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隻要洗澡,徐漢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和小六一起砍來幾乎根木頭,在搭小屋子。


    比正常人的個頭高一點的屋子,用油布圍起四周,頭上就不蓋了,誰會在天上看洗澡?


    新上任的外公還貼心的用個小鐵鍋,裝上不少燒紅的炭放到小屋子裏麵,好讓孩子洗澡時不那麽冷。


    祁念跟洗碗一樣,洗完一個扔上車廂接著洗另一個……


    侍候完三小隻,終於可以歇一歇了,結果,祁念被小晞催著去洗,小丫頭說,娘你不幹淨,不跟娘一個被窩。


    小睿也說,以後不抹髒臉了,不好看,他要看漂亮娘親。


    祁念隻能依著三小隻,拿上衣裳進秘境洗幹淨和他們一起睡車廂。


    夜裏,趙家村那邊有護衛隊,祁念這邊更是了,除了她娘四個其餘的都能打,但她還是沒不安心。


    祁念放出大白,大黃二黃,讓它們跟山裏的動物們溝通一下,有什麽異動就報告。


    就說吧,她的感覺咋那麽靈?感覺不安指定有事!


    半夜,大白鑽被窩裏扒拉醒她。


    “大白,要沒大事我烤了你!”


    “嗷嗚~~”傻子在前麵的山裏遇險。


    傻子是誰?我有認識傻子嗎?祁念腦子轉不過彎來。


    大白說,那小子的爹,前爪子指著小睿。


    祁念:!!!


    不是北上都城了嗎?還在前麵的山腳?不過,容不得祁念多考慮別的,找了老胡和徐漢來,又讓大白喚迴大黃二黃。


    讓兩人騎虎去支援。


    其餘的七小弟留下守營。


    祁念發現,她折騰來折騰去,最終又迴到原點。


    她一心求的是,帶著自個兒女,單獨走,去過好日子,其它的與她沒半點關係。


    溜走是成功了,可半道被一個傻土匪纏著要當她幹爹,然後又重遇趙族長那幫人,這些就算了,她最想躲的姚承熠竟然也還在這方寸之地。


    為什麽想躲那個人,祁念也說不清楚,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他會搶她兒女。


    另一邊,有大黃二黃的助力,老胡和徐漢到得很快,真是險得不能再險,十多人圍著姚承熠一人。


    所有人都帶著傷。


    看場上死傷了好些人,徐漢不由得對姚承熠佩服,一人幹翻了好幾個,而且是十多二十人圍攻他一個,竟然頂住下來。


    老胡喊了句,“上,不能留下活口。”


    “這幾個小毛賊,不夠練手的,就當砍瓜切菜了。”


    徐漢嘴上這麽說,但也知這些是專業殺手,雖然被那年輕小夥幹了一仗,但實力不容小覷。


    “走著大黃二黃,咬死他們。”徐漢提著大刀,大黃二黃打配合。


    老胡不管了,他眼裏隻有姚承熠。


    來時他就帶了傷藥,他去把姚承熠扶到火堆邊上,“忍忍,先止血。”


    “嗯。”姚承熠見局勢扭轉過來,放心的給老胡包紮,人也歪在一邊難得露出脆弱的一麵。


    “挺住,夫人和三個孩子在山那邊,我們知道你遇險是夫人的大白告知。”


    “啊?”


    能讓老胡說出頂住的,這是傷得夠重了,要是來晚一刻,這人還在不在都不一定,想想老胡都後怕。


    不過聽到小女人和三小隻的消息,姚承熠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申祿呢?”


    “傷了腿,在大樹後邊。”


    “看來這些人不取到你命是不罷休。”


    姚承熠擰著眉抿著唇不說話,清理傷口,痛!


    老胡先給他簡單止血包上,又去照看申祿。


    而那邊徐漢和大黃二黃,已經把十多個全哢掉了。


    殺完了人,徐漢習慣打掃戰場,死人的銀子它也是銀子,照收不誤,最讓他興奮得嗷嗷叫的是,不遠處有十多匹馬!


    “賺了賺了啦!這些全是我的,就當是我出一趟活的酬勞啦!老胡,老胡……”


    “全是你的,趕緊把那邊的人扶上馬。”


    “好嘞!”


    徐漢照顧申祿並趕他的馬群。


    老胡顧著姚承熠,這倆一匹馬,大黃二黃迴程不用駝人了。


    祁念在老胡他們出去就睡不著了,起來讓小六燒熱水,她把火堆添上柴,火堆旁邊的草墊子加鋪了防水油布。


    得虧她夠敗家,買糧時候,見什麽撿什麽,油布買了不少。


    做好這些,祁念又迴了馬車上,之後進秘境拔草藥,外傷用哪些,她見過老胡配藥,現在她基本都懂。


    “你們幾個,來搭把手。”


    徐漢把小弟們打發去照顧馬群,他把申祿給杠到火堆旁邊,剩下的不關他的事兒。


    “閨女,不用擔心他們,沒死,快睡吧。”徐漢跟祁念打了個招唿,迴了另一個車廂睡覺。


    老胡在小六和山豹他們的幫助下,又重新熱水清理傷口,這才正式上藥。


    “老胡,給你藥,用這個。”


    老胡試過了,他挖來的藥如果是五天傷口能結痂,祁念給他的三天就行。祁念的藥比他山上挖到的藥效果好幾倍,他也不懂她的藥哪來的,也不敢問哪,主子不讓他亂問,怕把人給問跑。


    祁念給了藥就轉頭走,可她給藥的手,被姚承熠死死抓住。


    “都傷成啥樣了?你抓得住我嗎?放開。”


    “不放!”


    姚承熠眼裏有惱怒,有委屈,有不放心,夾雜得太多情緒的眼眸落在她那絡洗幹淨的小臉上。


    祁念不得不麵對傷得那麽重的姚承熠,老胡把人給脫得剩下一條長褲,那肩膀,手臂,後背全露出長長短短的傷口。


    祁念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抓著她的手,手腕都被拽紅了,這貨傷成那樣還那麽大勁呢。


    “孩子呢?”


    “在車廂,睡著了。”


    “為什麽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走?不知道兇險嗎?你要出點什麽事,孩子怎麽辦?孩子要出點什麽事,你怎麽辦?”


    “我?”能行,照顧傷員的情緒,祁念沒反駁。


    “你少兇幾句,翻身。”老胡雙手托著一身傷的惱怒男人,翻過去,接著處理胸口的傷。


    祁念給震驚到了,這人除了臉和腿,身上沒塊好皮,到底是什麽人非要取他的命?


    姚承熠突然又換了一種語氣,重新去抓她的手,想對她說心裏話,他不恨她,他喜歡她,他怕不說出來,再遇到危險挺不過來會遺憾,“祁念,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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