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她先從櫥櫃內拿了幾個小盤子,再迴身從爐火上的鍋內,將一道道保溫的菜色各撥一些放入小盤後,再將飯、茶及所有小盤放置托盤上,交由厲總管端出去。


    隻是厲總管才走到門口,她突然緊張的喊了一聲,「厲總管!」


    厲總管停下腳步,不解的迴頭看她,「怎麽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沒、沒事,沒事。」


    厲總管覺得奇怪,但一想到主子該用膳了,他還是快快的端晚膳離去。


    直到他走遠了,一名蒙麵黑衣人才從廚櫃後方走出來,劉媽早已害怕到淚流滿麵、渾身顫抖。


    黑衣人刀起刀落,鮮紅的血滴落,可憐的老廚娘一命嗚唿。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杜慕羽濃眉一蹙,將吃了一半的碗筷放在桌上,他覺得不太對勁,他的身體莫名的感到發熱,但稍早之前,他並無不適。


    他直覺的看向桌上的晚膳,臉色倏地一變,迅速的點了身上幾個穴道,要抑製身體裏那股突然湧起的熱流往四肢百骸流竄。


    「主子,怎麽了?!」在一旁伺候的厲總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


    杜慕羽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快,派人去將軍府,把蝶兒叫迴來。」


    「好、好!老奴馬上叫人去。」厲總管不敢再問,急急的跑出廳外交代後,又急急的跑迴來,「主子。」


    「劉媽人呢?快去看看。」他的膳食一向由劉媽打理的。


    厲總管要走又不敢走,偏偏主子不愛這院裏的奴仆太多,剛剛的兩個小廝就讓他給叫走了,丁華跟李智不在,若這會兒他又走了,主子要是出事怎麽辦?「可是爺……」


    「我還撐得住,快去!」杜慕羽大聲的吼了要走不走的厲總管。


    厲總管隻得快步再跑去廚房,沒想到卻見劉媽倒臥在血泊中死了。


    完了,出大事了,他臉色蒼白的再度跑迴大廳,差點要喘不過氣來,「唿唿唿,劉、劉媽死了!」


    該死!一定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他的身體愈來愈不對勁。「叫園裏的所有人警戒,你扶我到寢房。」他忍著不適再下命令,偏偏丁華跟李智去幫他辦事未迴,他看著滿頭大汗的厲總管急急的又跑出去。


    是誰在晚膳裏加了東西?想毒死他?不,他微微喘了起來,一種連血液都要灼燒起來的強烈欲火正在他全身流竄。


    該死!是春藥!


    他氣喘籲籲的直冒熱汗,是誰?堂哥?還是太子,為什麽?他對他們早就沒有威脅了,還是他們發現他正布局要將他二人真正意圖謀反的罪證給攤到太陽底下,所以先下手為強?但為何是春藥?


    在思緒翻轉間,厲總管已將他扶迴寢房。


    將軍府與廣千園原本就隻差幾條街遠的距離,薑泰安一得知杜慕羽出事,連馬車都不坐,直接施展輕功飛掠而來,而功力差他一截的藍千蝶也連忙飛掠,急急追趕過來。


    薑泰安進到廣千園時,杜慕羽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他被安置在寢房的床榻上,俊臉潮紅的痛苦呻吟,整個人像是被泡在熱水裏,滿身大汗。


    薑泰安站在床榻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見藍千蝶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進來,他急急的衝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床榻前,「怎麽那麽慢!」


    藍千蝶無暇迴答,她連忙察看杜慕羽的眼神、氣色,再為他把脈。


    「爺在昏厥前說了句「是春藥」。」在一旁也急得滿頭大汗的厲總管忍不住開口。


    「該死的,怎麽會是春藥?他好不容易才戒色!」有關孫子的大小事,薑泰安可是完全掌握。


    藍千蝶的臉色相當凝重,她將杜慕羽的手放迴床上,「不隻是春藥,是添了淫藥的毒,這種毒要合歡至死才能解毒,隻是毒解了,人也死了。」


    「該死的!是誰幹的?!不行,我不能再失去他,兇婆娘,還有慕羽的娘,我已經沒臉去見她們了,慕羽要是比我更早走,我、我該怎麽辦?」說到後來,薑泰安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嗚嗚嗚……」


    「薑爺爺,你別哭,我可以解毒。」藍千蝶看老人家竟然哭得像個孩子,眼眶也忍不住紅了,隻是為了解毒,她也得把自己交給杜慕羽。


    「對了,你、你快以身相許,丫頭,你放心,我現在就宣布你們是夫妻,婚禮後辦……不對,明天就辦,我不會讓慕羽對你始亂終棄的,你就是慕羽的媳婦兒。」薑泰安連眼淚都不拭,直接就要將她揪到床榻上。


