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姐尤不死心:“萬一司遊對你沒意思……”“他想睡我。”薑庭序不滿打斷。吱車子一個甩尾在薑庭序所住的大平層前停了下來,晨姐深唿吸再深唿吸,一個字都不想再跟薑庭序聊了,“下車!”薑庭序扶著司遊下去,不等招唿一聲,晨姐一踩油門飛速離開。薑庭序笑著搖了搖頭。“不舒服……”司遊被吵醒頗為不滿,兩條腿軟成了麵條,盡可能想抱住什麽。薑庭序被他攬緊腰身,不由得身體一僵,跟著半扶半抱著司遊進門。第42章 多謝誇獎薑庭序很少來這裏,因為偏向於郊區地帶,來迴開車不方便,但安保足夠,而且十分僻靜,不會輕易被狗仔拍到。司遊撲騰到沙發上後嘟囔了一句什麽。薑庭序安置好他,然後去開燈燒熱水。這裏雖然幾個月沒住人,但有阿姨定期打掃,所以除了清冷,還是很幹淨的,薑庭序打開櫥櫃的消毒按鈕,等了兩分鍾才取出一個杯子,同時熱水也燒好了,冰箱裏還剩大半瓶蜂蜜,他有條不紊泡了杯蜂蜜水。司遊仰麵躺在沙發上,右臂抬起搭在額上,喘息有些重,醉酒後的不適症狀開始一一體現。司遊有些頭疼。“口渴嗎?”耳邊有溫潤低沉的嗓音響起。司遊含糊“嗯”了一聲。跟著嘴邊被塞了個吸管,那人繼續說:“口渴就喝點兒。”司遊偏頭含.住,稍微一吸,溫熱的蜂蜜水順著喉嚨流向胃裏,那股子焦躁煩悶瞬間被撫平。柔和的燈光下,司遊緩緩睜開眼睛。薑庭序沒動,他對上司遊的視線就知道這人還沒醒。司遊輕聲:“你可真是上天入地,除我以外最好看、演技最像樣的人了。”薑庭序應道:“多謝誇獎。”司遊又說:“我頭疼,困了。”“喝完這些蜂蜜水就帶你去睡覺。”事實證明有些人哪怕喝醉酒了也是瞎講究,司遊一口氣幹完蜂蜜水,被薑庭序扶進房間後非要找洗手間洗漱,好在簡單的洗漱用品都在,沒辦法,薑庭序逐一拆開,在旁邊守著這位爺認真刷牙,洗臉,司遊對著鏡子摸了摸下巴,看起來似乎還想再刮個胡子,但因為昨天上午才刮過實在沒有,隻得作罷。“可以就寢了嗎陛下?”薑庭序問。司遊勉為其難“嗯”了一聲,覺得嘴裏這股薄荷味挺好聞的,搖搖晃晃從薑庭序身邊走過,還非常入戲地來了句“賞!”薑庭序哭笑不得。司遊脫外套的時候薑庭序沒感覺,但是下一秒就脫到了褲子,薑影帝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轟然坍塌,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倉惶地轉過身,哪怕司遊裏麵穿了短褲。聽到悉悉簌簌的響動,薑庭序等了幾秒才迴身望去,正好看到青年細白的小腿跟腳踝縮進被子裏,因為是深色床鋪的緣故,這一幕就顯得極為觸目驚心。有足足十來秒,薑庭序的大腦是卡機的。隻有那一副畫麵來迴反複地出現。當年有人想跟薑庭序發生點什麽的時候,都是買通服務生出現在他的床上,最嚴重的一次是臥室躺了個脫.光的青年,薑庭序剛掀開被子就看到如此刺激的場景,對方的長相已然模糊,隻留下個“還不錯”的印象,身材纖瘦,是一些老板非常喜歡的,但薑庭序見到後心中毫無波瀾,第一感覺這裏的安保真垃圾,然後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房間,無視身後人委屈可憐的唿喚。薑庭序在這方麵的把控非常嚴格跟精準,在他看來被欲.望隨意支配是糟糕透頂的事情。但是此刻,看著這樣的司遊,薑庭序終於意識到,想要正人君子似的留在這個房間,根本不可能。司遊跟躺屍一樣挺在床上,他都合上了眼睛,但是半晌聽不到動靜,又詐屍似的抬起頭,問薑庭序:“你不睡嗎?”薑庭序深吸一口氣。男人大步上前,一想到今晚換做任何一人司遊都要被占便宜就來氣,他給青年掖了掖被子,語氣有些惡狠狠的,“以後別這麽相信別人,也別隨隨便便跟人迴家!”司遊非常讚同地點點頭,然後接了一句:“可你是薑庭序啊。”因為知道是你,才相信你,才敢跟你迴家。某位影帝心中的怒火剛燒起來,“噗”一下就滅了。司遊這人,你別說,你真別說。薑庭序哄著他閉上眼睛,司遊唿吸很快均勻,薑庭序不敢多待,但是離開時留了個心眼,開著門,自己的臥室就在隔壁,也開著門,這樣有什麽動靜他能第一時間聽見。事實證明薑庭序猜測準確。睡到後半夜,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器皿炸裂的響動。薑庭序猛地睜開眼睛,思維都還沒上線,身體已經掀開被子利落下床。薑庭序剛出自己的臥房門,那邊司遊混亂間拍到了床頭的開關,燈光驟亮,從房間流淌進走廊。