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上的韃子與大明分分合合,足有數百年了。


    成祖雄才大略,五次攻伐都未曾征服蒙古,後來數十年雖然也有過勝負,但皆是不能徹底解決北患。


    經過曆代和後世考察,這蒙古草原除了放牧,並不能產糧食。


    即便種下糧食,往往也隻能產一兩季,不但產量不行,時間長了這土壤就會變成沙子,連草都很難存活。


    牛肉厚實香純,羊肉味道重,但可驅寒,馬奶味道也不錯。


    可明朝百姓和官員是不能吃牛肉的,但皇家卻不在此列。


    蒙古人是遊牧民族,他們的吃食皆是放牧的牛羊。


    女真人是漁獵民族,白山黑水之間皆是虎、豹、狼、魚。


    但不論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他們都極少吃麵食,一日三餐基本全是肉。


    肉是好東西,富含各種優質的動物蛋白,以及身體所需的各種氨基酸……


    同樣重量的麵食和肉食,一塊肉能頂五碗米飯的營養!


    隻吃野菜的人會麵黃肌瘦,隻吃麵食的人同樣不能完全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


    特別是戰場廝殺的士兵們,肉食可以最快的補充能量,增進肌肉生長。


    蒙古人打仗基本是沒有輜重營的,因為他們出征的全部家當,基本就是兩匹馬,一匹駝人,一匹等著駝人。


    兩匹馬輪換,一日可行軍兩百裏,端的是來去如風。


    而他們十天的軍糧,不過是半隻風幹的羊,往馬背上一掛隨吃隨取,還營養豐盛。


    反觀大明呢,天天都是米飯團子、雜麵餅子,就這還是好的。


    前幾年大明困難的時候,連雜糧餅子都木有,能打的過韃子才怪呢!


    近百年來這種案例層出不窮,韃子也一直在刷新著無恥的底線。


    大多數時候,韃子寇邊都是因為吃不飽,有吃的有喝的,正常人都不會把腦袋掛褲腰帶上四處溜達。


    大明缺馬,缺牛羊缺肉,這些都是草原上吃膩歪的東西。


    反觀韃子,從身上穿的布匹,到小小的繡花針都要依靠大明。


    既然能相互依存,何不各取所需?


    大明給韃子分草場,讓他們為大明養牛羊馬匹,為他們提供米麵。


    韃子把牛羊馬匹送到大明,這樣韃子能吃上米麵,大明百姓也能吃上牛羊肉。


    對韃子的管理和教育,朱慈烺也有辦法,大明不是有很多喜好空談的儒生嗎?希望他們不要犯錯,一旦犯大錯,就把他們發配去草原教化韃子……


    外以大明鐵衛震懾之,內以衣食用度限製之,再以儒家文化教化之,則韃子可安也!


    如今蒙古貴族基本上已經被殺光,剩下的都是普通牧民,朱慈烺決定像大明分土地一樣,把草場劃分給他們。


    歸順的蒙古騎兵也要大裁軍,老弱和調皮搗蛋的全部淘汰掉,他們可以在自家草場放牧,每年根據自家飼養牛羊馬匹上繳即可。


    具體規定現在還不適合頒布,要根據當時情況而定,一定要保證他們吃喝不愁,這個會有政策下來。


    同時朝廷也會派相關官員來管理他們,並教他們儒家文化,草原上那些什麽教全部禁止,他們以後的信仰就是孔孟!


    既然已經成為大明一個省,以後韃子就要懂得什麽是忠君愛國,估計從第三代開始,韃子們應該隻知道他們是華夏人。


    想到數十年後,這些草原上的牧民也能滿口之乎者也,朱慈烺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當然,蒙古的長治久安最重要,這次把韃子權貴滅掉後,韃子部族已經沒有首領,以後他們的首領會變成漢人官員。