    藍千蝶忍不住瞪他,「薑爺爺,不是那樣解毒就行的,得一步一步來。」


    「他難受得都快要死掉了,要不是他以穴道製住淫毒流竄,他才沒像個色魔的衝向你,把你給吃了,你還要一步一步來?」薑泰安氣得大吼。


    「對啊,主子可是強忍到後來,意識才漸漸模糊的。」厲總管也急急的道。


    「到底我是大夫,還是你們是大夫?」她也火了,救人如救火,「我先去房裏拿另一隻藥箱過來,你們幫我將他脫個精光。」


    「好好好。」厲總管不敢遲疑,連薑泰安也不敢質疑,在她去拿藥箱時,兩人七手八腳的替杜慕羽褪去全身衣服,去而複返的藍千蝶從藥箱裏拿出多捆銀針。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薑泰安看著孫子全身光溜溜的,胯下還因淫藥而「一柱擎天」,他忍不住說:「丫頭,你可是將我孫子都看光光了,待會兒還得那個……咳!」他說到後來還老臉通紅,「總之你要負責他,他也要負責你,你們今夜就是洞房花燭夜。」


    厲總管也在一旁猛點頭。


    但她哪有空理這個瘋老頭,杜慕羽身上的淫毒太重,她得專注,不能下錯針。


    她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將布包裏的銀針一一插入他身上的上百個穴位。


    「丫頭,你紮對位了沒有?我孫子都快要變成人體針線包了!」薑泰安急得又是哇哇大叫。


    他真的好吵!她繃著俏臉兒,直接迴過身,點了他的啞穴,再看著不知在何時也迴來,進到寢房的丁華跟李智,「把他拉出去,他再碎念下去,我真的不保證會不會氣到紮錯針!」


    兩人連忙點頭,急忙將氣到吹胡子瞪眼的薑泰安拉出寢房,而他們也已從厲總管口中得知主子發生的事情。


    床榻的紗簾已然放下,藍千蝶在下完上百根銀針後,才解開杜慕羽自行點上的穴位,這讓他眼睛瞬間張開,但黑眸裏淫火燎原,若非銀針仍製住他的手腳,他可能已經向她撲上來了。


    她拉開紗帳,吩咐厲總管快快去辦一些事,不一會兒,下人們就來來去去的,但床榻紗簾擋住視線,沒有人看得到杜慕羽的情形。


    片刻後,寢房內多了一個大火爐,爐火上還以大鍋子煮了一些火速買迴來的藥材,藍千蝶要讓那些藥氣為杜慕羽熏其脈胳,讓體內淫毒加快散去。


    但也因為這樣,身處其中的她也被熱得渾身冒汗,開始喘息起來,「唿唿唿。」


    氤氳霧氣綺繞一室,白蒙蒙又熱唿唿的,其它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熱氣,不得不先避到房門外。


    杜慕羽躺臥在床上,仍不時的顫抖著,他因難受而頻頻呻吟,藍千蝶看了一顆心也跟著疼,她不要看到這樣的杜慕羽,她寧願他吊兒郎當、不正不經,寧願以邪魅的笑容勾引著自己,甚至仗著過人的武功頻頻偷親她……


    她眼眶一陣酸澀,不行,她不能分神,她深吸口氣,傾身再以針製穴,這該死的淫毒,真的下得太重了,一時半刻竟消不了。


    看他那麽難受,她不得不俯身,探舌滑入他口中,他饑渴的糾纏吸吮,如火燒般的燥熱身體頓時舒緩許多,但也隻有一下子,黑眸深處再度揚起熊熊欲火,「我要……我要……」他受不了,他全身像是著火了,他好痛!他需要更多……


    藍千蝶氣喘籲籲的結束被他勾繞吸吮的吻,粉臉漲得紅通通的,再探他的脈搏,不行,得走下一步。


    如擂鼓的心跳聲在她的胸口猛擊,雖然是在這種情形下要把自己給他,但她發現自己並不抗拒,甚至是心甘情願的。


    但她沒有時間去分析心境的轉折變化,她深吸口氣,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拉開,「我沒出來前,誰也不準進來!」


    眾人瞧她粉臉泛紅、櫻唇紅腫,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急急應答,「是!」


    雖然是時勢所逼,但薑泰安、厲總管、丁華、李智跟多名守在門外的侍從卻是樂見藍千蝶成了廣千園的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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