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手中捧著望遠鏡,一直在觀察炮彈爆炸的情況。


    山石後麵發生的事,他暫時還未發現,又傳令:


    “迫擊炮繼續轟炸!來一波猛的!”


    “喏!”


    明軍炮兵領令,連續不斷向山坡上發射炮彈:


    “嗖嗖嗖……”


    “轟轟轟……”


    這次向山穀兩邊快速發射一百多顆炮彈,若這次還沒有動靜,他會下令隊伍繼續前進。


    這一百多顆炮彈,有三十多顆炮彈落在毛子人群中,讓羅刹鬼吃盡苦頭,至少有被兩百多人傷亡……


    其中有顆炮彈落,直接掀飛兩個毛子,他們在空中發出一陣哀嚎……。


    羅刹鬼的慘叫聲,在爆炸中並不是很響亮,張煌言依然沒有發現。


    可是李二牛的望遠鏡,卻捕捉到了這個鏡頭,他手指毛子飛起的地方,大叫道:


    “臥槽,真有羅刹鬼埋伏……”


    聽到李二牛叫聲,張煌言和小將們手中望遠鏡立即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隨著迫擊炮繼續轟炸,山上毛子被炸的再也藏不住,幾百個毛子驚慌失措起身,他們想尋找安全地方躲避。


    這次張煌言他們都看到山坡上有毛子活動,張煌言一揮手叫道:


    “山上有毛子,迫擊炮都搬上來,給我狠狠的轟擊毛子活動區域……”


    張煌言一聲令下,明軍先鋒部隊攜帶迫擊炮,立即被搬出來,足足有三百多門,對著羅刹鬼所在的山頭,開始火力覆蓋。


    “嗖嗖嗖……”


    “轟轟轟……”


    “轟隆隆……”


    一千多米的距離,對明軍炮兵來說輕而易舉。


    毛子這支軍隊隻有十幾門小口徑火炮,他們炮兵已經被轟炸半數,剩下炮兵剛想衝上去開炮,明軍炮兵已經有了目標,連續幾輪轟炸,又讓毛子傷亡數百人,這一波轟炸,嚇的毛子動都不敢動了……


    “嗖嗖嗖……”


    “轟隆隆……”


    已經發現毛子埋伏地點,明軍迫擊炮彈就像長眼睛似的,不停在毛子人群爆炸,把毛子炸的血肉模糊,殘肢亂飛……


    這麽遠的距離,毛子隻能被迫挨炸……


    他們的燧發槍因為射程原因,幾乎和燒火棍沒有區別,除非他們衝下山和明軍交戰……


    看著麾下被炸的血肉橫飛,毛子上校連氣帶嚇,此時渾身都在顫抖……


    連續戰鬥三十多年,同時對付幾個國家,毛子軍隊傷亡慘重,兵源嚴重不足,他們國家軍人也很珍貴……


    見毛子都趴在地上不敢動,上校拚命大叫,讓他們迅速找地方躲避火炮的轟擊:


    “快,快找地方躲起來,等明軍衝上山坡,我們用火槍收拾他們……”


    一個營長急忙叫道:


    “上校,快從後麵撤退吧,明軍人數太多,就算躲過火炮的轟擊,隻要他們把小山一圍,我們還是跑不掉的……”


    “嗖嗖嗖……”


    “轟轟轟……”


    此人話音未落,突然一顆炮彈在他身旁爆炸,這個營長頓時被氣浪掀起來,等他落地時,已經變成一團模糊的血肉……


    “啊……”


    毛子上校官氣得哇哇大叫,拳頭狠狠錘在石頭上:


    “快,快撤!”


    聽到撤退的命令,這幫羅刹鬼如獲大赦,扔下近千具屍體,慌忙爬起來向後撤退。


    明軍又轟炸一會,發現山上再沒有什麽動靜,張煌言對楊寶說道:


    “大寶,率領一千人上去看看,千萬注意安全!”


    “喏!”


    楊寶率領一千人,快速悄悄摸上山坡,隻看到遍地的殘肢斷臂和一些毛子的屍體。


    別說毛子軍隊,連活人都沒有發現一個,楊寶急忙四下觀望,立即不遠毛子人馬在快速逃離……


    他快速跑下山坡,快上戰馬衝向本陣,還有三百多步遠,楊寶就高聲叫道:


    “將軍,毛子都逃了,有騎兵也有步兵!快追……”


    張煌言立即對李二牛叫道:


    “二牛,率領五千騎兵追殺毛子,對方有火器,千萬不要蠻幹!”


    “喏!”


