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馬保國的腦袋被戰馬鐵蹄一下踏碎,他死時都沒有來及哼一聲。


    老馬的親兵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敢殺山海關參將,他們看看腦袋被踩碎的參將立即落荒而逃……


    吳三桂為了軍陣安全,他都敢對潰兵下手,神武軍當然更不會讓潰軍衝擊軍陣。


    楊寶很清楚,一旦軍陣被衝散,建奴騎兵會立即衝殺過來,那時自保都難,何談救援潰兵。


    “我們乃是大明神武軍,山海關潰兵若想活命,迅速從我軍陣兩翼有序後撤,敢衝擊軍陣者,殺無赦……”


    看到潰兵亂竄亂跑,守在下山必經之路旁的神武軍龍營遊擊將軍楊寶,立即高聲喊叫指揮潰兵有序撤退。


    一旦有建奴騎兵前來追殺潰兵,神武軍手中線膛槍一陣齊射教他們做人,至少有半數建奴騎兵追殺潰兵被神武軍步騎兵擊殺。


    “砰砰砰……”


    一千多神武軍步兵列陣射殺建奴騎兵,幾百神武軍手持兩把短銃在四處追殺建奴騎兵。


    建奴總共就一千多騎兵追殺明軍潰兵,在神武軍高超槍法和騎兵追殺下,剩下幾百建奴騎兵不敢再放肆,急忙撤迴山上。


    “收隊,迴營!”


    看到建奴騎兵撤迴乳峰山,楊寶向吳三桂軍陣方向看兩眼,隨後率領麾下兩千神武軍迅速離去。


    通過千裏鏡看到這一幕,讓乳峰山上皇太極大吃一驚,迴頭問道:


    “這支軍隊是何人麾下,怎會如此兇悍,兩千人敢對潰兵進行救援,以前從未有過如此出色的軍隊。”


    站在皇太極身旁的正黃旗固山額真拜音圖急忙躬身道:


    “迴稟皇上,看他們的氣勢和火器,奴才認為他們絕不是關寧軍,極有可能是明國小皇帝的是護國軍……”


    “哦……”


    皇太極臉色一沉,隻是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在神武軍列陣三裏之外,吳三桂緩緩放下千裏鏡,居然有明軍敢救援潰兵,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和劉兆基麾下有近萬人,都不敢頂著潰兵衝擊上前救援,前方一支不明身份的明軍,居然敢以兩千人馬營救潰兵。


    吳三桂迴頭問劉兆基:


    “劉帥,能否看出前方是哪支軍隊,竟然敢以區區兩千人馬救援潰兵,因為他們的出現至少可以減少數千潰兵傷亡……”


    劉兆基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不知道是哪支軍隊,不過本帥以為除了護國軍外,應該沒有哪支軍隊有如此氣魄,目前距離我軍最近的就是神武軍,應該是周遇吉麾下……”


    其實吳三桂心裏已經猜到來的是護國軍,隻是他太自以為是,總感覺自己寧遠實力不在護國軍之下。


    所以即使親眼所見,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可能吧,護國軍有這麽強嗎?本帥不太相信!若護國軍真的有如此戰力和魄力,為何他們不敢攻打乳峰山,難道神武皇帝在拿我們當炮灰……”


    劉兆基一時若有所思,片刻才道:


    “我們哪部人馬在單獨麵對多爾袞兄弟和豪格時能獲勝,這也許是神武陛下用我們聯軍攻打乳峰山的原因。”


    吳三桂冷冷一笑:


    “劉帥認為孫應元和黃德功這兩個無名之輩能夠對付多爾袞和豪格?本帥不認為他們這次還能全身而退……”


    吳三桂說的都是心裏話,在他們眼裏隻有關寧軍才有資格與建奴一戰,雖然勝少負多,但關寧軍依然是大明最強軍隊。


    現在連他舅舅祖大壽都被建奴圍困在錦州,大明還有哪知軍隊能是建奴八旗的對手,鬆錦之戰注定失敗。


    至於護國軍的戰力,因為他們是皇帝嫡係,吳三桂認為戰績都是吹出來的,真正戰力不可能超過遼東將士。


    此次遼東之戰,絕對是新皇為立威而戰,一旦解錦州之圍,神武皇帝肯定會迅速撤兵返迴。


    洪承疇和盧象升不用,單靠孫傳庭一人還想光複遼東,吳三桂認為隻是口號而已。


    他們以前從未聽說過孫應元黃德功周遇吉之流,護國軍之中隻有小曹將軍才是真正能戰之人。


    若護國軍真的像傳說中那般牛逼,神武皇帝為何還能讓流寇大軍在江南橫行,要知道江南乃是大明稅賦主要來源之地。


    什麽無敵的護國軍,連流寇都無法剿滅,居然還想率軍光複遼東,絕對是愚昧至極!


