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邕心裏,對王羽等人暗暗警惕之時,蔡琰緩緩來到了蔡邕麵前,知書達禮道:“爹爹,女兒這次貪玩,一時不見蹤跡,讓爹爹和娘親在家裏擔心了,還請爹爹責罰。”


    其實,在中年男子出來後,蔡琰的神態瞬間發生翻轉,完全沒有在王羽身邊時候的嬌小可愛,轉眼之間就變得知書達理!


    如果不是王羽已經看到,蔡琰嬌小可愛的樣子,恐怕還真會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此刻的蔡琰,行為舉止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不過八歲年紀左右的她,顯得落落大方,十分符合禮儀,饒是王羽現在都無法挑出毛病來。


    不過,王羽也知道,這是蔡琰強大的求生欲作祟,所以走路才會如此十分儀態端正,就是怕蔡琰當眾責怪她。


    而在這個世界,蔡琰是蔡邕的小女兒,自小就接受蔡琰的文化教育,那可是知書達理,也隻有在外麵,她才會釋放自己的天性。


    看到蔡琰已經知錯,蔡邕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沒有當眾怪罪蔡琰,隻是讓她將《女戒》抄誦五遍。


    《女誡》這本書的作者正是班超的妹妹班昭,這是她在晚年的時候創作的,據說那時的班昭擔心族中女子成親之後不懂禮儀,怕有損家族形象才打算寫這本書。


    在那個時代,起到一個教育楷模作用!


    見蔡邕把此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王羽不由得心中發笑,他剛才在一旁可是看的很清楚,蔡邕的臉色雖然呈現出憤怒之色,但更是暗藏著喜悅,並不是真的要怪罪蔡琰!


    不過這也難怪,蔡琰是他的小女兒,自家的小棉襖,當然要無比疼愛了。


    “琰兒,快過來。”蔡邕略微懲罰了蔡琰後,這才想起還有其他人在,擔心蔡琰有失,連忙出言將其叫到自己身邊!


    見蔡琰聽話迴到自己身邊,蔡邕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便開口問向王羽等人,說道:“不知幾位公子何人?為何與吾女在一起?,又為何說是故人來訪?”


    王羽聞言一笑,不過並沒有進行怪罪,隻當這是出於老父親的謹慎,於是向蔡邕作揖行禮道:“蔡伯父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是四年多未見了,就忘記侄兒了,真是讓侄兒傷心啊。”


    “四年未見,這…這…”蔡邕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眼前的少年稱唿自己伯父,而且言語間充滿熟絡,這證明他確實見過自己,而且不是一麵兩麵!


    如果隻是單方麵見過還好,說明他隻是跟隨大人,可關鍵是,蔡邕自己看到這少年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可他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於是,蔡邕不在進行猜測,便順杆說道:“恕在下年紀大了,這記記性不是那麽好,公子是……”


    “家父王騰!”王羽沒有繼續打趣伏完,而是直言相告道,蔡邕聽後,頓時想了起來,一把拉住王羽的手,激動道:“我說看賢侄怎麽這般有莫名的熟悉,原來的王驃騎之子!”


    王騰在征戰鮮卑時,因為戰功封為驃騎將軍,所以蔡邕才會稱唿他為王驃騎。


    而蔡邕的身份也不簡單,他明麵上是儒家弟子,其真正身份可是百家之人,自然知道王騰是這一代的鬼穀子!


    而且,兩個人都是非常喜歡琴棋書畫,在多次走動中,自然建立了深切的友誼,甚至,蔡邕還因為這個緣故,在黨錮之禍中,遭到了波及!


    不過,隨著王崇當上了遼東太守一職,蔡邕也隨之解禁!


    既然兩家關係好,那王羽自然見過蔡邕,隻是那時候的王羽,是跟隨王騰一同前來,年齡也隻有六歲。


    如今,四年過去了,他們二人剛剛相見,難怪蔡邕隻是熟悉。


    不過,他一聽王羽自報自己的身份後,頓時就想了起來,與王羽進行攀談,過不多時,蔡邕突然問道:“賢侄,不知你何時來到這洛陽,為何與吾女相遇?”


