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格森抱著不斷掙紮的溫木,冷不丁的嘲諷:“我不那麽哄你,你能這麽快地乖乖迴來麽?”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溫木已經被粗暴的扔在了柔軟的床側。


    因為扔下的力度過大,導致他的身體在床上猛地彈起兩下,才緩過勁來。


    溫木的意識被砸成了漿糊,整個人瀕死般繃直了身子。


    身子是軟了,但嘴還是硬的。


    溫木氣的罵罵咧咧:


    “明明說好的不兇我!!我對你的信任都被你喂了狗嗎?!”


    “對!全喂狗了。”


    貝格森動作狠戾地悍然伸出手掌,迅速牽製住溫木掙紮的動作。


    “你這個瘋子!真能裝!天天拿著那一套說辭,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認為你才是委屈的那個!”


    溫木惱羞成怒大罵一句,然後扭頭想掙脫,但後頸骨被貝格森的手掌一把壓住又按了迴來。


    “能騙過你不就夠了,而且效果顯著,你這不是乖乖迴來了麽。”


    溫木感受到貝格森的靠近,灼熱的唿吸快要燙傷他的皮膚,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的撲在床上。


    他被壓製住所有的動作,動彈不得。


    “今天去哪兒了。”


    貝格森沒有在詢問溫木,而是陰沉著聲音,帶著警告的強勢逼他說出口。


    “是你來說,還是我來猜?”


    溫木緊抿住唇,閉上眼睛死活不吱聲,硬是一副準備赴死的架勢。


    貝格森不怒反笑:“去了安威爾的市中心?”


    溫木聞言一愣,氣的暗嘲譏諷:“你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聞出來?”


    貝格森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別急,現在這條瘋狗準備咬你了。”


    可惜還沒等貝格森咬上口,二人的耳伴都傳來了清晰的響聲。


    咕嚕嚕


    貝格森:“…………”


    溫木:“…………餓了。”


    貝格森氣不打一處來,微微凝眉,歪頭到溫木的側臉,輕聲訓斥道:


    “我不是做好了午餐,就在廚房的保溫箱裏,為什麽不吃?”


    隨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又翻了個白眼繼續吐槽:


    “哦,也對,你的心都飛到安威爾的璀璨夜空了,哪裏還想的起來吃東西。”


    溫木躺在貝格森的身下,一點不帶慫的撇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


    “那當然了,安威爾的宏偉建築可比你的三層小洋房好看多了。”


    貝格森充耳不聞的從溫木身上下來,低沉磁性的獨特音嗓猶如冷清的泉水般,湧進溫木的心田。


    “起來,跟我走。”


    隨即,也不等溫木拒絕,便直接拽上他白玉如芝的手腕,將他拉起來,貝格森就這樣半強製的把溫木帶下了樓。


    溫木半推半就的跟他下著台階,假裝鎮定的試探:“你是想挖個坑,殺了我埋屍嗎?”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腕臂上貝格森的手掌漸漸發力,溫木白藕般的手腕上瞬間浮現出道道紅痕。


    “你為什麽總能讓我氣的吐血,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貝格森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聲音,他臉色鐵青,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


    溫木扭過頭,一臉平靜,不嫌事大的繼續道:“謬讚了”


    “閉嘴!!!”


    貝格森打不得,罵不得,最後把自己氣出了瘋病。


    他拽著溫木來到一樓的餐廳,然後讓這個隨時在自己雷點反複橫跳的罪魁禍首,乖乖呆在餐桌上。


    貝格森走進廚房重新做了一頓晚餐。


    溫木就是吃貝格森做的飯長大的,胃口這些年來也顯而易見的被他養叼了,挑食的很。


    但貝格森卻樂在其中,他很滿意這樣的溫木,隻喜歡吃他做的食物。


    這讓得不到愛的貝格森也在茫茫城市中有了一絲安全感。


    溫木當然不可能乖乖坐著等貝格森出來。


    他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插著手臂,傾著腦袋淡聲調侃:“不生氣了?”