    這些話吳三桂隻能在心裏想想,作為一個大明臣子,吳三桂還是不敢說出來,這也是他們一直保存實力的主要原因。


    劉兆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護國軍戰績,可剛剛眼前這支人馬戰鬥力和勇氣還用質疑嗎?


    在和建奴多次交手,或者說被建奴一千人馬追殺數千明軍情況還少嗎?放眼整個大明,哪支軍隊敢用和建奴幾乎同等的人馬去截擊他們?


    不過劉兆基不會和吳三桂抬杠,因為完全沒有必要,他隻知道自己要效忠大明,效忠神武皇帝,大不了戰死在乳峰山。


    見劉兆基不說話,吳三桂又道:


    “劉帥,山海關馬帥已經戰死,山海關將士同屬邊軍,我們可以上書陛下,要求暫時節製山海關軍,光複遼東之後,陛下任命新的山海關總兵,我們再歸還人馬,劉帥意下如何?”


    吳三桂這是想吞並山海關兵,後麵打仗可以讓他們去當炮灰,這樣可以保住他的三千家丁精銳。


    作為將軍,誰不想自己麾下人馬更多,在明末實力代表一切,劉兆基當然動心。


    可劉兆基沒有什麽野心,能夠坐穩遼東總兵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當然能混個男爵或者左都督最好不過。


    “好,等有機會一定上書神武陛下,眼前還是想怎麽對付建奴火炮吧!”


    吳三桂歎息一聲:


    “對付建立火炮?隻能用人來填,陛下說他會解決山上火炮,可我們已經損兵折將,護國軍一炮未放能指望嗎?”


    吳三桂話音未落,突然他們身後軍陣中將士紛紛手指乳峰山上大喊大叫起來:


    “快看,天上是什麽怪物……”


    吳三桂和劉兆基急忙看向乳峰山上空,果然發現五個不明物漂浮在上空。


    他們頓時震驚的瞪大眼睛,一時無語。


    “快看,那邊還有……”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時,乳峰山空中又多出三個不明漂浮物……


    “快快,千裏鏡……”


    吳三桂和劉兆基急忙從親軍手中接過千裏鏡,一看之下二人震驚的差點雙雙摔下戰馬,口罩不停喃喃自語:


    “臥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怪物上麵居然站著三個明軍,老天啊……”


    “大帥,能讓末將看看嗎?”


    聽到大帥的低語,兩支軍隊一些將領立即眼巴巴看著他們大帥,希望能看看怪物和明軍有何聯係。


    吳三桂和劉兆基緊緊握住千裏鏡死死盯著空中,對麾下的要求,他們根本不理不睬,因為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皇上快看,天上有怪物……”


    很快,乳峰山上建奴也發現天空中熱氣球,他們立即高唿起來,很多人已經拜服在地,他們以為那是萬能的神……


    接到稟告,皇太極急忙率領群臣跑出房間,果然發現天上有八個不明怪物,他們立即舉起千裏鏡看去。


    “明軍?上麵怎麽會有明軍……”


    發現怪物上麵站著明軍後,皇太極徹底傻眼了,他想不通怪物上為何有明軍存在,他們是如何上去的?


    很快,皇太極就想到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這怪物會不會攻擊乳峰山上的清軍,如何能打掉怪物呢?


    發現明軍士兵後,皇太極更加傻眼,他已經感覺到危機降臨,必須想辦法打掉空中八個怪物。


    可是用什麽打呢?火銃肯定射程不夠,可紅衣大炮又不能垂直向上發射,一旦發射失誤,炮彈落下來會打死很多自己人……


    不要說在那個時期,甚至後麵百年都無法打掉空中五百米的東西,熱氣球肯定是無解的存在。


    不過熱氣球上明軍想要精準攻擊乳峰山上建奴目標,顯然同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為風速和空氣阻力都有很大影響,一旦手榴彈在半空爆炸等於白忙活。