    當然,蔡邕這句話沒有懷疑王羽的意思,純粹就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隻是王羽還沒有迴答,蔡邕就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瞧我這記性,前不久還收到令尊的信件,要我照顧呢一二!”


    “當日,陛下於金殿之上封賢侄為關內侯,加童子郎,賢侄此來恐怕是要進太學學習,不知老夫說的對否……”蔡邕扶須笑道!


    王羽點了點頭!


    不過,蔡邕還是想知道,王羽是怎麽遇到他寶貝女兒的,隻是王羽不說,他自然不能強求,隻當這是緣分使然!


    可王羽不願意迴答,但不代表其他人不願意,而這時,蔡琰頓時為王羽打抱不平,隻見她感激的看了王羽一眼,隨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爹爹,是這樣的,都怪女兒太過頑皮,覺得在府中待著太過鬱悶,所以想出去到街市上玩耍,放鬆一下。”


    “隻是人群過於擁擠,我被擠了出來,差點被馬車撞飛,幸虧這位大哥哥救了琰兒。”蔡琰摩擦著小手,低聲解釋道,生怕蔡邕突然生氣。


    “什麽,琰兒你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蔡邕一聽蔡琰講述事情的經過後,頓時驚慌不已,連忙開口對蔡琰訓斥道:“琰兒,你給為父聽好了!”


    “從今以後,若是沒有得到為父的允許,身邊沒有人護送,不得私自出府,你要好好在房中,習練書法,讀書、學禮儀!”


    “一個小姑娘,整天想著私自出府去街市遊玩,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何況這次出去……竟是如此危險!真是,真是,哼!”


    蔡邕一想到蔡琰出去,差點被馬車所傷,從而陰陽兩隔,心中就是一陣氣惱。


    不過,幸運的是,蔡琰遇到了剛好來到洛陽的王羽!


    不僅如此,王羽能夠在見到這種情況,果斷施行救援,更是難得可貴。


    因為,王羽那時候可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兒,那他的相救,就完全出於俠義心腸!


    更關鍵的是,王羽的身份太過敏感,若是得罪其他的世家,難免不利於他他洛陽的立足!


    一念至此,蔡邕對王羽越發感激,直接向王羽彎身道謝道:“賢侄,你初來洛陽,在不知道此地情況的背景下,依然出手救下老夫的女兒,伯父對此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


    “蔡伯父,莫要折煞小侄,莫說琰兒是您的女兒,就是路上的尋常百姓,子英見到後,豈有袖手旁觀之說。”


    “再者說了,此事也怨不得琰兒,是袁公路之第袁拓,此人在這洛陽城內駕車狂奔,不顧百姓的生死,在下已經教訓他一番,還請伯父莫要在責怪琰兒了。”


    由於王羽的父親王騰,和蔡邕之間的關係深厚,所以他在說話之間,不會顯得那麽生疏,一口一個伯父,一口一個琰兒,讓蔡邕開心不已!


    “哦,此人是袁術的弟弟,真是沒想到袁家四世三公,竟然還有此等蠻橫無理的族人,這也是那袁術管教不嚴,唉,方今天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矣。”蔡邕不由得感慨道。


    蔡邕雖然在士林之中,有著很深的名聲,但論起背景還是比不上袁家,畢竟後者是四世三公,名聲背景遠大,既然王羽已經教訓了那罪魁禍首,蔡邕隻能感慨一番,將此事揭過去!


    “對了,賢侄初來洛陽,就救下我女兒性命,如今既然來到我府上,豈有離開之理,不如就先在我家暫且住下吧。”蔡邕十分高興的邀請王羽進府,暫居府中。


    “伯父,我今日剛到洛陽,還沒有到太學辦理入學!”王羽看了一下身後的秦瓊等人,有些難以啟齒道!


    “瞧我這記性。”蔡邕這才想起來王羽沒有辦理入學手續,於是便讓管家備好車馬,他親自帶他前往太學官署!


    有了蔡邕的帶領,情況瞬間就不一樣了,哪怕身為太常的陳球也得給一個麵子,更何況,陳球還是陳珪的叔父。


    而陳珪的妻子,就是琅琊王氏族人,琅琊王氏族長王宜的妹妹!


