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聲轉過頭,鄙夷的撇了溫木一眼,如看傻子:


    “字麵意思,豬腦子。”


    溫木扯了扯嘴角,撐出一張笑臉,揮了揮手:“哥們臨走之際不願意跟你拌嘴,那就再見嘍~”


    混血少年突然走來,擋在了互相道別的二人中間,稍稍低頭,親了一口溫木的額頭,現在的貝格森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溫木,我們也走吧。”


    “好嘞好嘞。”


    少年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麵,他的手指向掌心蜷縮,再觸碰到一張堅硬的紙張後,奮力地攥緊拳頭,冷汗似乎已經將紙頁沾濕,但溫木始終沒有鬆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貝格森看著身後溫木搖頭晃腦的樣子,定下了腳步,開口道:


    “溫木,跟上。”


    “好嘞,你是老大,聽你的。”


    溫木說著便小跑過去,兩個少年肩並肩的走著,一如曾經的每一刻。


    另一邊的傑德二人,正朝著警車慢悠悠的走著。


    “誒??”女孩突然一陣驚唿。


    “怎麽了小艾?”


    艾露比抽出了腰間的短刀,看著刀鞘上麵的暗色花紋以及紅色寶石的手柄,滿臉疑惑:


    “這不是我的刀”


    傑德皺著眉考慮道:“估計是在古宅裏拿錯的,扔了吧,晦氣,我們下了山再買一個。”


    “好。”


    女孩點點頭,聽話的把短刀扔進了一旁的雜草叢生的深坑,但心中的疑慮不減反增。


    拿錯刀了?


    可她是在打翻的泥土裏找出來的呀,怎麽會拿錯呢?


    難道花盆裏還有另一把短刀?


    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可能是貴族小姐少爺們藏起來準備防身用的吧。


    時間來到兩天後。


    所有相關的人員井然有序的匯聚在法院的大廳內,包括貝格森和溫木,以及傑德二人。


    他們以聽審團的名義來觀看這場神聖的審判。


    莊嚴的法院殿堂,鍾聲伴隨著白鴿的展翅,悠悠起舞。


    法槌起落、案卷翻飛,一次次的鐵案封塵,沒有掌聲、沒有鮮花,也無人喝彩。


    公平和公正彰顯在裁決的那一刻。


    讓法院來代替上帝懲治那些該有的罪孽。


    那麽好的,現在。


    讓我們開始仲夏夜劇場的最後一幕,也是最重頭的一場演出。


    我們來給它取一個吊炸天的名字“天仙子的落幕”


    法官在高台之上正襟危坐,錘案厲聲:


    “瑪格麗小姐,你的意思是,杜勒斯先生將你推下了二樓。”


    女人的頭上還纏著繃帶,看樣子已經十分的脆弱可憐,如今的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聲譽,甚至可能失去她的莊園,這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她緩緩抬頭,雙眸閃著淚光,眼神卻出奇的明亮。


    隻聽到女人略微沙啞,但字字清晰的聲音響起,迴蕩在整個森嚴聖潔的審判場,猶如森林中黎明鳴叫的鳥兒,悅耳動聽,優雅和睦。


    “是的,法官大人。”


    第70章 天仙子的落幕(2)


    “媽的”


    “是你”


    杜勒斯看著陽台外停滿了的警車,外麵低鳴刺耳的警鈴聲和刺眼的紅光,仿佛已經在地獄給他蓋上了死亡證明。


    男人的瞳孔驟縮,變態瘋狂的聲音傳進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瑪格麗的耳朵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瑪格麗”


    “你報的警”


    杜勒斯極其緩慢的吞吐著一字一句,他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閃著醒目的晶光,他就那樣死死盯著瑪格麗,宛如一頭猛獸的目光瞄準了餐盤的食物。


    女人咬咬牙,緊閉雙眼,搖著頭,崩潰無助的大喊著自己犯下的過錯:


    “……對!是我!我受夠了!!杜勒斯!我真的受不了了,那麽多人命啊”


    “那麽多人命啊!!!我們都幹了什麽?!我好怕真的好怕,上帝不會饒恕我們的!!”


    她顫抖瘋癲的合上雙手,向著天空真誠聖明的祈禱:


    “隻求神明能夠寬容我們”


    男人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腳下是被打翻的花盆,待到女人禱告完,他冷聲道:“我們都會下地獄。”


    瑪格麗聞言一頓,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沒了一絲表情,隻是盯著魔鬼般的男人看了良久。


    “你還愛我嗎?瑪格麗小姐”


    最終還是男人打破了平靜,外麵的警笛聲依舊哇哇作響,猶如不太美的交響曲,在這時開始了最後的演奏。


    女人垂著頭,澀聲迴答了他的問題:“不愛了。”


    杜勒斯聳聳肩,轉過身去,他並不奇怪這個答案,隻是勾起一抹淡笑,再次提起曾經的相遇。


    “那我們之間的那些又算什麽?”


