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飛怔在原地,他不敢對唐久出手,從剛才唐久的表現來說,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唐久的對手。


    但他們千裏迢迢來到大虞,如今不但沒有得到什麽好處,和他身份相當的司徒秋還被唐久殺了。


    如果就這麽退去。那他迴去也沒辦法交代。


    咬了咬牙,皇甫飛就又要開口。


    “大人說讓你們滾,你們沒有聽見嗎?再不滾,全部都要死在這裏!”


    袁戈躍下城牆。手中緊握繡春刀柄,冷冷的看著他們。


    “你……!”


    皇甫飛看見袁戈,感覺有點眼熟,皺著眉看著袁戈。


    但匆忙之際,愣是沒有想到在哪裏見過他,隻能努力的迴想。


    “什麽你你我我的,趕緊滾,不然就把命留在這!”


    袁戈曲指彈開一截刀身。渾身殺氣不再遮掩,向著他們壓了過去。


    唐久饒有興趣的看著袁戈,他看得出來,袁戈是在救他們的命,不想他們死在自己的手裏。


    不過唐久沒有開口阻止,袁戈和他不似一般上下的關係,更像是兄弟一般。


    他既然想放走他們,那唐久肯定不會加以阻止。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剛開始袁戈說的時候。他還以為來的是什麽大高手呢,見到才知道,原來就這麽幾個貨色。


    皇甫飛在這些人裏身份最高,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待他的決定。


    讓他們鬆口氣的是,皇甫飛並沒有為了麵子有放屁生命的想法。


    “大人,那我等先告辭了,等什麽時候大虞皇帝空閑下來,我等再來請見。”


    說完,皇甫飛就被人扶著離開了午門,其餘人等也都跟在他的後麵。


    “讓人看著他們,我估計他們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


    唐久看了一會他們離開的背影,突然對袁戈吩咐道,吩咐完,徑直走進午門。


    臨近守門的錦衣衛身邊時,拍了拍領頭的錦衣衛肩膀,讚許道:“張銘,你很不錯!”


    剛剛阻攔司徒秋他們的正是當初出征草原時,狩獵大賽獲得第一名的百戶張銘,為此唐久還親自教導了他幾天。


    “不敢辜負大人重望!”


    張銘滿是崇拜的看著唐久離去的背影,大聲堅定的說道。


    袁戈收迴長刀,扛在肩上,吹著口哨,晃晃悠悠的跟在唐久的身後。


    走了一會,袁戈問道:“大人應該知道我是故意放走他們,為何不問一下原因?”


    唐久頭都沒迴,隻是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


    袁戈吊兒郎當的表情一滯,隨後綻放出更加開心的笑容。


    “大人,我放走他們並不是可憐他們,而是我在他們中間,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人。”


    唐久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怎麽說?”


    袁戈道:“大人可看見剛剛攙扶那個死胖子的年輕人了?”


    見唐久點頭,袁戈繼續說道:“那個年輕人我見過幾次,很厲害!”


    唐久眉頭一挑,驚訝的看著袁戈。


    袁戈自己就非常聰慧,做事想的也非常周到,而且他基本不會誇讚別人。


    這次居然對一個年輕人另眼相待,可以看出,那個年輕人應該不一般。


    “那個年輕人叫馬鬱。”


    “我幾年前就知道他,他出身普通,但天賦極高,隻可惜他出身低微,學不到什麽高深的武學,所以最開始實力不顯。”


    “但他非常會處事,而是性格非常堅韌,能屈能伸,為了利益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為別人卑躬屈膝,隻為了有可能得到一本高深一點的武學。”


    “我初見他時,他並不起眼,隻是一個稍有天賦的少年,為那些二世祖牽馬拽蹬。”


    “可我第二次見到他時,他渾身是血,渾身帶傷。”


    “事後我特意了解了一下,原來他獲得獎賞,收到武學後,勤加苦練,實力大進後,將那個給他高深武學的二世祖一家全都殺了。”


    “不但如此,他殺了那一家後,還獲得了一個除暴安良的好名聲!”


    唐久聽到這裏,仔細迴想了一下那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但沒看出有什麽異常。


    頓時來了興趣,對袁戈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不用我們出手,就會死在他的手中?”


    “應該不會錯。”袁戈道:“他這種人腦子很好,得到利益不會放過欺辱過他的人。”


    “所以他不但會動手,而且還會在京城動手!”


    唐久對這個年輕人挺感興趣,袁戈說的話他也聽得明白。


    無非就是馬鬱會在京城殺了那些人,然後大概率會栽贓給他們。


    唐久對這事不關心,他不怕別人的栽贓,有實力盡可來找他尋仇!


    他隻對這個年輕人感興趣。隨即道:“有沒有辦法讓他到錦衣衛任職?”


    “這個……”袁戈低頭沉思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可以一試,但不敢保證一定成功!”


    “好。”唐久當即應允:“那就試試,即使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麽損失,反倒是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


    “嗯。”袁戈點了點頭。


    他沒有想過唐久把他招過來後,會不會像別人一樣受到反噬。


    在他眼裏,別人是別人,唐久是唐久。


    就連他堂堂鬼穀傳人都認定了唐久,追隨在他身邊,更何況是一個隻有一點聰明但沒有勢力的年輕人。


    敢反噬,隨手都可以拿捏死他。


    “去辦吧。”唐久擺手。


    他要去看看老皇帝,老皇帝畢竟對他有知遇之恩,甚至對他無比信任。


    現在老皇帝駕崩。他於情於理都要去看一看。


    老皇帝的靈堂沒有很隆重,相反的,很是簡單。


    隻有一個房間,周圍掛滿了白帆和白色燈籠。


    老黃跪在一旁,女皇跪在棺材的前麵,身穿白色孝服。


    唐久捏起三炷香。在蠟燭上點燃。深深地鞠了三個躬,才將香插在香爐中。


    女皇眼眶通紅,明顯剛剛哭過,看見唐久到來,隻是向他點頭示意,沒有交談的意思。


    唐久看著躺在棺材裏的老皇帝,安詳的閉著眼睛,心裏歎息。


    英明神武一輩子的皇帝,駕崩後居然這麽冷清,除了他們幾個竟然沒有一人前來電眼。


    這其實是唐久有所不知,皇室國葬和普通人家不一樣,不許吊唁,隻有出靈的時候才可以接受吊唁再葬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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