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白甲兵不愧是身經百戰無敗績的精銳之兵。


    在投擲出兵器擊殺關寧軍的同時,他們已經快步衝進關寧軍陣中。


    從他們穩健靈活的腳步中,很難把他們和身穿三層甲的重甲步兵聯係在一起。


    剛接近關寧軍,這些白甲兵手中重兵器就狠狠轟擊在眼前關寧軍身上,連衝來的騎兵都被他用重兵器拍落馬下。


    “嘭嘭嘭……”


    一聲聲巨響之中,關寧軍一片片被打飛出去,盡管隻有四百多人,卻把軍陣攪的天翻地覆,他們衝到哪裏,哪裏就是一地屍體。


    看到自己幾百家丁,幾乎在瞬間被建奴白甲兵打爆,王輔臣大怒,他催馬舉刀衝向白甲兵。


    看到一個明軍大將衝來,一個白甲兵舉起狼牙棒轟擊在戰馬前腿上,戰馬一聲嘶鳴摔倒在地,王輔臣也被戰馬摔飛。


    可他並未摔倒,腳尖在戰馬背上一點騰空而起,在落地之前,王輔臣手中大刀狠狠劈向打斷他馬腿的建奴白甲兵。


    白甲兵本來以為王輔臣肯定會摔個狗啃屎,沒有想到他居然在落地之前劈來一刀。


    毫無防備之下,被王輔臣一刀劈成兩半,什麽狗屁重甲,在巨大力量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


    王輔臣身形也借著劈向建奴的力量穩穩站住,剛站穩又有一個白甲兵手舉板斧劈來,他急忙舉起大刀向外一磕:


    “嘡啷啷!”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傳來,建奴大斧被王輔臣大刀彈起兩尺多高,震的這個建奴手臂酸麻,大斧差點脫手而飛。


    “啊……”


    白甲兵驚唿一聲,剛想收迴大斧繼續攻擊,可不等他們收迴大斧,王輔臣大刀一翻砍向他的脖頸。


    “哢嚓……”


    建奴白甲兵被打的措手不及,大刀直接砍在他脖子上,一個醜陋的老鼠頭被砍下,脖頸處一股鮮血狂噴而出……


    王輔臣猛地一逼,趕到之後接連斬殺六個白甲兵,本來要被建奴白甲兵衝潰的軍陣,在王輔臣,劉兆基,祖大壽,祖寬等大將加入後,很快又把軍心穩定住。


    建奴白甲兵是很厲害,但要看和誰比,殺普通士兵肯定是一刀一個,但麵對王輔臣這種猛將,單打獨鬥他們同樣不敵。


    可建奴白甲兵並非十幾或者二十幾個人,他們足足四百人之多,加上其他建奴兵拚命衝殺,很快再次占據上風。


    祖大壽一槍捅死一個白甲兵,急忙對不遠處吳三桂大叫道:


    “三桂,快把你的家丁都派上來圍攻家奴白甲兵,不然他們很快就能衝潰我軍陣逃掉……”


    吳三桂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精銳家丁傷亡巨大,他的心都疼的在滴血。


    特別在建奴白甲兵加入戰鬥後,他更不舍得把家丁都派上去,他擔心自己的家丁全軍覆沒,那樣以後還如何在大明立足……


    就在吳三桂猶豫不定之時,多爾袞似乎看到突圍的機會,立即率領幾百白甲兵和三千建奴禦營猛衝上來。


    “殺!”


    在距離明軍還有十幾步左右,建奴白甲兵立即把身上飛斧和標槍向明軍投擲過去。


    “嗖嗖嗖……”


    幾百把飛斧和標槍精準命中明軍,有明軍被建奴白甲兵飛斧劈中腦袋,也有明軍被建奴投擲的標槍貫穿身體,瞬間倒下一片……


    隨後這三千多人和幾百白甲兵加入戰團,擋在他們前麵的明軍紛紛被砍殺……


    在祖大壽親自參戰下,祖家軍此時也殺紅了眼,三千多家丁和祖家一些大將拚命擋住多爾袞前進之路。


    遼東總兵劉兆基率領僅剩幾百將士,放棄和其他建奴拚命,立即殺向多爾袞,今天隻要留下多爾袞,就算戰死也不虧。


    “殺……”


    看到祖大壽渾身浴血,吳三桂終於動了,立即率領一千多家丁殺向多爾袞。


    這一千多精銳家丁戰鬥力很強,在他們加入戰鬥後,多爾袞短時間想衝出去很難……


    一萬多明軍放棄和其他建奴作戰,死死擋住多爾袞突圍之路,雙方兵器不停攻擊在對方身上,展開一場血腥拚殺。


    隨著戰鬥進行,白甲兵的優勢很快體現出來,明軍刀槍很難洞穿他們的重甲,可白甲兵每次舉起兵器都能重創一個明軍!


