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大家也不用再考慮是不是要選擇走官道了,而是毫不猶豫地全部進入了大山之中。


    當他們踏入這片山林的第一個夜晚,便深刻領略到了其中的不平靜。


    紀平率領著眾人走進山脈,由於擔心被追兵察覺,他們甚至不敢點燃火把照明。


    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行人隻能憑借微弱的月光摸索前行。


    山風唿嘯而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讓人毛骨悚然。


    紀遼帶著眾人迴來的時候,紀平他們剛剛把不小心一腳踏空滾下斜坡的方午拉上來。


    眾人都沉默了。


    紀平他們進山路上也有人受了傷,更驗證了深山的不安全。


    再看紀遼他們死傷嚴重,紀平和方常這樣的錚錚鐵骨都忍不住 紅了眼。


    這個時候天都快亮了,紀遼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三人,內心複雜,一咬牙“常叔,埋了吧,然後我們進山。”


    “大夥現在也別想著走官道了,你們也看到了,外麵已經全亂了。”


    靳隨道“從山中取道去宜山城吧, 宜山城是向將軍的地盤,他治軍嚴謹,應該可信。”


    這些紀遼不懂,他對這個世界的權力分配一點也不清楚,這方麵還是得聽靳隨的。


    前提是這個家夥的記憶恢複了麽?


    老大夫說他腦中的血塊還未散完,記憶應該 還有些錯亂的。


    眼睛現在也僅恢複了一點點,有光感,看東西還是模糊一片的。


    但到底怎麽樣,隻有他自己 才清楚。


    總歸而言,他算得上是他們之中最為知曉時事之人,對於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的他們來講,那句話無疑是相當珍貴且極具建設性的提議。


    倘若沒有他所說的這番話,紀遼或許會萌生出幹脆進入深山老林,尋找一處適宜之地圈地自處的念頭。


    有吃有喝,要是沒什麽遠大抱負就這麽苟著也不是不行。


    然而,他需要尊重家人們的意願,如果他們仍然渴望前往那個地方,那便一同前去吧。


    假如大家能夠接受成為沒有戶籍的“黑戶”,並且願意在深山中苟著,那他們就找一塊合適的地方,共同開墾荒地建造房屋,過隱居山林的生活。


    紀平和方常經過深思熟慮後,最終還是決定前往宜山城。


    這個決定得到了隊伍中大多數人的支持。


    尤其是那些曆經滄桑的老年人,他們一生辛勤耕耘,到老不僅要背井離鄉,甚至可能淪沒有無戶口黑戶,這種現實令他們實在難以接受。


    哪怕死 也要有名有姓地死去。


    眾人決定好就動手把已經死去的人埋了。


    受傷的人包紮好後上車。


    天已經亮了,深山裏能見度相當低。


    眾人腳步沉重,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厚厚的落葉和枯枝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寂靜的山林間迴蕩。


    空氣裏彌漫著草木 的香味,有時夾雜著一些腐爛的氣味,有動物的,有植物的,還有菌類的,甚至還有一些動物糞便的味道。


    初入深山,幾個小夥子在前麵帶路,一邊清除雜草一邊開出一條可以容得下一輛騾車通行的路。


    剛開始,路還算平整,看得出來有人走過,慢慢的,就越來越難走,坑坑窪窪的,草比人還高,荊棘紮得人直叫喚,進度非常慢。


    前麵的人累了就換一批上去,饒是 這樣還是累趴了不少人。


    更可怕的是,他們走了那麽久竟然又走迴來。


    紀南砍倒做記號的樹出現在大夥麵前的時候,紀南嘴都張成了o字。


    有些老人顫抖著聲音“這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頓時年老的幾乎跪了一地,求著各路神仙顯靈幫忙。


    紀平和方常也急得直擦汗,不知道怎麽辦。


    問那幾個老人,老人也沒有辦法,隻會磕頭。


    “我就說這大山不能進吧,我們才進來半天就遇上了鬼打牆,這可如何是好?”


    “對呀對呀,是不是我們進來惹山神不高興了,要把我們留在這裏?”


    “山神莫怪,山神莫怪,我們無心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別怪我們,我們這就走!”


    要不是沒有黃紙蠟燭香,他們高低得當場弄個祭台出來,以顯誠意。


    差點連後勤組發的口糧他們都要貢獻給山神了。


    “宜山城在哪個方向?”紀遼用布巾擦了擦了汗,遞了一竹筒水給靳隨。


    “西北方向。”靳隨接過水,喝了兩口才迴他,他記得輿圖上是這麽標記的。


    紀遼抬頭看了看天,奇怪了,太陽怎麽看不到了。


    他再看了看大樹的樹葉樹枝情況,感覺不是很確定,讓江小川砍了一棵樹。


    看了眼年輪的疏密情況,好的,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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