    每個部族都會有治安隊進駐,如同後世警察相似,人數不需要太多,如果有大事發生,都護府會派兵處置。


    三天後,征北都護府建立,都護府以後建在北海附近,加封楊國柱鎮北伯,為第一任征北都護府大都護。


    都護府擁有步兵一萬,騎兵五萬,有宣府騎兵也有歸順的蒙古騎兵,這六萬步騎兵是整個蒙古草原的守護神,部分騎兵會跟隨副都護駐守漠南和漠北。


    高傑加封子爵,郭英賢加封男爵,巴克圖加封男爵,三人分別為征北都護府副都督。


    因為巴克圖是第一個歸順的蒙古首領,朱慈烺給他一個爵位,率領麾下騎兵五千駐漠北,日後裝備火器。


    高傑率軍駐漠南,麾下騎兵兩萬,主要負責漠南蒙古治安巡邏,郭英賢跟隨楊國柱處理整個征北都護府的各項事宜。


    在蒙古草原穩定之後,楊國柱他們的目標乃是西伯利亞,日後入侵西伯利亞的毛子隻有千人左右,楊國柱麾下六萬人,還有一萬火器兵,絕對能輕鬆剿滅他們……


    成立征北都護府外,蒙古省也相繼成立,都護府負責安全,日後蒙古治理還需要靠省布政使處理。


    蒙古布政使必須是一個大儒,朱慈烺認為史可法很適合這個位置,雖然他軍事能力一般,領到一幫文官教化韃子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蒙古省各級官員真正任命,暫時還無法做到,要等朱慈烺返京後,讓大明吏部去處理。


    由於大雪原因,朱慈烺和麾下將士暫時無法凱旋,他們隻能留在草原過年,幸虧提前有所準備,大量的補給年前及時送到,不然可能要挨餓。


    有數萬將士陪伴,天天和周遇吉黃德功楊國柱他們酒吃牛羊肉火鍋,還有一些漂亮的蒙古少女伴舞,朱慈烺並未感覺到什麽寂寞無聊。


    這個新年,大明北方因為土地改革,百姓日子過的還不錯,並未出現什麽凍死和餓死人的現象。


    沒有大量流民死亡,曆史上造成人口大量死亡的瘟疫並未大麵積爆發,雖然有局部爆發瘟疫,都被吳又可率領的醫療隊及時撲滅。


    相比大明北方百姓安穩生活,以往富裕的大明南方士紳和百姓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江南有三股流寇一直在霍霍他們。


    劉國能,李定國,高一功他們是農民軍,主要針對的是江南士紳,就是打土豪搶士紳。


    可是左良玉還在江南,他麾下軍紀比流寇還流寇,在他控製的區域,百姓們被洗劫一次又一次,苦不堪言。


    李定國劉國能他們之間本來還有些衝突,可一旦和左良玉幹起來,三股人馬立即擰成一股繩,把左良玉折磨的苦不堪言。


    左良玉本來也有一把刷子,可對手乃是李定國他們,加上劉國能麾下戰鬥力比李定國部還強,。


    他們聯合起來到處打擊堵截左良玉麾下官兵,左良玉五萬多人馬被他們打成三萬多,現在龜縮在城裏都不敢露頭了。


    南京兵部幾次派兵打擊流寇,結果都是有去無迴,孱弱的衛所兵在李定國他們麵前完全不堪一擊。


    江南士紳和南京兵部的奏書,幾乎堆滿大明內閣書案,急切懇求大明發兵平寇。


    可神武皇帝禦駕親征不在京師,兵部尚書盧象升凱旋,卻因為父親去世迴鄉守孝不在京師。


    內閣首輔李邦華雖然心裏著急,可他對此卻無能為力,他手中無兵又沒有權利調兵,隻能等神武皇帝凱旋再上報。


    神武皇帝還是太子時,曾派黃德功和孫應元去江南平寇,卻遭到南方士紳反對,他們甚至不提供補給。


    朱慈烺一怒之下,命令兩部大軍迴撤,對來自江南有關流寇的奏書,他一眼都不會去看,正是這段時間,李定國他們才趁機崛起。


    ……


    神武二年二月,氣溫開始迴升,趁冰雪還未融化,朱慈烺準備率領麾下大軍開始凱旋。


    在臨走之前,朱慈烺準備檢閱一下征北都護府士兵,激勵他們為國盡忠。


    營地外四處一片雪白,讓人心曠神怡,一麵麵龍旗迎風招展。


    雪地裏五萬人馬整齊有序列陣,不僅有征北軍,各部落的武裝盡皆聚集於此。


    朱慈烺一身金甲躍馬而出,嶽洋和楊國柱左右相陪。


    他們一個是皇帝貼身保鏢,一個是都護府大都督。


    三人走進整整齊齊的軍陣中,每到一處陣列前,將士們都會高聲問好。


    “末將征北都護府副都護,巴克圖參見吾皇!”


    他身後蒙古軍將士急忙高唿:


    “大皇帝陛下好!”


    朱慈烺對他們擺擺手高聲叫道:


    “將士們辛苦了!”


    “陛下威武!”


    戰馬來到高傑他們陣列前,高傑立即敬禮:


    “末將征北都護府副大都護高傑,參見吾皇!”


    身後明軍高唿:


    “陛下威武!”


