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是第一時間進房間祁念的房間。


    “主子,淩霄已經跟他們交上手了。”


    “嗯,你也去吧,我這裏沒事。”


    “就幾個小人,淩霄自己都不夠,我不去和他搶了,讓他耍個夠吧。”


    來的確實是幾個小人物,再說還有守著姝兒的侍衛。


    姝兒也被吵醒了。


    “是他們來殺我嗎?”


    “別怕,我在,沒人能殺得了你,睡吧。”


    “姐姐,我不想睡。”


    白天那麽拽的小姑娘,這會兒趴進祁念懷裏還抱得緊緊的。


    人與人就那麽奇怪,這安全感來得莫名其妙。


    在姝兒眼裏,才認識不足一天的祁念姐姐,比誰都可靠。


    對方太輕敵,就來了十二個身手一般的人,淩霄出手一頂十,還有幾個侍衛配合,很快就把人解決掉。


    “睡吧,壞人都起跑了。”


    “好吧。”


    姝兒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又往祁念懷裏拱了拱,抬起小腦袋說話。


    “姐姐,我不想跟他們爭什麽,我那麽小也爭不過,而且我不喜歡皇宮,我想當普通百姓家的孩子。”


    “你有你的煩惱,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有他們的煩惱,既然出身無法選擇,那不如從現在起努力改變現狀改變自己的未來?”


    “姐姐?”


    “算了,我不該跟你個孩子聊這麽深奧的話題。”


    “姐姐,我懂。”


    “嗯,你懂,”


    祁念拍著姝兒,小姑娘再不想睡也抵不過身體,困意上來就睡著了。


    文琴也輕手輕腳地出了祁念的房間。


    文琴出去時,淩霄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然後把門關上。


    隔著一扇門,祁念並不知道,淩霄在門外站了一夜的崗。


    第二天,祁念帶著個小尾巴照常做自己的事,滿寧國京都的糧店,都被她掃了一遍。


    寧國京都的精米是九錢銀子一石,粗糧是四錢一石,對比大臨都是便宜三錢銀子左右,半天時間,祁念就大手筆的購買了十五萬兩銀子的粗糧,二十萬兩銀子的精米,也把她的家底給花沒了,還想在這裏買兩間鋪子,看來又要想辦法籌錢才行。


    都是談好價格付了銀子留下地址,讓店鋪派馬車送過去,文琴在臨時租的倉庫收貨。


    “姐姐,先去吃午飯吧,離這兒不遠有條運河,運河邊上的酒樓都有畫舫,我們去畫舫上慢慢吃。”


    “也好,姝兒走了這麽多路,也該歇歇。”


    “我不累,還可以走的。”


    “誰管她累不累啊,最好她是打哪來迴哪去,總跟著我們算什麽事。”


    “哼,我跟著我姐姐。”


    “你知道姐姐是什麽人嗎?粘得那麽緊,要不是見你是小孩,都懷疑你不安好心。”


    “你才不安好心!明明是個侍衛,竟然以下犯上喊姐姐。”


    “你倆閉嘴。”聽著一大一小兩人吵嘴,祁念都想堵耳朵。


    虧得剛好到酒樓,淩霄跟掌櫃去訂畫舫才安靜下來。


    上畫舫才知,這條街都是鋪麵臨街,進去往裏走穿過大堂、花園出去就到運河的碼頭,放眼看去,前後兩裏地都是酒樓茶館的畫舫。


    “確實是個好地方,淩霄來過?”


    “沒,昨天才聽說的,姐姐小心甲板。”


    祁念一手抱著大白,一手拎著姝兒上船。


    淩霄隨後上畫舫,跟著姝兒的有兩個宮裏的侍衛,被他一個眼刀子給剜迴去。


    侍衛隻能在岸上遠遠看著。


    艙四周垂著輕紗,艙內有鼓,有琴,有箏,有琵琶,布置得很雅致,三人在船艙落座,掌櫃笑嘿嘿地過來。


    “公子,姑娘,是煮茶還是上酒?”


    “茶杯三個,開水一壺。”


    “好嘞,公子稍等。”


    “姐姐,茶葉。”


    淩霄現在也迷上了祁念的臥龍水仙茶,自從喝了好茶外邊的根本入不了口。


    祁念借著掩護,拿了一小盒茶葉出來。


    掌櫃拎了水壺過來,“小的給三位煮茶?”


    “不勞煩掌櫃,你幫我們安排菜單吧,茶我們自己來。”


    祁念往三個茶杯裏放入一小撮茶葉,開水往裏一衝,花香四溢。


    這裏還停留在烹茶湯的階段,掌櫃看著新奇,更好奇這個茶葉,不過他還要去招唿別處的客人,不得先離開,想著一會有時間一定來請教這是什麽茶。


    “姐姐,茶好香哎,也不用煮,真方便。”


    “是的,這個茶不用煮。”


    “你姐姐的茶一萬兩銀子一斤,自然是香的。”


    哇!姝兒瞪著一雙杏眼,趕緊又品了兩小口。


    淩霄喝完他那杯茶,自顧地坐到琴桌前,試了試音。


    祁念以為他要彈琴,哪知他試完音之後,笑著望向祁念這兒,“姐姐,你給我彈首曲子好不好?我舞一會兒劍,等菜閑著也是閑著。”


    祁念都多少年沒彈過琴了,一時也也了興致。


    比起琴她更喜歡箏,箏更明亮悅耳,那就來一曲滄海一聲笑吧。


    樂聲起,寶劍出,整條運河瞬間熠熠生輝流光溢彩,附近的畫舫還是岸邊的窗口,都尋著琴聲來處。


    輕紗隨著劍風飄飄渺渺,畫舫內,佳人如夢,公子如玉。


    祁念全副心思都在琴中,並未發覺淩霄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或許他自己也不知。


    直到一曲終了,舞劍的,還是附近聽曲的,都意猶未盡。


    “姐姐,這首曲子你給別人彈過嗎?”你直接問有沒給姚承熠彈過吧。


    “沒,自從到這兒來,不是逃命就是為生計忙碌,哪有閑情彈琴呢。”


    “那,姐姐這首曲子能不能送給我?”這是要獨家版權呀。


    “好啊。”


    “君臨鬥膽,也求姑娘一曲如何?”


    與祁念所在的畫舫幾乎挨在一起的另一條畫舫上,一個貴公子衝著她行禮。


    “你誰?我家姐姐的曲豈是你想求就能求得的?”


    “這位兄台,我問的是姑娘,你不能代表姑娘拒絕吧?”


    君臨說著人已經從旁邊船頭跳了過來。


    “表哥?”


    “姝兒?”


    姝兒是聽到君臨的聲音才從艙內走出船頭,還真是她的表哥。


    “哈哈,原來是自己人,姝兒,你怎麽會在這?這位姑娘是?”


    “是我姐姐。”


    淩霄擋在祁念麵前,“你離遠點!不然,我不介意再舞一次劍。”


    “舞……”


    君臨還沒說完,船底躥出二十多個蒙麵殺手,把船上四人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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