻一笑:“後來我存了一些錢,就離開了酒樓,到處尋找能教授我武道的大俠。”


    “隻可惜,我好像天生厄難,所遇之人皆是道貌岸然之輩,表麵傳授我武藝,但暗地裏卻拿我當炮灰。”


    “所以我忍辱負重,用盡全力修煉,終於在他們讓我送死之時,將他們全部殺死。”


    “從這以後,每次遇到這樣的人,我都會潛伏在他們身邊,尋找機會,將他們全部殺死!”


    袁戈聽完馬鬱的話,久久不語。


    相對於馬鬱來說,他要幸運的多,自小在鬼穀長大,被師父師兄師姐寵溺。


    出了鬼穀又遇到唐久,被唐久視為兄弟,沒有被一絲一毫的輕視。


    反觀馬鬱,所遇之人,都是一些鼠狼之輩,也難怪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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