    幾百白甲兵如同人形坦克似的,擋在他們麵前的明軍紛紛被擊殺,明軍被殺的節節敗退,但他們依然拚命死戰。


    看到身邊精銳家丁越來越少,從最初參戰的三千多人,到現在隻有一千左右,麾下關寧軍也已經損失過半。


    吳三桂再也無法堅持了,他對身邊家丁隊長吳安低聲說道:


    “再打下去肯定全軍覆沒,快退……”


    話音未落,吳三桂催馬就跑,看到吳三桂跑出三百多步左右,吳安也率領幾百家丁向吳三桂逃跑的方向潰敗下去……


    在白甲兵的攻擊下,明軍本來已經抵擋不住,隻是為了等援兵到來,才一直在咬牙堅持。


    吳三桂突然逃跑,明軍再也無法擋住建奴,無論王輔臣祖大壽和劉兆基如何拚命,他們也無法阻擋多爾袞率領大軍突圍而去……


    “噠噠噠……”


    多爾袞他們剛突圍半柱香左右,曹變蛟就率領虎豹騎趕來。


    看到建奴已經突圍,曹變蛟沒有絲毫停留,立即率領虎豹騎追殺而去。


    在曹變蛟率領虎豹騎離開不久,神武皇帝朱慈烺親自率領神武軍到來。


    看到戰場上屍橫遍野,隻有一萬多明軍東倒西歪坐在地上休息,朱慈烺知道多爾袞已經跑了。


    不過,他不擔心多爾袞逃出生天,龍騰軍龍營和虎豹騎龍營還在等著多爾袞,朱慈烺相信賀豹和燕雄鷹會留下他們……


    朱慈烺跳下戰馬,表情凝重的四下觀察,突然發現不遠處放著一口棺材,他頓時一愣,這裏怎麽會有棺材?


    周遇吉閻應元等人看到神武皇帝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他們急忙隨著皇帝目光看去,立即發現不遠處那口棺材。


    “罪臣參見陛下,沒有擋住多爾袞突圍,請陛下責罰!”


    就在此時,祖寬和劉兆基等人,一拐一瘸來到神武皇帝麵前跪倒請罪……


    朱慈烺目光在祖寬劉兆基等人身上掃視一遍,發現他們人人帶傷渾身都是血,劉兆基小腹上還緊緊裹著一件鬥篷。


    朱慈烺上前兩步扶起劉兆基和祖寬:


    “諸位將軍辛苦,快快平身!”


    “謝陛下!”


    眾將謝恩平身,劉兆基剛想說吳三桂逃跑之事,突然眼前一黑暈死過去,嶽洋手疾眼快,一個箭步上去扶住他。


    朱慈烺大驚,急忙叫道:


    “快,傳軍醫……”


    在神武軍到來時,軍醫已經開始搶救受傷的遼東軍和關寧軍,聽到皇帝唿叫,兩個軍醫立即跑過來。


    兩個軍醫查看一下劉兆基的脈搏,又看看他身上傷勢,立即說道:


    “勞累過度,失血也一些多,腸子流了出來,劉總兵傷勢很重,需要立即急救……”


    “馬上搶救,一定要把他救迴來!”


    這時朱慈烺才知道劉兆基腹部為何緊緊裹著一件鬥篷,肯定是為了防止腸子流出來,他眼眶不禁一酸……


    朱慈烺隨即看向祖寬道:


    “祖寬對吧,朕記得京畿勤王時見過你,傷勢如何?”


    聽到神武皇帝還記得他一個小人物,祖寬激動流淚,急忙跪地迴稟:


    “迴稟陛下,罪臣正是祖寬,謝陛下還記得罪臣,罪臣雖然受傷,但傷勢不致命……”


    朱慈烺上前扶起祖寬道:


    “身上有傷無需大禮,吳三桂和祖大壽呢?”


    聽到皇帝問起吳三桂和祖大壽,祖寬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淚:


    “迴稟陛下,吳三桂跑了,祖帥戰死……”


    “什麽,祖大壽戰死?快帶朕去看看……”


    朱慈烺知道吳三桂乃是一個逃跑將軍,可祖大壽戰死還是讓他刮目相看,立即跟著祖寬去看祖大壽。


    很快朱慈烺就看到了祖大壽,祖大壽在曆史上是一個爭議人物,朱慈烺也很難去評價他。


    可當他看到祖大壽時,朱慈烺不禁肅然起敬……


    隻見祖大壽渾身浴血站在那裏,死後還怒目圓睜瞪著左前方,他手中大槍把一個白甲兵緊緊釘在地上……


    朱慈烺上前輕輕把祖大壽眼睛合上,隨後倒退兩步站立身體,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給祖大壽敬一個軍禮!