    二牛領令,立即率領騎兵快速追擊上去……


    毛子五千步兵,此時能戰之兵四千不到,一千哥薩克騎兵也傷亡兩百多。


    他們步兵在前拚命逃跑,八百哥薩克騎兵在後預防明軍騎兵追殺。


    他們剛跑出三裏多,就聽到後麵傳來劇烈的馬蹄聲。


    李二牛率領的五千大明騎兵,如風卷殘雲般追上來。


    五千大明騎兵戰馬狂奔,鐵蹄踏擊地麵的聲音,如同死亡的鍾聲,在毛子心中敲響……


    毛子打仗這麽多年,從未像今日這麽驚慌……


    “上校,他們追上來了,怎麽辦……”


    “騎兵,哥薩克騎兵衝上去,一定要擋住明軍騎兵,掩護步兵列陣……”


    哥薩克騎兵不愧為世界上最強騎兵之一,上校一聲令下,他們立即衝向明軍,完全不顧自己隻有八百人……


    “噠噠噠……”


    兩百步距離,明軍前排騎兵已經舉槍射擊:


    “砰砰砰……”


    此時,騎兵已經衝出山區,腳下乃是一片寬闊的草地,前排騎兵開槍結束,迅速向兩翼散開前衝,後麵騎兵繼續射擊:


    “砰砰砰……”


    戰馬不停,槍聲不停,衝在前麵的哥薩克騎兵隨著槍聲紛紛落馬……


    三千明軍開槍完畢,英勇的哥薩克騎兵隻有幾個人了,他們調轉馬頭拚命逃走……


    “快列陣……”


    知道跑不過明軍騎兵,毛子不會束手就擒,迅速在列陣。


    想列陣三排齊射,已經沒有時間,四千毛子步兵迅速站成一排,他們手中燧發槍齊齊指向衝來的明軍騎兵。


    把剛學會不久的三段射擊,重新變成排隊槍斃……


    這種打法,乃是兩敗俱傷的戰術,不過明軍不會愚蠢到和他們排隊槍斃。


    “將士們,不能硬拚,下馬在兩百步外和他們對射!”


    楊寶一聲令下,三千明軍騎兵立即下馬,他們在毛子對麵兩百步左右趴下,兩千騎兵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追殺毛子潰兵……


    看到明軍一排排趴在地上,毛子都有些懵逼,要麽三排射擊,要麽排隊槍斃,明軍為何趴在地上?


    “砰砰砰……”


    明軍將士哪裏去管毛子怎麽想,楊寶一聲令下,明軍將士立即扣動扳機:


    “砰砰砰……”


    明軍步槍不但射程遠超燧發槍,裝子彈的速度更是燧發槍幾倍之多。


    一陣激烈的槍聲響起,毛子倒下好幾百人……


    他們想開槍擊殺明軍,現在射程無法殺傷明軍,隻能上前幾十步,才到燧發槍有效殺傷射程……


    “前幾二十步射擊!”


    上校一聲令下,毛子立即開始邁步前進。


    “砰砰砰……”


    在此期間,毛子不停中彈倒下,等他們進入燧發槍射程,站著的毛子隻有一千多人了……


    “開槍!”


    毛子上校拚命大叫開槍,毛子迅速開始齊射:


    “砰砰砰……”


    一千多支燧發槍噴出怒火,可明軍都趴在地上射擊,頭上又帶著鋼盔,他們很難有效命中。


    就算命中明軍,一百多步外,燧發槍發射的鉛彈也無法擊穿鋼盔……


    “砰砰砰……”


    在他們匆忙填裝彈藥時,三千明軍再次開始射擊,同時兩千明軍騎兵也從左右兩翼衝上去開槍射擊:


    “砰砰砰……”


    一千多毛子又被射殺大半,剩下幾百人都嚇尿褲子了……


    可毛子又不敢跑路,一旦跑路立即會遭到明軍騎兵衝殺。


    不跑同樣會死,明軍又是一輪輪射擊,最後剩下兩百多毛子什麽也顧不上了,轉身拚命而逃……


    “殺!”


    明軍騎兵往上一衝,兩百多毛子瞬間被騎兵淹沒……


    ……


    看著滿地的毛子屍體,楊寶並沒有命令打掃戰場,毛子的破槍他們也看不上。


    這時張煌言率領主力到來,大軍繼續向梁讚開進。


    明軍從來沒有不打掃戰場的習慣,李二牛有些不解,催馬來到張煌言的身旁笑道:


    “將軍,我們就這樣走了,你不怕聖上怪罪嗎?”


    張煌言微微一笑:


    “怕,當然怕,我更擔心在打掃戰場時,突遇到毛子騎兵偷襲,哥薩克騎兵很兇悍,還是小心為妙,打掃戰場的事情,留給後麵蒙古兵團去做!”


