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王羽瞬間為之啞然!


    他這次本來是……不準備出風頭的,可奈何隨著自己近期名聲大噪,就連荀彧都抬舉他,他就算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在眾人的目光匯聚下,王羽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隨後對眾人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學的隻是兵法韜略,琴棋書畫,對於詩賦…隻是閑暇之時看過幾本詩經,實在是不善長這些。”


    “子英莫要謙虛,你能夠譜寫那出平沙落雁,還能與我等侃侃而談,妙語連珠,如此這般可不像是不會作詩啊。”荀彧似乎是意有所指道。


    荀彧推薦王羽,自然有著他的目的存在,他倒要看看,這個十歲的少年,是否如傳說那般,還是說這隻是來自某種炒作,人雲亦雲造成的。


    荀彧是這樣想的,而王羽也猜出來了荀彧的想法,所以他才會以退為進,給荀彧造成一種謙虛,完全不像一個少年的形象。


    隻有這樣,荀彧才會對王羽敬佩不已,因為王羽現在隻是一個十歲的少年,這可是一個很好的閃亮點。


    於是,王羽當即對著眾人凡爾賽起來,隻是這個時候,還沒有這個名詞。


    “諸位出口成章,子英遠遠不及也,但文若兄當眾舉薦,子英也隻好當眾做賦一首獻醜了,如其中有不當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王羽在說完這句話後,眼睛瞬間掃向了一處地方,正是蔡琬躲藏的地方,再她的右邊正是人小鬼大的蔡琰。


    而另一邊,在場的士子聞聽王羽要作賦一首,紛紛議論起來,畢竟詩是用來抒發主觀感情,講究華麗而細膩。


    而賦是用來描繪客觀事物,爽朗而通暢。


    不管詩與賦有何區別,在漢代賦獨領風搔,是大漢文人首推的文才表現形式,沒有之一。


    一聽王羽要作賦一首,繞是知道他能力的王允都驚訝了一下,不過轉而就變得欣喜,畢竟賦要比詩更能體現一個人的文才。


    畢竟,詩比較短,也就短短二三十個字,隻要稍微有些文才的士子,就能夠合轍押韻的編出來,可賦就不一樣了,因為這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出來的。


    即便是強如荀彧,陳琳,這些擁有大才之人也沒有這個實力,一時半會弄出來。


    如果王羽真的可以完成,荀彧對他也能刮目相看,日後,他將荀彧收為麾下的成功率,也會大幅度提升!


    就在王允臆想之際,王羽在荀彧的謙讓下,閃亮登場!


    ………………


    “子英的一曲平沙落雁,已經名傳洛陽,他今日若是真的能夠作出一篇詩賦,那聲名更是會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盧植撫須道!


    “嗬嗬,子幹所言甚是,不如你我靜聽一番。”蔡邕等老一輩牛人,彼此談論道。


    就連陳琳,陳嶷等人,也是為之矚目。


    陳嶷知道王羽博學多才,擅長琴棋書畫,隻是沒有想到,他對詩賦還很擅長,今日若不是荀文若舉薦,他和臧洪等人,恐怕還要被蒙在鼓裏!


    “姐姐,姐姐,是大哥哥,大哥哥要作賦了,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樣的詩賦出來!”蔡琰笑著拍手說道。


    “琰兒,他與爹爹乃是平輩論交,你應該也稱唿他為世叔,他既然可以譜寫平沙落雁,自然是有大才之人。”


    “即便他是即興作賦一首,也是手到擒來,隻是不知道他要用何事物來作賦?”蔡琬提醒蔡琰一句後,便溫聲細語地開口說道!


    蔡琰聞言頓時撇嘴,隨後小聲說道:“他也沒有比我大幾歲,我怎麽對他叫世叔二字,他就是我的大哥哥!”


    蔡琬隻是一笑,沒有在意,隨後,她的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在一眾文人才子中,淡然而立的王羽,眼中閃過從未有過的複雜。


    “可能是我想多了,畢竟他那樣的天驕之子怎麽會……”


    …………


    先不提蔡琬心中的思緒,再場的文人學子紛紛凝神待聽,要看看王羽用何事物來作賦?


    這時,王羽緩緩走到中間的空地,開始迴憶腦海之中掌握的應景之作,說起來,這還是王羽當初閑著無聊背的,今日正好用在這個時候。


    王羽經過一番細想後,腦海中已經有了印象,隻見他緩步向前走去,目光更是朝著蔡琬那裏望了一眼。


    在蔡琰左邊的蔡琬,在不經意間與王羽的目光相對,霎時間就感覺心頭猶如一隻小鹿亂撞,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情誼,不過一想起自己的不治之症,連忙將其壓製。


    隻見王羽微微一笑,看向在場的眾人說道:“不滿諸位,子英從晉陽出發,在來到京師洛陽前,曾隨幾位兄弟路過洛川之地,有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於是遂作《洛神賦》。”


    “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


    眾士子聞聽王羽之言,紛紛議論起來,似乎是想要猜出王羽心中的想法,畢竟這個傳說可是由來已久。


    “姐姐,大哥哥所說的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這是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蔡琰一臉疑惑地問道,那異常天真的表情,真是讓人為之讚歎。


    看著蔡琰一臉天真的表情,蔡琬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釋,她雖然隻有十四歲,但古人早熟,從前幾日王羽的舉動,再加上王羽剛才的對視,以及他所要表達的事物。


    就算是蔡琬再遲鈍,她已經隱隱明白了王羽的意思。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現在就離開這裏,可是她內心的聲音,卻在這時選擇阻礙她,讓她的腳不聽使喚。


    “也罷,這終究是他對我的一番心意,於情於理,我都應該仔細聽一聽!”蔡琬再心中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隨後凝氣聚神,仔細聆聽王羽的詩賦。


    同時,她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白嫩臉頰,突然發現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這是……


    …………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


    王羽手拿折扇,在花園之中漫步,將洛神賦的前麵幾句,在眾人麵前娓娓道來。


    一時間,花園之中徹底變得安靜起來,直接到了針落可聞的一種地步。


    而一旁的荀彧,望著王羽那看似瘦小的背影,眼中精光閃閃,因為原本消瘦的背影,瞬間在他麵前變得高大起來。


    在他看來,王羽現在不過隻有十歲的年紀,卻能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如今還能做如此佳賦,單單一個才華橫溢,已經不足以形容其才能!