    必須要經過多次實驗,才能知道手榴彈和炸藥能否對下麵建奴造成傷害。


    經過試驗,手榴彈體積小體量又重,從五百米空中扔下來,落地需要八秒左右,轟炸乳峰山不存在什麽問題。


    發現熱氣球後,無論明軍還是建奴都很驚慌,不過在發現熱氣球上明軍後,敵我雙方情況迅速被逆轉。


    建奴擔心自己被攻擊個個都驚慌失措,而明軍則開始高聲歡唿,他們知道這肯定是紫微帝星在幫助他們……


    半天時間過去,空中明軍並未攻擊建奴,他們一直在仔細尋找建奴各炮兵陣地。


    在此期間,神武皇帝傳令,讓楊國柱吳三桂等總兵向乳峰山又發起幾次攻擊。


    建奴躲在矮牆後一動不動,漢軍像以前一樣,再次用紅衣大炮把明軍轟下山來。


    此時孫應元和黃德功已經率領麾下到達乳峰山,龍騰軍和虎賁軍暫時駐紮在乳峰山下,隨時等候神武皇帝的調遣。


    神武元年五月初十午時,八個熱氣球再次飄在乳峰山山空。


    幾乎同時,吳三桂楊國柱等總兵都接到神武皇帝命令,讓他們輪番向乳峰山發起攻擊。


    在明軍幾個總兵攻山時,龍騰軍和虎賁軍依然未動,黃德功和孫應元二人帶著幾十個親兵站在一處高地,用望遠鏡靜靜看著明清雙方的消耗戰。


    漢軍正黃旗固山額真石廷柱,命令麾下炮兵照例繼續轟擊明軍。


    “轟隆隆……”


    “砰砰砰……”


    在漢軍炮銃轟擊和蒙軍的箭矢中,無論吳三桂的寧遠軍,還是楊國柱宣府軍都很難攻上去。


    “韓戰,放信號彈!”


    這時大明空軍開始首次作戰,把總黃國命令身旁小旗釋放一顆信號彈:


    “嗖……”


    一顆信號彈突然在空中爆炸,八個熱氣球上的明軍立即開始行動起來,他們拿起手榴彈一拉引信,隨後快速扔下。


    “嗖……”


    第一顆手榴彈快速下落,最終在一處建奴炮兵陣地上空三米左右爆炸。


    下麵幾百漢軍正在有條不紊的向山下明軍開炮,不曾想頭頂突然發生爆炸,頓時被炸的措手不及。


    “轟隆隆……”


    一大片鐵珠鐵釘和破碎的彈片,極速飛射到他們的頭上和臉上:


    “噗噗噗……”


    頓時有數十人被炸身亡,除此外還有近十人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的失去知覺,生死暫時不明……


    “老大,手榴彈起作用了,快繼續扔……”


    八個熱氣球上的明軍大喜,立即抓起手榴彈拉開引線快速扔下去:


    “嗖嗖嗖……”


    “轟隆隆……”


    曆史上第一支空軍從誕生到首次實戰,僅僅用了五天時間。


    八顆手榴彈並未在一處爆炸,六顆精準落在建奴炮兵陣地上,又造成漢軍炮兵近百人傷亡。


    而另外兩顆手榴彈則偏離目標,在炮兵陣地三十步外一處空地爆炸,未造成任何傷亡……


    “嗖嗖嗖……”


    “轟隆隆……”


    幾個建奴炮兵陣地上空連連炸響,再次造成數十人傷亡,一些膽小的漢軍炮兵幾乎嚇失禁,他們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朱慈烺並未要求空軍用手榴彈轟炸建奴炮兵,他讓黃國等人向建奴炮兵所在陣地投擲手榴彈有其目的,乃是為紅衣大炮和懋康火箭指路,誰知竟然造成兩百多炮兵傷亡……


    手榴彈爆炸過的地方開始升起青煙,皇家炮兵營統領戚廣安很快用望遠鏡捕捉到這一幕。


    他手中令旗猛然一揮:


    “火箭軍,立即向山上冒煙的地方發射火箭,炮兵準備發射毒煙彈,建奴躲在壕溝裏就能逃過一劫嗎,簡直是癡人說夢!”


    “嗖嗖嗖……”


    戚廣安一聲令下,火箭架上火箭立即被點燃,數百枚火箭先後發射,拖著道道火光極速飛向乳峰山冒起青煙的地方……


    火箭雖然精準度很差,但這次發射的比較多,一百多枚火箭落在乳峰山冒煙的地方,總有一些火箭會落在建奴炮兵陣地上。


    “轟隆隆……”


    隨著火箭的爆炸,山上瞬間火光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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