    朱慈烺這個舉動被在場所有人看在眼裏,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堂堂大明神武皇帝,居然給一個戰死的臣子敬禮。


    幾乎在場所有將士瞬間熱淚滾滾,他們都被神武皇帝這個舉動震撼到,誰說神武皇帝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小殺星……


    神武皇帝都給祖大壽敬禮,將士們豈能無視,周遇吉突然高聲叫道:


    “將士們,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刷刷……”


    在場所有將士急忙站直身體,給昂首挺立站在那裏的錦州總兵中軍都督府左都督祖大壽,敬禮!


    看到將士們給祖大壽敬禮結束,朱慈烺高聲說道:


    “將士們,吳三桂和祖大壽都是總兵,祖大壽為國戰死,而吳三桂卻做了逃兵,如果大明將士都像吳三桂這般貪生怕死,何談光複遼東!


    朕說過,在光複遼東的戰鬥中,沒有撤退的命令,誰敢做逃兵,朕誅他三族絕不是戲言,吳三桂罪不可恕,殺無赦,誅三族!”


    朱慈烺說罷,又對周遇吉和嶽洋說道:


    “周將軍,馬上派兩個千總給嶽洋,立即抓捕吳三桂和他的族人,反抗者就地格殺!”


    “遵旨!”


    朱慈烺早有殺吳三桂的想法,這次終於被他抓住機會,再順勢把吳家給滅掉……


    他不怕吳三桂反抗,建奴自身難保,吳三桂沒有機會去投靠,寧遠已經控製在金國鳳手中,吳三桂隻能束手就擒。


    吳三桂在建奴入關前,對建奴的戰鬥很有限,除救他父親外,根本沒有什麽戰績可言,完全憑借人際關係上位。


    他為人狡詐多變、心計深沉,出生於軍事世家又極富政治鬥爭經驗,常使自己處於明末清初大量曆史事件的緊要關頭,並在其中扮演著勝負手的角色。


    從崇禎十七年京師被圍,由山海關逡巡不入間接導致明亡,到轉變政治立場投靠建奴擊潰大順政權。又接著對抗南明、絞死永曆帝,徹底滅亡明朝,最後擁兵自重、起兵反建奴,吳三桂幾個人生節點的所為,一步步推動並見證著曆史的發展。


    崇禎十七年初,農民軍李自成宣布東征北京。三月五日,形勢惡化,朱由檢立即下令命吳三桂火速率軍入衛京師。


    吳三桂徘徊推阻多日,三月十九才抵達山海關,而莊烈帝已於此日淩晨在煤山自縊赴國。


    在吳三桂從寧遠撤退時,建奴沒有派一兵一卒追擊他,說明之前他已經和建奴暗中有曖昧的關係。


    崇禎十五年的鬆錦之戰徹底失敗後,明朝已沒有任何能力再組派大軍援助遼東,唯獨吳三桂一軍較為完整,明朝隻能依賴他來主鎮遼東。


    此時的吳三桂早已不再是一個懵懂單純的熱血青年,戰局國難的紛擾迅速增長了他的政治敏感度和手腕。


    吳三桂左右逢源,從大明要錢要糧維持邊線穩定,但又聯係此前投靠清軍的舅舅祖大壽與大清曖昧不已。


    朱由檢下令勤王之時,吳想拖延以待更大的政治籌碼,卻沒想到明軍守將除周遇吉以外幾無抵抗,農民軍進展十分順利,吳三桂裹步不前,最後隻能坐視全家與大明一起覆亡。


    而後吳三桂又開始新一輪政治投機,既請滿洲兵入關為其報國仇家恨,又與農民軍虛與委蛇伺。


    嶽洋率領兩個千總走後,朱慈烺又想起那口棺材,於是問祖寬:


    “那邊為何有口棺材?”


    祖寬急忙躬身迴稟:


    “迴稟陛下,在建奴到來之前,並未發現有什麽棺材,應該是建奴留下來的,估計是多爾袞為了激勵建奴抬棺大戰……”


    “也有可能,去看看!”


    朱慈烺點點頭,帶著一幫文臣武將來到棺材之前,不用他說話,周遇吉立即命令麾下打開棺材。


    隨著棺材蓋打開,頓時一股腐臭傳來,朱慈烺差點吐出來,急忙捂住鼻子走開,此時有些後悔開棺查看。


    看到神武皇帝走開,周遇吉捏住鼻子上前觀看,卻發現裏麵躺著一個身穿龍袍的胖子。


    看到此人穿龍袍,周遇吉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命令麾下去戰場上搜尋受傷還未死的建奴,他想問問此人是誰。


    此時明軍中沒有一個人能想到裏麵大胖子,居然是建奴皇帝皇太極。


    而皇太極更不會想到,多爾袞為了順利突圍,把他這個建奴皇帝屍體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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