    廚房傳來貝格森極其冷靜的迴答:


    “生氣,但是你餓了,所以先填飽肚子。”


    溫木聞聲點頭:“有道理,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你吵。”


    貝格森:“………”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是魔鬼。


    第48章 那就不要去了


    十月中旬,初秋的傍晚,貝格森望著窗外漫天的落葉飛舞,在空中打著旋,劃過兩圈後飄落到地上,最後和草地融為一體。


    貝格森鬆鬆垮垮地支著腦袋,偏頭看著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溫木。


    經過一天的勞碌奔波,溫木估計是餓壞了,他大口大口的吃著晚餐,不顧得一點形象,把嘴巴塞得鼓鼓的,像一隻會炸毛的可愛鬆鼠。


    貝格森神色懶散地盯著沒半點良心的溫木,眼裏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陰霾。


    他的目光沒有撩人心懷,也沒有深情款款,隻是寧靜的猶如午間的湖水,蕩不起一絲波瀾。


    貝格森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捧在手心的寶物。


    突然不冷不熱地張口道:


    “以後出門前記得告訴我要去哪裏,不要隨便亂跑。”


    貝格森的聲音清冷溫和,富有生命力,像炎熱夏日裏冒著冷氣的冰鎮氣泡水,讓人欲罷不能。


    “哦。”


    溫木皺起鼻子,這件事終歸是他理虧,杠不起來,也沒辦法去反駁。


    其實隻要是貝格森開口要求溫木做的事,多半來說溫木迴懟幾句便也乖乖照做了。


    畢竟他打心底裏是怕貝格森的。


    從小就怕了。


    溫木之所以敢有恃無恐的連續惹怒貝格森,是因為貝格森願意哄著他,寵著他。


    隻要溫木不觸碰貝格森的底線,那貝格森任打任罵也從不會生氣。


    等到了睡覺的時候,貝格森還是不放心的重新問道:


    “記住了?”


    “記住了,去哪裏都會告訴你,而且不能撒謊你煩不煩?”


    溫木透過被子不耐煩的踹了貝格森一腳,然後蒙頭睡去,不再賞給貝格森一個眼神。


    貝格森實打實的挨了一腳,也不生氣,活像個神經病一樣,嘴角扯出一抹溫潤的笑意。


    他輕柔的摟上溫木,發出的音節中摻雜著沙啞低醇地曖昧。


    “睡吧。”


    入夜的月色在陰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朦朧的美感點綴著安威爾的夜空。


    等到第二天的陽光灑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我們的主角二人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溫木咬下貝格森送到嘴邊的葡萄,率先開口說道:


    “我想去安威爾大學看一看。”


    隻見貝格森平淡的切著水果,語氣溫柔卻帶著狠絕的味道,直接打斷了溫木的請求。


    “不行。”


    溫木被這冰到零點的兩個字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聞言愣住,瞪大眼睛道:


    “什麽?你不是說告訴你一聲就可以了嗎?”


    貝格森這是鬧哪出?


    對麵的男人依舊頭也不抬的削著蘋果,非常不要臉的迴答:


    “我是說了出門要告訴我,但我沒說要同意你去。”


    溫木不高興了,他偏頭躲開貝格森遞來的蘋果塊,眼中逐漸凝聚怒火,恨不得馬上盯穿貝格森冷淡的麵孔,厲聲張口道:


    “你耍我呢?跟我玩文字遊戲?!是你當初答應我可以出門的,現在你又準備出爾反爾?”


    他說著便將手上的餐具狠狠一摔。


    銀具碰撞發出清脆響耳的一聲,迴蕩在整個安靜地房間裏,仿佛頃刻間聲音便被放大了幾十倍。


    氣氛瞬間凝固,森然的冷氣彌漫在餐桌之上,如火山爆發一般,仿佛隨時都可能噴發。


    貝格森突然間抬起頭,目光危險淩厲的掃過正在氣頭的溫木,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寒芒。


    隨後貝格森身子後傾,輕挑的靠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溫木惱怒扭曲的五官。


    半響,房間裏傳出他很輕很冷淡的聲音,如墜入寒窟般,令人不寒而栗。


    貝格森簡單明了地挑明態度:


    “我們可以一起去安威爾大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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