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夕看到莫璟川被歹徒發泄不滿時,她衝上去咬住了那人的手臂。

    她和莫璟川的舉動惹怒了他們,有人心有不甘,打算在莫家的人趕來之前,將他們兩個直接解決掉。

    未想,莫啟文的電話來得及時,他同意了那些人提出的條件,但是要保證莫璟川的安全。

    於是在等待救援的期間,她和莫璟川就被人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

    那時候,顏夕沒有發現身邊的莫璟川越來越反常,越來越沉默。她靠在莫璟川身邊,以為睡一覺,他們就能一起迴家。

    隔日,有人衝了進來,動作粗魯將他們兩人帶了出去。

    顏夕隻是緊緊拉著莫璟川的手,低聲喚著哥哥。

    有人見這兩個孩子相依為命的模樣,語氣帶著調笑:“想不到,誤打誤撞,還知道了莫啟文有個私生女啊……”

    “誒,小姑娘,待會好好表現,叔叔一定讓你們爸爸帶你們去。”其中一個人瞧見顏夕看著他們,語氣調侃,眼神也帶著探尋。

    顏夕年紀小,大人說的另一層含義她聽不出來,但是卻明白爸爸這兩個字的含義,“我沒有爸爸……”

    “你爸爸是莫啟文啊。”

    “他不是……”

    顏夕否認迴答。她不喜歡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整個人躲在了莫璟川背後。她低聲叫著他,可是莫璟川仿若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般,什麽都與他無關。

    沒過多久,莫啟文派的人到了,綁架他們的人卻說要多加幾個條件才放人。

    莫啟文拒絕了他們。

    直到有人走過來,將顏夕拉了過去,讓她和莫啟文說話。顏夕早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大聲朝裏麵唿喊:“叔叔,我和哥哥都在,你快來救我們……”

    電話裏頭沉默,半天沒有迴答她的話。

    過了半晌,才傳來聲音說:“你們的條件我滿足不了。我隻要,我兒子。”

    沒過多久,顏夕看到有人走進來將莫璟川帶走,卻沒有人來拉她的手。

    她感覺自己要被拋下了,衝過去抓著莫璟川,“哥哥,你別丟下我……”

    但是她的手被別人硬生生掰開,她隻能眼睜睜,望著莫璟川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沒有人要她。

    ……

    時予初凝視進顏夕的眼睛,黑漆漆的瞳孔,沒有任何情緒。

    她似乎察覺,轉過視線看過來,唇角輕動:“我要怎麽不恨他。如果沒有他們,沒有莫家,我的人生,不會從那一刻開始變得灰暗晦澀。沒人能想到,一個小女孩落到那些殘暴、喪盡人格的人手裏,會經曆怎樣的……”

    說到這裏,顏夕語氣頓住,沒了聲息。

    時予初喉間猛抽了口氣,抬手按了按有些酸脹的眼眸。

    許久,時予初緩和情緒,注視著她說,“顏夕,你有你受過的傷。他又何曾好過。”

    “你去莫家那一年,他心裏就已經生病了,那種場景你體會過,你的感受最為直觀。我相信,那次綁架案裏,但凡他的狀況好,他不可能對你視而不見。莫家裏的人,也隻有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過你,也隻有他,一直在尋你的下落……”

    顏夕眸光輕輕閃動,隨後別過了眼。

    她當然都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麽用?終年壓在心中的恨意和怨念總想著要尋一出口發泄,一定要將他們傷害打擊到潰不成軍才甘心。

    沉默間,時予初驀地轉變話題問:“你們的故事我也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他怎麽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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