    張煌言這一番話,讓李二牛恍然大悟:


    “哦哦,對呀,把蒙古人忘記了……”


    張煌言率領先鋒部隊在前,朱慈烺率領明軍主力也已經啟程,距離明軍先鋒三個時辰左右的路程。


    入境第一仗,全殲毛子六千人馬的戰報,很快就傳到朱慈烺手中,朱慈烺含笑道:


    “不錯,連羅刹鬼設伏都能看出來,大明的未來啊!”


    孫應元拱手道:


    “恭喜陛下,這幾位小將確實不錯,張煌言已經頗具大將風度,,幾個小家夥年紀不大,但個個鬼精鬼精,滅葉爾羌汗國和大破五國聯軍,他們都是首功……”


    朱慈烺滿意點頭:


    “確實不錯,陳德親自點火,差點掛掉……”


    “哈哈哈……”


    孫應元笑道:


    “陛下,聽說陳德是將士們從土裏出來的。”


    “哈哈哈……”


    孫應元那時在攻打布拉哈汗國,其他將領都知道此事,不過還是開心哈哈大笑……


    想到毛子也有火器,朱慈烺又交代幾句:


    “記住,子彈不長眼,參將以上指揮官,絕不能親自帶頭衝鋒,一旦出事,隊伍就失去指揮官,打勝仗又有什麽意義!”


    “謝陛下!”


    眾將急忙拱手謝恩,個個心裏暖暖的……


    ……


    毛子駐梁讚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從哈薩克汗國半身而退的,西伯利亞總督戈洛文。


    除他之外,毛子其他將領都沒有和明軍交戰的經驗,率先進入東北的哈巴羅夫等人,早被明軍殺的屍骨無存。


    因為相信戈洛文,沙皇帝阿列克謝,仍然把梁讚的指揮權交給戈洛文。


    失去一支手臂,又不耽誤指揮,也是給戈洛文戴罪立功的機會。


    對於戈洛文在哈薩克汗國的失敗,阿列克謝難難得大度一迴,並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戈洛文心裏還是很感謝這位沙皇的,接到命令後,他顧不上手臂的傷勢,率領十五萬大軍進駐梁讚。


    十五萬大軍已經不少了,要知道此時毛子兵力本來就不是很多。


    戈洛文手中握有十五萬大軍,加上梁讚駐軍一萬,總共十六大軍,已經占到毛子軍隊半數之多。


    十六萬裝備火器的大軍在手,讓戈洛文信心十足,決定在此給明軍一個深刻教訓。


    後來又聽說蒙軍騎兵也如今作戰,現在明軍有四十多萬,大明皇帝還禦駕親征,戈洛文又開始懵逼了。


    阿列克謝得到大明皇帝禦駕親征的消息後,又派出六千人馬去支援他。


    希望戈洛文能一舉擊潰明軍,最好把大明皇帝給俘虜,他們可以用大明皇帝換取大明西北和外東北大片土地。


    豈料這六千毛子立功心切,為了抓明軍夜不收,結果被明軍先鋒部隊打的全軍覆沒。


    當然,此時戈洛文還不知道這六千人被滅,接到上校求救後,不敢冒然出擊,擔心被明軍再次反殺……


    為了梁讚之戰的勝利,也為了自己的前途,戈洛文選擇見死不救,一兵一卒都沒有派出,而是加緊布置防禦。


    哈薩克大草原一戰,雖然讓聯軍幾乎全軍覆沒,但戈洛文也學到不少東西。


    明軍火器遠遠領先聯軍,這個戈洛文無法模仿,可是明軍的戰壕,卻讓他印象深刻。


    於是戈洛文也學明軍挖戰壕,動用毛子軍隊和百姓,三天左右,他們在梁讚城前兩百步,挖出三道戰壕。


    毛子火器兵手持火槍站在壕溝裏,城頭上還有五十門火炮支援,戈洛文感覺梁讚已經固若金湯。


    張煌言率領明軍先鋒部隊一路急行,距離梁讚五十裏左右,他已經得到羅刹鬼挖戰壕的情報。


    張煌言立即傳令,命令明軍放慢行軍速度,並且派出多路夜不收繼續打探毛子的情報。


    很快就收到夜不收情報,梁讚城裏聚集了十幾萬大軍,城上還有火炮。


    張煌言頓時皺皺眉頭,戈洛文沒有想象那麽簡單,感覺這一仗有點難打了。


    畢竟是明軍先鋒,先鋒先鋒,逢山開道遇水搭橋,有仗先打,試探敵人的火力。


    掌握毛子情報後,張煌言命令軍隊加快速度,作為明軍先鋒,他們必須先試試毛子火力,為主力部隊攻打梁讚奠定基礎。


    五萬大軍在天黑之前,終於趕到梁讚,張煌言傳令,在城外十裏安營紮寨,並加強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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