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戈雖然聰明,但他也不明白唐久話中的意思,隻是低頭苦思冥想。


    “不用想了。”唐久道:“蠻子立身草原,又善於養馬,我們與其將他們全部殺掉,不如留下一些老弱,留下來給我們養馬。”


    “不然的話,我們即便占據了這廣袤的草原,又能有什麽用呢,中原人不善於養馬,又不善於在草原生活,徒留這塊寶地白白浪費。”


    袁戈這才恍然大悟,理解唐久的意思。


    唐久依然恢複著真氣,一直坐到天亮,蔡文忠才指揮人馬,將投降的蠻子歸攏好。


    “大人,準備好了。”


    唐久緩緩睜開眼睛,蔡文忠來到身邊,小聲的稟報。


    “那就開始吧,早點結束我們早點迴去。”


    蔡文忠殺氣重重的離開,拎著蠻人大汗,咧嘴大笑道:“來吧,該你表演了。”


    大汗早已認命,緊閉雙眼,任由蔡文忠在他的子民麵前拖著他。


    滿地的屍體已經被錦衣衛驅使著蠻子收拾到一起,隻留下滿地的鮮血。


    “來吧,大汗。”蔡文忠將大汗提溜到一處山坡,揶揄一笑。


    大汗站在那裏,茫然四顧,看著曾經忠於自己的子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快點!”


    蔡文忠見他磨磨唧唧的,在一旁催促著。


    “子民們。”大汗顫抖著嘴唇,大聲開口喊道:“尊貴的大人已經答應我們了,會給我們留下一條血脈。”


    大汗的話讓蠻子們喜形於色,有的甚至高興地手舞足蹈,能活著當然比死去更好,誰不願意多活一段時間呢?


    “不過尊貴的大人有個條件,那就是按照我們草原的規矩,高於車輪者......”大汗說道這裏,閉上雙眼,不敢去看他們,最後緩緩吐出兩個字:“皆殺!”


    “什麽?”


    “怎麽會這樣?”


    “大汗,你怎麽要放棄你的子民嗎?”


    有一些會說中原官話的貴族哭泣的嚎叫著。


    更多的隻會說蠻語的隻是在那裏嗚哩哇啦的喊著什麽。


    “子民們!”


    “子民們!”


    大汗揮舞著雙手,聲嘶力竭的喊著:“你們聽我說。”


    “我們本就不是大虞的對手,如果我們還要做無謂的反抗,隻會讓他們一族消失在我們賴以生存的草原上,勇士們,你們舍得你們的妻兒老小隨你們一起魂歸天神的懷抱嗎?”


    “勇士們,你們不會白白死去的,你們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家人而死,你們是英雄,是草原上的雄鷹!”


    不得不說,大汗不愧是大汗,就是會說話,幾句話就將所有蠻人說的怔在那裏。


    “勇士們,我會為你們祈禱上蒼,然後會和你們一起魂歸天神的懷抱,讓我們一起為我們的妻兒做最後的告別!”


    大汗跪倒在地,用草原祭天的方式向著他的子民行禮。


    所有的蠻子也紛紛匍匐在地,向著他們崇敬的大汗跪拜。


    大汗從腰間抽出他鑲嵌著寶石,象征大汗的短刀,走到一個蠻子壯漢身前。


    撲哧。


    短刀紮進壯漢的心窩。


    大汗抽出短刀,壯漢趴倒在地、。


    大汗又走到另一個蠻子身前,插刀,拔出。


    不停地循環著。


    蔡文忠一揮手,早就等候的錦衣衛抽出刀,向著赤手空拳的蠻子走去。


    手起刀落,數千錦衣衛舉刀砍殺閉眼等死的蠻子。


    唐久緩步走到山坡,向下眺望,錦衣衛們如同收割農田一般,向前橫推。


    “想不到這個大汗還真有點能耐,幾句話就讓這些人束手就擒了,省了我們很多事啊。”


    唐久坐在那裏,對袁戈笑道。


    “能統禦草原蠻子這種彪悍民族的人,怎麽會沒有點手段啊。”


    袁戈也坐了下來,雙手抱在腦後,嘴裏叼著一根野草,仰望著天空。


    “對了。”唐久突然八卦起來:“你和小夕的師妹怎麽樣了?”


    袁戈笑著搖頭:“郎有情妾無意啊。”


    “嗯?”唐久看著袁戈,挑眉問道:“你還拿不下那個小丫頭?”


    “不是。”袁戈搖頭歎息:“我要是努力還是有機會的,隻是我不想強人所難,她既然對我無意,那即便我們在一起了,最後也不會幸福。”


    唐久讚同的點頭,隨即打趣道:“那等我們迴去,讓小夕再給你介紹一個,她們師門別的不多,就女孩子夠多。”


    “真的?”袁戈猛地迴頭,大笑道:“那一言為定!”


    唐久剛才隻是隨便打趣,沒想到袁戈居然認真了,索性也就接下話:“當然,這種小事,我怎麽會說話不算數。”


    唐久他們此次出來估計還要一個月才能迴去,那樣就到夏日了,估計老皇帝最後的謀劃就在那個時候徹底爆發。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那就是他們離開大虞的時候,也是老皇帝駕崩的時刻。


    唐久盤算了一下,應該可以挺到自己孩子出生後,他才會離開,不然的話,林朝夕臨產,他不在的話,那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大人,我們離開京城的時候,可以把嫂夫人接到我師門,這個世界都不會有比我師門更加安全的地方。”


    袁戈了解唐久,知道他又想家了,就給他提了意見,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鬼穀到底是什麽地方?”唐久對袁戈的師門充滿了興趣,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問,現在說到了,他就開口問道。


    “我們師門其實很普通,也沒幾個人,我從小被我師父接到那裏,就在那裏長大,師父教我們知識和本事,隻是我很懶又很調皮,本事沒學到多少。”


    “不過我師父對我很好,從來不要求我一定要學到本事。”


    “倒是我師兄師姐,他們倆的實力很強,但具體多強我也不知道。”


    唐久聽到這裏,突然提問:“那你師父那一輩呢?”


    “不知道。”袁戈仰望天空,迴憶道:“我從小隻見過我師父,沒見過和其他的長輩,而且我師父也從來不出師門,每日除了教導我們,就是獨自修煉。”


    “哦。”唐久有一些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綜合他在龍脈得到的東西,他總覺得這個世界怪怪的,但現在又看不出來。


    甚至將他帶到這個世界的係統都偃旗息鼓,除了他生死攸關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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