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美好的,但當他真正到了廚房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下手,連刀都沒碰過的人,真能指望他能做出來什麽美食?


    估計能不毒死貝格森就很不錯了。


    溫木隻是想逃走,可從來沒想過要貝格森去死。


    正當他在廚房裏拿著刀翻找烘培手冊的時候,別墅的門突然哢擦一聲,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溫木!!!你在幹什麽!?”


    衝到門口的貝格森破天荒的沒了一點霸道的意味,話裏話外都盡顯著急躁和憂慮,眉眼間都攢滿了崩潰。


    溫木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貝格森怎麽會突然折返,再加上被男人這麽大聲一吼,他直接嚇得一哆嗦,手上的刀險些拿不穩,差點就要掉在地上。


    “溫木!!快把刀扔了!”


    貝格森說著便匆忙撲上前去,快速奪下他手裏的菜刀,隨手一甩力扔向窗外,刀尖砸破剛修好沒幾天的玻璃,碎渣隨著菜刀一起飛到後園。


    一頓操作行如流水。


    快到溫木在這時候也還是一愣一愣的。


    第55章 你咬我啊


    貝格森飛快地抓住溫木的肩膀,然後顫巍巍的翻開他的手心,冰涼的觸感刺激著溫木的肌膚。


    溫木意料之外的發現,貝格森的指尖竟然比他抖的還要厲害。


    貝格森瞪著眼睛左看右看,緊接著又來迴搖晃著溫木的身體,勢必要檢查個遍,看看他有沒有哪裏受傷。


    這時候的溫木眼睛重新聚光,扯著嘴角如看神經病一樣盯著貝格森:


    “什麽玩意兒?!不是,你怎麽迴來了?!”


    貝格森充耳不聞,好像沒有聽到溫木說話似的,等到他徹徹底底的將溫木檢查完整後,才終於放鬆下來。


    混血少年這輩子都沒這麽清晰的感受到恐懼和破碎的心髒帶來的無力感。


    他澀聲開口,帶著酸痛的苦味,顫抖著一遍一遍的重複:“溫木,溫木”


    就好像在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確認自己的寶物還在這裏,還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疼?為什麽要來廚房?”


    貝格森無時無刻都在被這種隨時可能失去溫木的窒息和崩潰圍繞著,如魚失水的急促喘息著。


    之後貝格森完美的詮釋了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瘋子。


    溫木還沒來得及迴答他的話。


    貝格森的臉色就驟然大變,開始暴怒的厲聲嗬斥,藍瞳中滾燙滾燙的熾熱翻湧出來:


    “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拿著刀!我之前跟你說過不要來廚房!你為什麽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溫木聽完直接氣笑了:“哈?貝格森,你的瘋病又加重了?我都說了讓你去掛個精神科!別一天天的在這裏發瘋給我看!”


    “不對” 溫木猛地一震,他快要生鏽的大腦加速開始運轉起來。


    “你怎麽突然迴來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廚房?”


    昏黃高雅的燈光灑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投下柔和而又迷人誘惑的光影,跪坐在燈光之下的二人也逐漸在這片無法言說的氛圍之中越陷越深。


    貝格森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欲望所控製,他的每個細胞都在無比渴望的叫囂著與溫木的接觸。


    他想要輕輕的碰一下,親一口,哪怕是僅僅的就這麽看上一眼,貝格森也會在其中得到巨大的滿足。


    “我問你話呢!你怎麽知道我在廚房?” 溫木驚恐的質問。


    貝格森沒有迴答溫木的問題,他抱著溫木起身,薄唇輕柔地吻住溫木有些冰涼的唇瓣。


    一瞬間,唇畔相碰,鼻息相纏,貝格森的雙眸輕合 ,隻不過唯有他一人沉浸在曖昧的氣氛之中無法自拔。


    溫木一整個人都清醒了,他的手臂發力,生氣的推開貝格森,然後冷聲的給自己找到了答案:


    “你監視我。”


    這是個陳述句,他似乎已經篤定了這個結論的真實性,冰涼墜穀的四個字傳進貝格森的耳朵裏,帶著隱怒和委屈,以及無法掩住的害怕。


    貝格森察覺到溫木顫抖的身軀,他輕輕撫上對方的後背,溫柔的安撫著:


    “廚房裏有監控不是很正常嗎?”


    他側著腦袋,耐心的解釋道:“別墅那麽大,有監控很正常啊。”


    溫木已經對此不抱希望了,他最後無力的掙紮道:“……那臥室有嗎?”


    他又重複了一遍,企圖從中尋找到哪怕一點點的安全感:“臥室有沒有??”


    貝格森輕笑道:“沒有,別怕。”


    溫木不信。


    他不相信隻有餐廳會安上監控,以貝格森的尿性,絕對不可能隻有一個監控。


    “客廳有沒有?你敢說客廳沒有嗎?貝格森”


    溫木閉上眼睛,心道眼不見為淨,他怕再看到這張欠揍的臉後會忍不住一拳打上去。


    貝格森這次連裝都懶得裝了,隻聽他笑臉盈盈的承認道:


    “有,但那又怎樣?”


