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府,大虞最富庶的地方,文氣也是最重的一個州府,大虞開國兩百餘年,揚州出了不下十位狀元,進士之類更是無數。


    文人氣息最重,但武道之風也不遜色於民風彪悍的遼東。


    無數江湖門派占據了揚州的山川湖泊,隻要稍有名氣的地方,那就一定會有一個甚至數個門派盤踞。


    這也造成了揚州錦衣衛被稱為最弱千戶所。


    倒不是說揚州千戶所真的弱,而是管不過來,揚州山川雖然不多,但湖泊卻遍地都是,隨便走上數裏就會經過一個。


    “大人,距離揚州城還有三裏,我們要進城嗎?”


    蔡文忠拍馬從隊伍前麵迴來,恭敬的向唐久問道。


    “你們駐紮在城外,注意隱蔽,不要被人發現,本官帶袁戈入城即可。”


    蔡文忠迴道:“屬下帶人到左前方小鏡湖駐紮,那裏地勢較高,如果城內有變,大人隨時發信號,屬下馬上帶人趕到!”


    “嗯。”


    唐久對蔡文忠愈發的滿意,他比之秦毅一點不差,甚至在修為上更是強了不知道多少。


    ……


    揚州富庶,城內景致也是一點不差京城,更多了一些江南特有的溫婉。


    兩個身著華服年輕的公子手持折扇步入城中,笑意連連的對城中景色指指點點。


    “唐兄,前麵有一處客棧,我們在那裏住下可好?”一個有點油滑的公子用折扇指著前麵非常豪華的客棧說道。


    “看起來還行,那就住下吧。”另一個將折扇打開放在額前,阻擋住陽光,看了一下,表示滿意。


    “掌櫃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棧大堂,進了門就大喊大叫著。


    “二位公子,可是要住店?”


    一個留著八字胡,長相還算端正的掌櫃的看著二人錦衣華服,諂媚的點頭哈腰道。


    “不住店難道賭錢啊?”有點油滑的公子聞言不屑的瞥了掌櫃一眼,嗬斥道。


    “是是是,是小人眼拙。”掌櫃的也不惱,依然保持著謙卑。


    “算你識相。”油滑公子從袖口掏出一打銀票,隨便抽了一張,看也不看扔給掌櫃,催促道:“快點準備兩間最好的客房。”


    掌櫃的接過銀票,瞟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甚,親自領著二人穿過大堂,來到一處院落,道:“二位公子,這是我們客棧最好的一個院子,你看看可還滿意?”


    “啪!”


    他卻沒想到,油滑公子非但沒有領情,還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怒道:“你這是想讓我們兩人住在一間院子嗎?”


    那油滑公子還不滿意,抬腿想要踢捂著臉的掌櫃,卻被唐姓公子攔下。


    “掌櫃的,在準備一間院子。”


    油滑公子怒視了掌櫃一眼,沒在發作。


    “好好好,二位公子,旁邊這間也不遜色於這間,正好您二人每人一間。”


    掌櫃的低頭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抬頭後又變成諂媚,點頭哈腰的介紹道。


    “行了,滾吧。”


    油滑公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驅趕著掌櫃的。


    “好,您二位有什麽需要,隨時叫小人即可。”


    掌櫃的忙點頭應道,然後恭敬的退迴前院。


    迴到前院,掌櫃的放開捂著臉的手,招來一個小廝,在他耳邊小聲吩咐著什麽。


    小廝聽完眼睛瞪的溜圓,滿臉喜色的點頭跑了出去。


    “哼,兩個雛兒,出門在外,財不露白的道理當真是一點都不懂啊。”掌櫃的拿出手中千兩麵值的銀票,不屑道。


    “大人,等著就可以了。”


    兩人正是喬裝後的唐久和袁戈,兩人扮作富家公子根本不需要偽裝,且不說袁戈平時就是吊兒郎當,公子氣十足,就是唐久也是富家出身,現在更是身具高位,身上的氣質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好。”


    唐久坐在院中的涼亭裏,欣賞著一旁魚池中的錦鯉。


    夜幕降臨後,唐久起身向袁戈點點頭。


    袁戈眼眸低垂,領命出去。


    不一會,外麵就響起袁戈桀驁的聲音:“掌櫃的,給本公子找幾個藝伎過來唱曲兒。”


    隨後,掌櫃苦惱的聲音傳過來:“公子,您這屬實太難為小人了,小人這酒樓真的沒有藝伎啊。”


    “混賬。”


    又是“啪”的一聲,袁戈怒喝道:“沒有不會去找啊?本公子差錢嗎?啊!”


    “好好好,還請公子您稍等。”


    掌櫃的痛唿了一聲,不敢拒絕,勉強應承下來。


    很快,袁戈又迴來了,笑著道:“應該快了。”


    半個時辰後,掌櫃的迴來,不複諂媚,而是帶著十幾個藍衣漢子。


    藍衣漢子各個手持長刀,看形製,長刀還和繡春刀有幾分相像。


    “就是他們,將他們綁了,帶迴總堂。”


    掌櫃的先是趾高氣昂的瞪了唐久二人一眼,然後才對那些藍衣漢子道。


    “你們幹什麽?你們知道本公子是誰嗎?竟然敢綁架我們?”


    袁戈故作慌張的指著掌櫃的顫抖著聲音說道。


    唐久麵無表情的瞟了一眼袁戈,沒想到他演戲還挺逼真。


    “哼。不管你們是誰,在這揚州府內,沒人能救得了你們。”


    掌櫃的淩然一笑,滿是對袁戈的不屑。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可是京城來的,如果我有什麽意外,我一定讓我爹去告禦狀!”


    袁戈恐懼的看著藍衣漢子,又指著掌櫃的搬出身後的背景。


    “王法?”掌櫃嗤笑,“在揚州城,哪來的王法?要說王法,那也是我們錦衣門的王法!”


    “錦衣門?”


    唐久聽到這個名字,又看了看藍衣漢子手中和繡春刀相似的長刀,心中暗動,但沒有發作。


    “你.....”


    袁戈指著掌櫃的憋的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上前兩步,站在袁戈的麵前,好像想起來什麽,揚手就要掌摑他。


    “哎,掌櫃的,你們要什麽,我們給你便是,沒必要打人吧。”唐久眼疾手快,抓住掌櫃的揚起的手,阻止袁戈的暴起。


    掌櫃的看著唐久的笑臉,想要抽迴手臂,但是使勁之下,竟然紋絲未動,才仔細的看著唐久一會。


    “帶走!”


    這迴唐久和袁戈沒有反抗,分別被兩個藍衣漢子壓著肩膀從後門帶出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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