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喬以恩說了會兒話後,時予初卻聽見一聲連綿的震動聲傳來。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卻發現莫璟川的手機被他扔在了玄關處,此刻正在桌麵上嗡嗡作響。

    於是她拿起手機給莫璟川送過來,他已經進了浴室。

    耳邊一邊是嘩嘩的洗澡聲,一邊是嗡嗡的震動聲。

    索性,她直接接了電話。

    “喂……”

    正要開口告知對方她不是莫璟川,可聽見裏麵的人說的話,她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臥室燈光溫暖,時予初的神情有些隱晦不明。

    浴室門這時被人從裏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周圍氤氳著水汽。他擦著頭發,見時予初站在那裏不動,不由盯著她看了幾秒。

    觸及到她握著的那隻手機上,他動作稍稍停頓,瞧見了她輕抿的嘴唇。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遲遲沒等到迴答,聲音不免太高了些,清晰的傳到了莫璟川的耳邊。

    “莫少?你還在聽嗎?……”

    這個聲音,莫璟川並不陌生。

    沉寂間,他直接走了過去,動作輕柔的從時予初手裏接過了手機,隨後對著那邊的人迴答:“改天聊。”

    話落,莫璟川徑直掛斷電話。

    時予初還保持站在原地不動,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掌顯然收緊,骨節因為用力過度有些泛白。

    莫璟川見了,輕輕握起了她的手掌,掰開她幾乎掐進手心裏的指尖,摩挲著她被指甲掐出一道道痕跡的手掌,卻一句話也不說。

    時予初望著他的動作,半晌才問:“你難道,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聞言,莫璟川抬眸注視著她,眸光平靜。

    “該說的,你都明白。”

    “所以剛才我聽到的都是真的?”

    莫璟川沒有否認,神情竟是那麽的坦然。

    時予初胸口湧起一團怒氣,一直從最低點漸漸抬高。

    她驀地甩開了莫璟川的手,直接轉過身想要離開。

    未想,身後的人上前緊緊摟住她,阻止她的動作,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準生氣,不準走。”

    “你放開!!!”

    時予初朝他喊道,死命掙紮著他的鉗製。

    “不放。”

    “莫璟川,你怎麽能這樣?你說說,你怎麽能這樣!?”

    莫璟川沒迴答,隻是更加用力的抱住她,根本不讓她有半點的逃離的機會。

    時予初背對著他,漸漸停止了掙紮,隻是垂眸盯著地麵,渾身有些發冷。

    “悅聽音樂的事情是你曝出去的?”她問。

    “不是。”莫璟川迴答。

    “可你加重了失態的嚴重性。你想過要是我最終沒和悅聽解約,z.t會變成什麽樣嗎?”時予初緩緩道。

    莫璟川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淡淡迴答:“我不會讓z.t出事。”

    “可你卻逼得沈斯昂被迫將悅聽納入天諭傳媒,逼他跟我撒謊,逼他說早就有放棄z.t合作的打算。”

    “我沒有。”莫璟川冷冷道,“初初……悅聽涉嫌違規操作的事情曝出來是必然,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納入天諭,對他們沒有壞處。”

    “那我試問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還會理會沈斯昂的事?”

    答案自然是不會。

    時予初緩了緩唿吸,纏繞在心頭的疑惑紛紛解開,她說:“你以為悅聽隻要不被毀掉就是你的留有餘地,可你摧毀的,是別人的心血。”

    “當初是我主動找別人,現在,我成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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