    “好賦,子英不愧是王驃騎之子,其父就是一位文武雙全,極為擅長詩賦的儒將,而他不過小小年紀,卻能不亞於其父,這詞用的極美,而又順暢,好,好!”


    蔡邕還真是大膽,直接在公開場所提起來了王騰,讓一旁的王允等人都佩服不已。


    至於在場的士子,則是沒有感覺到蔡邕此言的不妥,他們隻聽到了蔡邕對王羽的詩賦叫好,言說用的極美,要知道,蔡邕乃做文章的一代宗師,他出言誇獎,哪裏錯的了。


    盡管他們之中有些人,並不能理會洛神賦蘊含的意境,但這不影響他們叫好,一個個文人士子在震撼之餘,好不羨慕王羽的才華。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陳琳十點愉悅點,當前宿主擁有2784點愉悅點;】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孔融十點愉悅點,當前宿主擁有2794點愉悅點;】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陳嶷10點愉悅點當前宿主擁有2804點愉悅點;】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荀彧10點愉悅點,當前宿主擁有……】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馬日磾9點愉悅點,當前宿主擁有……】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


    【叮咚,……】


    【當前宿主擁有:召喚點5881點,愉悅點4215點;】


    …………


    看著突然暴漲的愉悅點,王羽心情大好,所謂的愉悅點其實就是正麵情緒,隻有達到一定地步時才能獲得。


    如今,王羽當眾吟誦了曹植的洛神賦,再加上蔡邕的捧場,不管他究竟如何,隻要有名人捧場就會變得不一樣。


    更何況,王羽的洛神賦本就屬於名傳千古的好文章。


    對於竊取曹老板兒子曹植的文章,王羽沒有一絲負罪感,畢竟曹植現在還沒有出身,或許他還有將曹植召喚出世的可能!


    如果真有這個機會,自己補償他就是。


    說不定,還可以把前世老爹曹操也給拉過來。


    不過,這樣的想法在王羽的腦海中,也隻是稍縱即逝,因為王羽可沒有忘記當下最重要的事,隻見他自然的渡步轉身,望著小蔡琰身旁的蔡琬,頓時微微一笑,隨後繼續大聲吟誦起來。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奇服曠世,骨象應圖。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


    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


    左倚采旄,右蔭桂旗。


    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洛神賦,全篇內容可不隻有這一點,其賦繼承兩漢以來抒情小賦的傳統,又吸收楚辭的浪漫主義精神,為辭賦的發展開辟了一個新的境界。


    更是為曹植辭賦中,最為傑出的作品,以浪漫主義的手法,通過夢幻的境界,描寫人神之間的真摯愛情,但終因“人神殊道”無從結合而惆悵分離。


    這是因為時代背景不同,王羽無法將其內容全部呈現,隻能截取最為適用的一些語句。


    可即便如此,仍然可以稱得上千古名句。


    ………………


    “姐姐,姐姐,你看大哥哥好厲害啊,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了,怪不得連爹爹都誇讚於他!”


    “啊咧咧…姐姐怎麽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紅,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原本還興高采烈,元氣滿滿的小蔡琰,見自家姐姐的臉,紅的跟胭脂一般,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詢問道。


    “琰兒,我沒事!”蔡琬安慰道,話雖如此,但蔡琬明顯可以感覺到體溫的升高,畢竟她也是一位才女,焉能不知道王羽賦中所表達的意思。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隻是,如此美麗的人,真的說是我嗎?


    是我這個有不治之症的人嗎?


    蔡琬內心很想去確認!


    可是隨著全身的發熱,她突然感覺心髒的沉重感,好像越發變得難受!


    經曆過多次折磨的她,哪裏還不知道,這是病發的征兆!


    於是,蔡琬隻能強行壓製心中的悸動。


    “我在想些什麽,我隻是一個犯有不治之症,命不保夕的悲情女子,怎麽還能奢求什麽?”


    一想起自己的慘痛遭遇,蔡琬眼角流出傷痛的淚水!


    不過,她很快就擦幹了,就連身旁的蔡琰都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王羽的身上!


    就在蔡琬暗自神傷之際,王羽突然對她眨了眨眼睛,這讓蔡琬再也掩蓋不住,隻能用手帕掩麵慌忙離去,她離去的地方,此時還留下淡淡的香風。


    “琬兒……”王羽看著蔡琬離去的方向,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一股不對勁,但此時,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隻能強行壓下這些念頭。


    而蔡邕這邊,在看到女兒離去的背影後,不由得發出一聲聲的歎息,知女莫若父,他怎麽會不知道女兒的苦楚!


    這些日子,王羽這小子可是沒少來串門,雖說隻是他隻是來教女兒彈琴,但這一來一迴,很容易擦出感情來。


    尤其是王羽方才的目光,再加上女兒的掩麵離去,更是讓蔡邕隱隱摸到了一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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