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明日出發豫州!”


    唐久對蔡文忠身上濃鬱的殺氣非常滿意,錦衣衛就是該有這樣的氣勢。


    “是,大人!”


    蔡文忠一撩滿是汙血的衣擺,就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唐久終於下了花船,沒有做任何停留,剛到岸邊,就騎上戰馬,向遠處狂奔。


    這幾日裏,大虞朝近百年都沒有這麽熱鬧過,整座江湖被唐久散播出去的消息擾的亂成一鍋粥。


    一些江湖大派倒是還好,自持勢力出眾沒生出什麽亂子,但一些中小型門派卻是猶如無頭蒼蠅。


    紛紛向身邊好友打探著這次錦衣衛這麽大動作有什麽目的,也有一些人在朝廷有朋友親屬當官,都在打聽著。


    不過,顯然他們的努力都是白白浪費,不僅消息沒打探出來,甚至有一些官員懼怕錦衣衛,連多年老友上門,都避而不見,生怕惹上麻煩。


    最後江湖上隻剩下一種聲音,那就是要不要去豫州,去的話還能不能迴來,不去的話,會不會被錦衣衛剿滅。


    更有一些膽小的竟然打算遣散門人,自己躲進深山老林,以期躲避錦衣衛的追殺。


    對於這種小蝦米,唐久無所謂他們逃不逃走,反正也掀不起什麽大浪。


    最後大部分的門派還是認命了,帶領門人趕往豫州汝陽郡,隻有極少數門派,對錦衣衛的命令嗤之以鼻,覺得錦衣衛不可能冒著大不韙對整個江湖武林出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唐久還真對他們這座武林沒什麽興趣,多殺少殺幾個人,對他來說真的是多一刀少一刀而已。


    豫州府汝陽郡最近兩天特別熱鬧,地處中原中心的豫州,就人口眾多,現在短短幾天竟然又多了不下萬人,而且這萬人都是攜刀佩劍,顯然都不是普通人。


    揚州距離豫州不遠,全力奔行的話,一天半的時間就可以到,但唐久沒有這麽急,說好的十天時間就是十天時間,一天都不能差。


    總沒有錦衣衛鎮撫使去等那些江湖中人的道理,那樣他豈不是無形中就落了別人一頭。


    一路慢悠悠的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三天時間,也就是君山派被滅的第十天,唐久終於看見了豫州府汝陽郡。


    唐久其實在距離汝陽郡還有十幾裏的時候,就發現了暗處躲了很多探子在盯著他們。


    不過他隻當做沒看見,不去理會。


    入城後,唐久徑直來到錦衣衛百戶所,很快一個消息就從百戶所裏傳了出來。


    “所有門派掌門,太陽落山之前,務必到百戶所來請罪,不得有誤!”


    除了這個消息外,百戶所陷入安靜,沒有半點動靜傳出來。


    唐久靜靜的閉目坐在一個房間的蒲團上,修煉著《方寸靈台》。


    梆梆梆!


    敲門聲響起,隨後傳來袁戈的聲音:“大人,太陽已經落山,所有的門派掌門都到了。”


    唐久猛地睜開雙眼,一道精光劃過,唿出一口濁氣,他才輕聲道:“知道了。”


    唐久沒有起身,而是感悟著剛才的修煉,《方寸靈台》這本功法他修煉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越是修煉,他就越是發現,這門功法的不簡單之處。


    不僅真氣越來越凝練,甚至就是精神力都越來越龐大,一開始他隻能感應周圍方圓十丈。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修煉,他現在竟然能閉目感應到周圍百丈的所有事物,當真是了不得。


    他從來沒聽說先天功法還有這種奇特之處,不愧是被那人留在龍脈的東西。


    過了一會,唐久慢慢的站起身,推開門向著百戶所校場而去。


    這次雖然隻有江湖門派的掌門獨自前來,但竟然也將近二百人,正堂肯定放不下這麽多人,唐久感應到校場有很多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袁戈和蔡文忠安排到了那裏。


    隨著唐久走到校場,原本有點嘈雜聲的人群瞬間安靜,鴉雀無聲。


    疆場點將台上隻有袁戈和蔡文忠站在上麵,目光緊盯著在場的所有門派掌門。


    這些門派掌門年齡不一,性別也是男女都有,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都沒有佩戴武器,顯然在進入百戶所的時候,就已經被下掉了。


    “你們都在江湖名宿,本官不和你們廢話。”


    唐久朗聲說道,淡淡的聲音傳遍整個校場。


    “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本官也可以既往不咎。”


    有的掌門聽到這裏,心裏舒了一口氣,但也有一部分掌門表情則變得更肅穆,他們不相信錦衣衛這麽大動作,將他們召集到這裏,就是簡簡單單這幾句話就完事了。


    果不其然,就如他們所想,唐久又開口道:“但是,本官也有一個條件。”


    頓了頓,唐久看著安靜傾聽他接下來話的人群一眼,道:“你們往後一段時間要完全聽從本官的命令,本官讓你們做什麽,你們不得有半點猶豫,不然的話,本官視作你們放棄這次活命的機會!”


    唐久的冷冽無比,讓場下所有掌門從頭涼到腳。


    說句難聽的,能聽從錦衣衛之令來豫州的,都不是什麽名門大派,最大的也就和唐久之前剿滅的騎牛山差不多,比之君山派還有一些不如。


    近兩百個掌門加在一起,一品高手都沒有君山派的多。


    所以對於唐久的話,他們不敢反抗,但心裏卻是冰涼,這是要把他們詔安啊,那如果他們聽了的話,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之上立足?


    “大人,您說一段時間,請問是多久?”


    前排的一個掌門,壯著膽子向唐久問道。


    唐久目光掃向這個開口的掌門,冷聲道:“本官不需要你們提問,隻需要你們聽從命令。”


    又看向人群道:“不過,既然有人問了,本官就告訴你們,頂多兩個月時間,你們就可以各迴各家!”


    唐久的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兩個月而已,不是詔安就好,挺一挺,兩個月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不過你。”唐久看迴那個開口的掌門,淡然道:“話太多了!”


    唐久的話音剛落,蔡文忠就猛地躍起,在身形躍起的同時,繡春刀出鞘,然後一刀森然刀氣劈出,正中那個被嚇破膽的掌門。


    “轟!”


    蔡文忠重重落地,掀起一片煙塵。


    煙塵逐漸散落,那近二百掌門都扯著脖子看向開口問話的倒黴蛋。


    之間一條血線順著那掌門的額頭一直貫穿到頸部,然後是炸開的衣服,一直到胯下。


    “噗通。”


    那掌門竟然被蔡文忠一刀劈成了兩半,在煙塵散盡後,兩片屍體又倒在地上,砸出又一片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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