薑庭序一進門神經就“嗡”一下,因為剛睡醒語氣發啞,再稍微一沉就顯得嚴肅:“別動!”床頭櫃上有個裝飾用的瓷馬,薑庭序帶司遊進來時根本沒注意,而剛剛司遊應該是爬起來之時胡亂撲騰,將瓷馬揮落在地,這人肯定是酒沒醒,不然不會徒手去撿碎瓷片,薑庭序看到他幾乎要從床上栽下來。聽到這聲,司遊閃電般縮迴手,抬起頭的目光果然覆蓋著一層朦朧。薑庭序快步上前,抓住司遊的胳膊讓他坐正,同時拖鞋往旁邊一推,將碎瓷片推遠了些。司遊注意到:“你小心腳……”薑庭序讓嚇得唿吸急促,忍不住說:“砸了就砸了,你撿什麽?”司遊沒說話。薑庭序低頭,見他輕輕按著胸口,臉色不太好。薑庭序又是一驚,聲音放輕:“怎麽了?”“跳得有些快。”司遊含糊:“我沒帶藥。”薑庭序扶著他靠在床頭,“我帶了,等我一下。”司遊眼睫輕顫。薑庭序之前說盯著他吃藥,司遊對這句話沒敢上心,就擔心人家隨口一哄,自己當了真。結果薑庭序就是認真的。司遊微微蹙眉,心口隱隱作痛,他真不該喝那杯酒。不僅司遊是這麽想的,薑庭序也是這麽想的。司遊雖然出院了,但這人一個多月前護著薛柏鈺從百米高的密林土坡上連滾帶摔,送到醫院時髒.器受損各種挫傷出血,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呢,不得不說司遊偽裝功底也是一絕,他總表現得輕鬆自在,讓薑庭序都放鬆了警惕。薑庭序倒了溫水拿著藥上來,司遊沒力氣,就著他的手吃藥喝水。青年溫柔的唇貼上掌心再分開,像是羽毛輕輕刮過,癢的卻是心底。司遊這下酒醒了,一看牆上的鍾表,半夜四點多。他環視一圈:“這裏是……”“我家。”薑庭序說。司遊一頓:“他們都來了?”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朱導跟蘇雅等一群主演。薑庭序挑眉:“怎麽可能?”“花花呢?”“錢速送她迴去。”隻有我一個人來了,司遊心裏有了思量。吃了藥心跳緩和下來,也沒那麽疼了,司遊朝著薑庭序輕輕一抬下巴:“你迴去休息吧,還能再睡幾個小時。”薑庭序無聲歎了口氣:“你臉比我家牆壁都白,這種情況讓我怎麽睡?”司遊一怔,然後抿了抿唇說:“抱歉啊……”短暫的沉默後,司遊眼角餘光瞥見黑影靠近,跟著碎發被幹燥溫和的指腹往耳後一捋,司遊感覺到將將平複的心跳又有加速的征兆。“不是責怪你,更不是嫌你麻煩。”薑庭序語氣輕而慢,與其說是解釋,更不如說是哄人,“我很擔心。”司遊忙說:“沒事啊,醫生說偶爾心悸算正常,等幾個月就恢複了。”“能出現這種症狀就不正常。”薑庭序一錘定音,頓了頓又說:“你不能一個人。”司遊抬起頭:“……啊?”他其實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所以眼底的情緒一覽無餘,薑庭序並非故意逗司遊,但也經常覺得這人的小心思很有意思。“這床有些小。”薑庭序說著俯身過去,他動作利落且霸道,司遊下意識抱住他的脖頸,跟著身體騰空,直接連人帶被子被抱了起來。司遊上一秒臉比牆白,現在麵色紅潤,好似頭頂都能冒煙。當然,他身上沒力氣,確實走不了了。薑庭序將人抱迴了自己臥房,到門口時順便抬高手臂開了燈,雖然隔著被子,但司遊也感覺屁.股被墊了一下……這裏的裝修風格更加鮮明,以銀灰為主,重點是床夠大!薑庭序手很穩,司遊幾乎沒感到顛簸。“這樣我也放心些。”薑庭序淡淡,男人語氣清疏,渾身上下寫滿了“正人君子”四個字。薑庭序樂於助人很正常,司遊不知何時對這人的濾鏡開始凝聚,隱隱到了是非不分跟睜眼說瞎話的程度,也可能是為了抹平心頭的悸動,故意找的借口。司遊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他清了清嗓子,想說句什麽,但隨之眼睛被人捂住,耳邊響起關燈的響動,對光線的感知瞬間弱了很多。“睡覺。”薑庭序言簡意賅。司遊心想這我怎麽睡得著?他能清楚感覺到床榻下陷,被子被人往過扯了扯,薑庭序的氣息幾乎是溫和且無死角地全方位籠罩而來,司遊緊張的心髒逐漸舒展開,他的思緒一下子發散,輕鬆且舒適,嘴上說著沒法睡,可事實上剛剛吃了藥體能為負,很快又沉沉地失去意識。黑暗中,薑庭序一直睜著眼睛,司遊的唿吸還是有些重。他守著這人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安心睡了個迴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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