    溫木氣的眼皮一抽,隻能在心裏暗罵,真夠不要臉的。


    早就該發現了。


    貝格森出門後,溫木有時候會在客廳看一會兒電視,偶爾在某個節目上短短的停頓幾分鍾,那麽他“看上”的東西便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出現在客廳的桌子上。


    有一次他看到電視上的意大利千層餅,忍不住饞了一口,眼睛直亮光,那看起來很好吃。


    於是下午的時候,貝格森迴家後就好巧不巧的將意大利千層餅買了迴來,緊接著過了幾天,貝格森便學會了如何製作這道美食。


    很奇怪,這一切都很奇怪。


    貝格森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甚至現在貝格森連麵具都懶得戴了。


    指不定哪天開始他就會舉上高倍鏡,毫不避諱的24小時盯著溫木。


    溫木扯了扯嘴角,對上貝格森灼熱的視線,眼底一片死寂:


    “所以你就天天在屏幕裏盯著我。”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貝格森冰冷興奮的聲音傳出,眉眼間陡然上病態癲狂的笑意,四周的氛圍如寒冰般冷氣直冒,讓人忍不住的打起寒戰。


    溫木扶額閉眼:“…………”


    果然不能和瘋子講道理。


    貝格森悄悄靠近溫木耳邊,撫摸著溫木的後脊骨,因為控製不住的興奮而哈出一股熱氣,直撲上溫木的後頸。


    貝格森海藍色的寶石亮眸下,是極度瘋狂到不能自已的情愫:


    “我就是在天天看著你,你咬我啊”


    非常欠扇的語氣。


    溫木攥緊拳頭,努力壓製快要扇上去的巴掌。


    貝格森拿定了溫木不會反抗的心理,所以他開始愈演愈烈的囂張放肆,甚至好像看不到溫木已經黑透的臉色一樣,他又笑眯眯的親了一口上去。


    瑪德死變態。


    溫木想狠狠地打上貝格森一拳,最好能把他揍得鼻青臉腫,讓他永遠都笑不出來。


    但他忍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溫木睜開雙眼,清澈透亮的雙眸對上了貝格森眼底深處的執念,隻見他主動輕柔地吻上貝格森的臉頰。


    他的一瞥一笑都散發著數不清的曖昧:“這樣也挺好的,貝格森,我也很開心。”


    貝格森在溫木這樣刻意的挑逗下,身體瞬間僵住了。


    溫木軟軟的摟上貝格森的脖子,踮起腳尖又親上一口,接著撒嬌:


    “別生氣,今天我本來想給你做頓豐盛的晚餐,結果你也看到了,離開你之後我連刀都不會用。”


    少年的彩虹屁可謂是拍的很響,一舉一動都能挑起貝格森那眼中快要抑製不住的欲望。


    貝格森的眉眼變得柔和,他的臉部線條幹淨利落,高挺的鼻梁以及右眼的內角之間,一顆淡淡的紅痣忽隱忽現。


    溫木看著帥破天際的男人,不禁感歎:什麽時候開始,貝格森身上連顆紅痣也越來越顯得妖豔了。


    “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麽?” 貝格森順勢攬起溫木而後腰,將他拉的更進了些,暗啞清冷的聲音中還摻雜著一絲喜悅。


    溫木麵露為難,把綠茶本色表演的淋漓盡致,他嬌滴滴的開口:“也沒什麽想要的”


    貝格森寵溺的哄著:“那你想去哪兒?”


    少年勾著他的脖子,晃了兩下,扯起唇角道:“我說了你會同意?”


    貝格森低頭吻上溫木精致白皙的鎖骨,微卷的睫毛輕輕蹭上了溫木的肌膚,柔軟的觸感惹得溫木一陣酥癢。


    危險迷人的混血帥哥淡聲給出條件:“我們一起去。”


    溫木笑出了聲:“那我想去找瑪格麗小姐,你也會同意?”


    “當然可以,你想聯係上傑德對吧?”


    甚至根本不用去猜,貝格森說出來的時候就好似在問他哪個水果更好吃一樣。


    語氣簡單平常,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溫木有一種被隨口戳破秘密的難堪。


    ps:【貝格森不是那種典型的特別冷漠的人,他可以當上賭場的老板不是靠他那一副臭臉。】


    【相反,他在社交圈很混得開,他熟知人性,也可以把人心利用的遊刃有餘,剛開始當上賭場老板的時候,他也會扯著笑臉去應酬,但他特別討厭去附和別人,所以他越爬越高,直到不用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再加上這些年溫木也是變相的去寵貝格森,他一步一步的退讓,也導致了貝格森日益霸道強硬的性格。】


    【就比如:溫木可以隨便的去打罵貝格森,貝格森都不會生氣,他也從來不會去傷害溫木(最多氣急了咬一口,甚至帶了點曖昧的氣氛),隻不過是把溫木強製圈起來養在懷裏寵著。】


    【而貝格森愈演愈烈的控製欲也是建立在溫木這些年半推半就的默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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