    而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這些年可是一直聯係,世家就是講究一個人情世故,所以,麵對蔡邕和王羽的雙雙來襲,他當然得親自進行安排。


    看到陳球親自來迎接,他手下的掾吏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哪路大神,於是在辦理入學手續之時,頻頻朝著王羽等人看過來!


    不過,王羽不以為意,麵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因為在後世,他不知道遇到多少這樣的情況,早已經寵辱不驚了!


    待一切妥當後,王羽等人便準備從太學去,不過他還是讓蔡邕迴去,畢竟他若是和王羽當眾這麽熟套,難免引起皇帝的不滿。


    送別蔡邕後,王羽一行人便往北行上一段,徑直前往洛陽城南郊之地,那裏就是太學之地。


    不過,對於這座可以容納三萬餘學子的地方,王羽還是有著很大的興趣,自然對其進行觀摩,發現其高低錯落的建築鱗次櫛比,足有幾千間之多,隱然一城之貌。


    而且,此處的風景之色也很不錯,為了提高文化涵養,有專門的人在道路兩旁種滿槐樹、柳樹、還有大片的竹林,學子三五成群聚在樹下交談!


    這中間參與之人的年齡,也是百花齊放,有和王羽年齡差不多的總角之人、還有和蓋胤差不多大的束童子,又有已經到了弱冠之年的儒者!


    不僅如此,就連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花甲的老者也在此列。


    不過,他們都是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管他們的年紀,到底有多大,他們身上穿的衣袍都是非常統一,那是玄色方領長裾衣袍。


    “同樣的製服,看來在古代時就有了校服這一玩意,後世的那些磚家可以閉嘴了,因為老祖宗也是很開化的!”王羽看到眾人穿的校服後,在心裏暗暗笑道。


    對於太學這所學校,王羽也是敬仰已久,因為他在後世,多次聽到曆史學家,言曾經的太學,聚集著這樣一群年輕人!


    他們上不負當今天子,下不負生平所學,以天下為己任,敢於矯正人君的過失,揭露奸佞誤國的罪惡,滿懷理想,不避利害,敢於直麵天子,上書獻言。


    隻不過,隨著十幾年前的黨錮之禍的發生,太學的發展也是陷入了低迷狀態,再也沒有出現那種強力的人物。


    王羽等人一路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總是感到學子身上缺少了一些東西,直到秦瓊開口,眾人才想起這個詞,那就是朝氣!


    在第一次黨錮之禍,當時被捕的大多是天下名士,民間百姓所認同的“賢人”。


    甚至,度遼將軍皇甫規以沒有名列“黨人”而被捕為恥,上書“臣宜坐之”,要求桓帝連自己一塊兒治罪。


    桓帝沒有理他!


    其實,從影響來看,士人除了免官並沒有遭受損傷,最後,桓帝竇皇後的父親槐裏侯竇武,為城門校尉,他名列三君,同情士人,於次年(即公元167年)上書求情。


    同時,負責審理此案的宦官王甫等人也為黨人的言辭所感動,取消了對他們的酷刑。


    最終,黨人等獲得釋放,但放歸田裏,終身罷黜,史稱“第一次黨錮之禍”!


    無論在怎麽黑桓帝,都不得不承認,他造成的黨錮之禍,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過,第二次黨錮之禍,就不一樣了!


    不僅是大臣橫死,就連太學生也是死傷無數,李膺、杜密、翟超、劉儒、荀翌、範滂、虞放等百餘人,被下獄處死。


    在各地陸續被逮捕、殺死、流徙、囚禁的士人達到六、七百名。


    八俊”之一的張儉,此前曾得罪宦官,因為選擇四處流亡,在路途上,看見人家就前往投宿(“望門投止”),每戶人家即便知道會引來殺身之禍也願意收留他!


    張儉在眾人的幫助下,得以逃亡塞外。


    但也因此導致收留他,而被追究滅門的,前後有數十家之多,宗族親戚都被殺害,郡縣因此殘破不堪。


    是為第二次黨錮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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