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裏流露出擔憂之色。


    哥哥也真是的,有孩子這種大事也不知道早點告訴家裏人,就算是不想告訴父母,她這個當妹妹的難道也要防著嗎?


    現在好了,哥哥和嫂子都不在了,要不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哥哥的住所,整理遺物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還有個孩子!!


    哥哥和家裏人斷連了太久太久,久到所有人以為哥哥和嫂子隻是私奔了,他們在外麵幸福的生活著。


    但其實他們早就不在了


    而她在過了十年之久後才知道這件事


    溫玉華緊緊抿住唇,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小姐?”


    貝格森清冷溫和的聲音將她從迴憶中點醒。


    她急忙擦幹眼淚,露出微笑,用沙啞的嗓子開口道:


    “讓你見笑了,我要找的孩子也是個東方人,如果沒錯的話,他應該叫溫木。”


    她的神色逐漸變得柔和,眼裏閃出淚光。


    “我的哥哥曾是一個很厲害的服裝設計師,如果哥哥還在的話,他的孩子一定也會在設計方麵有所成就的!”


    “你是本地人對吧?請問你有見過一個年齡大約在17、8歲的東方少年嗎?”


    她認為在異國他鄉尋找一個東方麵孔其實會簡單很多。


    總比在亞洲國家大海撈針的強。


    而且她對麵就坐著一個本地人,這無疑為這次的行動省掉了不少麻煩。


    貝格森聽完溫玉華的每一句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他輕輕搖頭,表示有些力不從心:


    “對不起,溫玉華小姐,我見過的人太多了,不記得有您說的東方男孩兒。”


    他話鋒一轉:


    “但是,我聽說柯裏塔就是這個城市的東南方向,那裏有一個孤兒院,專門收留異國的孤兒,或許那裏有你想找到人。”


    晚上的客人不是很多,咖啡廳的老板閑來無事,也走了出來,邊擦著桌子,忍不住說道:


    “我聽說過!!那個柯裏塔,確實有個孤兒院,還挺出名的”


    “柯裏塔?” 溫玉華抽出餐桌旁邊支架上的地圖,仔細查詢了一遍。


    “柯裏塔?這裏到那邊的距離算得上是這個國家最遠的了!!”


    “如果小姐你要找的人是一個東方人的話,那大概率就是在那裏了,因為這個國家隻有那裏收留異國的孤兒。”


    “…………好吧,謝謝。”


    溫玉華粗略估算了一下來迴的時間,大概要一個月之久了。


    現在她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再說吧,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也足夠了。


    而且她還要盡快找到溫木,過了十八歲他就會逐漸脫離孤兒院,到時候真的就成了大海撈針。


    溫玉華不再浪費時間,她準備明天就啟程。


    所以隻能對貝格森抱歉道:


    “對不起了,貝森先生,我可能要趕時間了,我們下次再聯係吧,這是我的電話。”


    貝格森接過名片,轉身離去。


    臨走前,就在他迴頭的那一刻,晶紫的耳墜在燈光下忽明忽暗,隨著動作來迴閃爍。


    他揚起了一抹笑容,溫柔如水,仿佛沐浴在陽光底下似的。


    “能幫到小姐,是我的榮幸。”


    第22章 咱們來做個交易吧


    他在淩晨的時候開車迴到了孤兒院,


    貝格森開的很快,半路上他打開窗戶,冷風瞬間襲進車內。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溫玉華給他的名片,火光印在他冷淡的五官上,然後隨手把正在燃燒的名片扔進風裏。


    貝格森再也掩蓋不住眼裏的興奮,他按了兩下車鳴,輕吹一聲口哨,打開音樂,隨著節奏微微搖擺。


    真不愧是瘋人院出來的。


    他下了車,迴到和溫木在一起的小窩,收拾好後,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貝格森抱進懷裏的溫木,把頭埋在對方的胸口,他深吸一口,眉頭舒展,一天的緊繃狀態在這一刻泄開來。


    今天的貝格森確實有些瘋了。


    他對著已經睡沉的溫木,自言自語輕聲哄著:


    “今天和羅科爾玩的開心嗎?”


    他安靜地聽著溫木沉睡後的唿吸聲,耳邊響起溫玉華的聲音。


    我的哥哥曾是一個很厲害的服裝設計師,如果哥哥還在的話,他的孩子一定也會在設計方麵有所成就的!


    哥哥的孩子肯定天賦異稟,他會成為傑出的藝術家!