    朱慈烺寶劍斜指向天,高聲叫道:


    “明軍威武!”


    將士們齊聲高唿:


    “萬勝……”


    ……


    神武皇帝率軍進入蒙古後,殺的韃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韃子都在瑟瑟發抖,連投降都是奢望。


    此時大明神武皇帝朱慈烺,絕對變成他們的夢魘,韃子們都以為神武皇帝是一個青麵獠牙的殺人狂


    好在最後神武皇帝開始接受韃子們歸順,並擊殺了一直欺壓他們的蒙古各部族權貴,為他們分草場,這讓很多普通牧民開始感激神武皇帝。


    今日神武皇帝跨馬行走在他們麵前,韃子騎兵這才發現神武皇帝,並非是一個青麵獠牙的殺人狂魔,而是一個麵如冠玉的年輕帝王。


    特別是神武皇帝對他們揮手,並高聲向他們問好和高唿明軍威武時,韃子騎兵瞬間被大明神武皇帝折服,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死心塌地的想法……


    當所有明軍齊聲高唿萬勝時,韃子騎兵意識到自己此時也是明軍一員,他們瞬間被氣氛感染,甚至有人激動流淚……


    他們都跟著明軍高唿:


    “威武……”


    “萬勝……”


    “吾皇萬歲,萬萬歲……”


    ……


    連綿而起的雄渾聲浪,如排山倒海般,衝破天空,橫貫寰宇……


    大明神武皇帝返迴點將台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仿佛這片天地間隻有一個身穿黃金戰甲的神武皇帝……


    對於明軍來說,神武皇帝是真正的天子,天命傳承者,又是紫微帝星轉世,更是大明的希望!


    對於蒙古人而言,神武皇帝的雙手沾滿了數以萬計蒙古勇士的鮮血,他應該是個惡魔。


    但是,此時在場和圍觀的蒙古人卻恨不起來神武皇帝。


    因為他給了牧民們草場和土地,殺光了欺壓他們的蒙古貴族。


    甚至這些沒有反抗,並歸順的蒙古人的親人家人,很少有人被明軍屠殺……


    熱烈的聲浪足足高唿了幾十個唿吸才結束,場麵令人熱血沸騰……


    檢閱軍隊結束後,朱慈烺正式班師迴朝,浩浩蕩蕩的大軍,向南開去。


    從沙漠瀚海的蒙古,迴到了車水馬龍的京都城外二十裏。


    這支曆經百場生死之戰無一敗績的軍隊,都有恍如隔世的感慨……


    他們走了一個多月,在神武二年三月十五日,大軍才到達京師城外。


    明末小冰期的原因,此時京師依舊是那麽寒冷,北風撲麵,凜冽的寒意。


    京師百姓商人等站滿明軍凱旋歸來的大街小巷,滿朝文武更是出京師十裏迎接神武皇帝凱旋……


    看到隊伍到來,內閣首輔李邦華,急忙率領滿朝文武立即跪迎神武皇帝,他們口中高唿:


    “恭喜陛下收複遼東,賀喜陛下統一大草原,陛下和將士們辛苦了,老臣李邦華率領滿朝文武參見陛下,吾皇英明神武……”


    朱慈烺早就得知李邦華他們在此迎接,都近七十歲的老頭了,在如此冷的天氣出城十裏迎接,朱慈烺真的擔心老頭凍出個好歹。


    馬車停下,朱慈烺在眾將簇擁下來到李邦華他們麵前,急忙伸手扶起這位忠肝義膽的大明忠魂:


    “愛卿快快平身,你如此年歲在京師城內迎接即可,居然出迎十裏,讓朕甚是心疼。”


    李邦華急忙再次施禮:


    “謝陛下天恩,您禦駕親征數千裏,老臣隻出城十裏,相比之下,老臣甚是慚愧……”


    朱慈烺輕輕拍拍李邦華,對身後嶽洋說道:


    “快,扶閣老去朕馬車上休息!”


    嶽洋領命,急忙上前扶李邦華,李邦華還想拒絕,卻被嶽洋強行拉走,老頭迴頭看看年輕的神武皇帝,他眼中有欣慰也有激動和自豪。


    李邦華離開後,滿朝文武還跪在地上,剛才神武皇帝隻是扶起年邁的首輔大人並未讓他們平身,這些大臣哪裏敢爬起來。


    朱慈烺微笑對跪成兩大排的文臣武將說道:


    “諸位愛卿,快快免禮平身!”


    群臣急忙謝恩平身:


    “謝陛下天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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