    “算我眼瞎!算他媽我眼瞎!!”


    瑪格麗的淚痕掛滿了整張臉,所有的情緒都找到了正確的出口,她憤怒的吼叫著,像是忍耐了多年,終於的爆發了。


    “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你早就該死了!”


    男人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她的咒罵,一句話打斷了女人所有的幻想。


    “我不會一個人去死,我們是共犯。”


    緊接著,杜勒斯自顧自的點點頭,又開口了。


    “你才是該死的那個。”他說。


    杜勒斯猛地轉過身,朝著瑪格麗大步上前,他快速掐上了女人的脖頸,血絲和執念快要衝出眼眶一般。


    他看著瑪格麗瞬間驚愕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逐漸蒼白的臉色,抽了抽嘴角,不屑的笑著。


    女人的心髒停了一拍,剛好補上了初次見麵時多出來的一次心跳。


    殘忍夢魘的聲音迴蕩在女人耳邊。


    “我不想死,所以,你來當最後一個祭品吧寶貝兒。”


    “記得幫我和撒旦問聲好~”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女人甩了出去,伴隨而來的是失重感傳遍了全身,外麵警車的燈光也不再那麽耀眼,記憶中嘈雜又混合著無數聲音的夜晚,也變得模糊和遙遠。


    一聲砸到地麵的巨響。


    那種全身關節,骨骼,頭顱一起碎裂的聲音,那種血液混合著碎骨的聲音,那種血肉模糊的恐懼,全部融入了人們喧囂的驚唿,在腦海裏循環播放著。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朦朧的法院之上,她看著高台聳立的法官大人,神色終於清晰起來。


    哢嚓哢嚓的攝像聲摻和著記者們嘈雜的辯論聲,如一攤破碎的爛泥,和平之鴿在審判庭之外吱吱呀呀的鳴聲飛舞,卻不知道該叫給誰聽。


    法院內,聽完女人的描述,主掌審判的法官正襟危坐,錘案厲聲:


    “瑪格麗小姐,你的意思是,杜勒斯先生將你推下了二樓。”


    女人的頭上還纏著繃帶,看起來十分的脆弱可憐。


    她的雙眸閃著淚光,眼神卻出奇的明亮。


    隻聽到她略微沙啞,但字字清晰的聲音響起,迴蕩在整個森嚴聖潔的審判場,驚起一片的白鴿天使在空中熙攘。


    “是的,法官大人。”


    另一方的律師聞言怒從中起,直接站起身來質問處楚楚可憐的女人:


    “瑪格麗小姐,您敢保證並沒有參與這起連環殺人事件嗎?”


    女人轉頭看過去,眼底的淚花隱隱浮現,她聲音是剛剛哭過後的沙啞:“是的,我的丈夫並沒有告訴我這些,我一直被蒙在鼓裏,所以在發現了端倪之後,我便報了警。”


    律師不服氣的繼續挑唆:“我們在杜勒斯先生的遺體上發現了一處刀傷,就在脖頸的位置,您怎麽解釋?”


    瑪格麗一愣,隨後淡淡的迴以微笑,仿佛事不關己一般開口:


    “我不能解釋什麽,我的丈夫和我在很早之前就分開生活了,他脖子上的刀疤我並不清楚。”


    “哦?是嗎,可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把精致的短刀,這把短刀上麵的血跡與杜勒斯先生的dna比對成功。”


    律師說著將透明包裝袋裏的有著黑色花紋與紅色寶石的精致短刀,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看,大家瞬間發出一陣驚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法堂馬上變成了菜市場,熱鬧非凡。


    這其中最驚訝的當屬艾露比和傑德。


    傑德已經不會說話了:“臥槽怎麽有點眼熟。”


    艾露比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小聲說道:“這不是那天咱們扔掉的刀嗎,怎麽迴事?怎麽出現在這裏?!”


    傑德輕輕抱住艾露比,安撫著女孩驚恐慌亂的情緒,他端詳著律師手裏的那把短刀,緊皺著眉:“小艾,別急,我們再等等”


    律師咳嗽了兩聲,氛圍迅速安靜下來,於是他接著說:


    “從屍體報告可以看出,杜勒斯脖頸的刀傷是新生的,距離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這說明杜勒斯先生並不是因爆炸的火災而死亡的,或許在爆炸之前他就已經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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