    貝格森沒了困意,起身,走到客廳的一角,那裏堆著溫木自己做的木頭模型。


    一直以來能讓溫木提起興趣的東西並不是很多,一般來說他總是三分鍾熱度,對新鮮事物最多也就上心兩天便膩了。


    雕刻模型是他唯一堅持下來的興趣愛好。


    從小到大做的模型都在那裏,什麽樣的都有,高橋,吊橋,輪船,汽車,小床…………


    他點起一根香煙,隨手拿出一塊模型,向窗戶走去。


    窗台月光的照耀下,那個被主人細心雕刻嗬護的輪船,栩栩如生。


    貝格森冷眸微眯,注視著模型,夾著煙頭的手指不自覺的靠到木頭模型上。


    良久,剛才還精致光滑的模型,如今已經劣跡斑斑,上麵掛滿了煙頭燒傷的痕跡。


    他出了門,走在月光下,映射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烏黑深邃的眼眸裏是迷人的危險。


    貝格森吐出最後一口煙圈,眯了眯眼,拿起模型連同著煙頭一起朝瘋人院的高牆扔去。


    等親眼見到那個破爛不堪的模型徹底消失在高牆上後,貝格森才轉身離去。


    再次迴到房間,貝格森眉眼的柔和都擴散開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他又重新爬迴床上,擁緊溫木。


    他的靠近還帶來一絲外麵的涼氣,溫木在睡夢中被冷的渾身一顫,往旁邊扭了扭,想離貝格森遠一點。


    貝格森感受到溫木的動作,他突然張口,狠狠地咬上溫木的頸窩,惹得溫木泛起癢意,然後開始下意識的掙紮。


    他輕而易舉地壓住溫木的動作,將他禁錮在自己懷裏,繼續咬上溫木的胸口。


    貝格森抬起頭,溫木脖子上瞬間浮現出一道道紅痕。他眸光陰冷,端詳著自己的傑作,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輕聲道:


    “要讓她失望了。”


    他緊接著又吻了上去,一下,兩下,三下,


    溫木皺著眉,無意識的哼唧幾聲,不掙紮了。


    最後他的脖子上一處能看的地方都沒有了,貝格森這才放過睡熟的溫木,開始今晚的美夢。


    另一邊的瘋人院,已經夜半三分,有人的剛剛進入了夢鄉,而有的人才剛剛結束噩夢。


    男人整理好衣服,儀表堂堂的離開房間,臨走前還不忘調戲一下床上遍體鱗傷的女人。


    他摸了摸臉上的抓痕,氣的上去又踢了一腳。


    “真不明白,你都已經在瘋人院裏了,還能反抗什麽?”


    “…………”


    “野貓”


    他氣不打一處來,又折迴去抓起女人淩亂的頭發,露出她姣好的五官,男人麵色猙獰:


    “聽好咯,你這隻野貓,明天我還會來哦~”


    女人突然張口咬上他的手背,她的手腕被繩子勒出血痕,但她死死將牙齒滲進男人的肉裏,空洞的眼神終於閃出一絲光來,是仇恨,憤怒,不甘……


    她想將男人撕碎。


    男人吃痛吼叫一聲,空出來的手狠狠扇上女人的臉頰。


    瓦格納還想再打幾下,但時間夠晚了,他不敢再多留,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等男人走後,一個身穿病號服,燙著大波浪卷,漂亮的臉蛋上是濃妝豔抹的美麗女人小心翼翼跑了進來。


    長長的上翹的睫毛和水靈靈的大眼睛,紅潤的光滑的臉頰,她的臉上呈現出的少女的天真。


    她的眼睛亮亮的,是不屬於成年人的清澈。


    罌粟輕手輕腳地幫克迪娜鬆開束縛她的繩子,聲音裏滿是擔憂,她略帶撒嬌的勸道:


    “我都說啦,小貓,你就乖一次,乖一次好嘛?”


    女人終於撕開她沙啞的嗓子,吐出來第一句話:


    “我他媽不是貓,我叫克迪娜。”


    “好的好的,小迪娜,那我們下次乖一點好不好嘛?”


    克迪娜沒迴答罌粟的話,她盯上對方臉上誇張的妝容,皺起眉,伸出滿是傷痕的手臂,掐住罌粟的小臉蛋,忍不住詢問:


    “誰給你畫的?!”


    “朋友們啊”


    克迪娜怒了,扯著嗓子大喊:“他們不是朋友!”


    “好好好”


    “小貓小貓,別生氣嘛,嚇到罌粟啦”


    克迪娜無心再聽罌粟說話了,她鬆開手,靠在床頭,看著一望無際的黑夜,眼裏沒了一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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