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靜一下,一人一句姑娘答誰的啊?迴答你了也聽不見啊!”


    “都別吵吵,讓姑娘說話!”


    還是村裏正力戰村人,終於跟祁念搭得上話,也讓村人閉嘴。


    祁念也不知怎麽開口了,這麽大的災難來得突然,雖然有她提醒,估計也有不少人遇了難。


    最後隻問了句,“大家都還好吧?”


    “嗯,還,還成。”


    “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對了姑娘,你這是從京都迴大臨了?”


    “姑娘有沒有聽到京都什麽消息?比如被地動破壞的村鎮的救災錢糧幾時到?”


    問祁念什麽都有。


    “對,我從京都迴大臨,剛好經過這裏,救災錢糧的事我不清楚啊。”


    “都讓開一些,姑娘趕路那麽遠到村裏,先去我哪喝碗水。”


    裏正和裏正的兒子撥開一條路出來,讓祁念走出人群,把人帶到他家裏說話。


    可算是不用被一村的人圍著了。


    坐在裏正家搭的臨時棚屋內,祁念在聽裏正說地動那天的情形。


    “對了,我姓蔡,村人都叫我老蔡,我大兒蔡平,二兒蔡安,恩人的姓名老頭子我都還不知道。”


    “蔡老伯,我叫祁念。”


    “祁姑娘啊,那天多虧得你提醒,要不然我們這個村估計剩不下幾個人,我讓大夥集合說你告訴我有地動的事,大夥都還不信,結果還沒散場呢,災難就來了。


    眼瞧著那些房屋倒塌,山體滑落,還有些正在家裏煮飯沒出來聽我講話的,全被埋地底下,多虧了你,才能保住一大半村人,我一家子也全活了下來,村裏人都記著老頭子我也記著祁姑娘的恩情,祁姑娘,我蔡老頭謝……”


    “蔡老伯,蔡大哥,你們別這樣,咱不興這樣的。”


    祁念扶住不讓蔡裏正給她行禮,然後又去拉蔡裏正的大兒,其實真就一句話的事,別整這些恩不恩的,現在能幫著去修一修挖一挖那段峽穀的路,這恩就兩清了。


    “祁姑娘,天也晚了,今晚在老頭子這兒歇個腳?對了,你那兩個同伴呢?”


    “蔡老伯,不瞞你說,我剛從京都那頭迴到這裏,就發現我家的商隊被堵在峽穀那邊裏,上百輛馬車過不去,京都那邊又急著催著貨物,我是來請求老伯能不能讓村人幫一幫忙,把峽穀那段路挖通?”


    蔡裏正一聽,比祁念還要著急,感覺這堵的就是他自家的貨。


    “挖,幫啊,恩人有事要都不伸把手,這還叫人不?祁姑娘,你等著,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叫人。那個老大啊,老二,你們聽見了,讓大家夥有鏟的拿上鏟,有鋤的拿鋤,現在就去……”


    “謝謝蔡老伯,真的太謝謝了。”


    “不謝,你救了大夥的命,大夥幫你做點事,天經地義。”


    蔡裏正風風火火地領著祁念就出門,在村裏見人就說這個事。


    順便還不忘記讓大家拿好點火把的鬆木段,連夜開工。


    村裏人一聽是救命恩人的貨堵了,二話不說,拿起家夥就往峽穀那裏趕。


    “大家先吃了晚飯,休息一下,明天早些來也一樣的。”


    “還吃啥,地也沒得種了,天天就對著這些破敗不堪的田地房屋,還不如幹點活。”


    行吧,你們願意就好。


    小六不是說這裏村人都坐地起價嗎?高工錢都不幹嗎?


    不像啊。


    蔡裏正,包括村人,這時候才知道早前那幾個找來要幫忙的男子是祁姑娘家的人,都後悔早知道早就幹不少活了。


    一村的青壯年拿著鏟啊鋤啊到峽穀口時,著實把小六嚇了一跳,要不是祁念走在人群裏與那些人叭叭地說著話,都以為是來幹架的。


    蔡老伯和他的兩個兒當起了指揮人員,安排誰挖山石,誰往外運泥土,誰填坑,還有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幫著舉火把……


    運輸隊的兄弟們咋一看,以為還在臥龍村呢,在臥龍村郡主就這樣,一唿百應。


    小六偷偷地問祁念。


    “郡主,你給他們多少工錢一天?”


    “啊?還沒說價錢呢?”


    “什麽情況?沒說價錢就搶著連夜來幫忙開路?”


    “哦,是之前我路過這裏時候,提醒了他們村讓躲一躲,有可能地動。”


    小六拍了拍腦袋,有這個事情在,那就對了,不然,他都懷疑起自己,真的有那麽差?難道村人也看臉?論看臉,就沒人能比得上自家郡主。


    “果然好心有好報啊,這不就用上了嗎?郡主,我懂了,以後,我也會多多行善的。”


    “行善可以,要保證自己的生命財產不受侵害的前提下才行,懂了嗎?”


    懂,必須懂,小六拍著胸脯保證。


    祁念又讓人多架了幾個大鍋,多煮幾鍋肉幹粥給幫忙的人當晚飯。


    開水也不停地燒,加鹽加糖保證不間斷地供應大家喝水補充體力。


    然後趁天黑下來,再找個看不到的地方,祁念往外搬了不少粗糧,還有鹽和糖這些眼下要吃的東西。


    祁念拿完了要拿的東西,就給大鍋添柴火。


    看到一堆的東西,小六想問從哪來的,剛才明明就三匹馬三個人出現,沒帶了有東西吧?


    難道看錯了?小六又在懷疑人生中。


    不過沒事,郡主給什麽就是什麽,懷疑郡主還不如懷疑自己呢。


    粥很快就煮好了,十多口鍋排了三排,冒著煙飄著米香和肉香。


    幫忙挖路的村人聞著香味,肚子咕嚕咕嚕叫,可是,他們是報恩的,報恩的,這恩還沒報完,怎麽又想著吃恩人的東西呢?都覺得自己不要臉。


    祁念讓文琴去找蔡裏正,“我家主子說,讓大家分批來吃晚飯,請蔡老伯安排一下。”


    “這,這怎麽好意思?”


    “吃飽了幹活更快,大家都來吃,有粥,也燒了有熱水。”


    蔡裏正接受著來自村人的目光,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


    自從地動把屋子揪翻,莊稼沒了,存糧有的也被埋了在地下,拚死挖了些起來,有些人也沒那麽幸運,現在的季節山上還有野菜可以充饑,要是冬天,那日子才難過。


    “祁姑娘讓大夥去吃晚飯,就去吃,分三批去,吃飽了好好幹,早點讓恩人的貨物運往京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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