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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雪夜下長沙


    “老爺,外麵有人送了封請貼,請老爺中午去劉記酒樓吃飯。”管家請一份請貼送到朱耀華的手上恭謹地道。


    “請我去吃飯?”朱耀華皺了皺眉,請他吃飯的人多的是,不過他添為湘潭鎮守使,手握地方軍政大權,請吃飯還指定時間的恐怕沒多少人有這個資格。身份低一點的恐怕要直接到府上來拜訪他才是。


    朱耀華打開了請貼看了一眼,頓時瞳孔緊縮了起來。


    “謝國光!”


    “老爺,以前譚督軍身邊的那個謝國光?”管家道。


    “是誰你就不用管了,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朱耀華道,譚延闓在湖南頗有些名望,他的心腹謝國光,圈子內的人多少都知道的。


    “是,老爺。”


    外麵下著大雪,劉記酒樓的生意很不錯,隔得遠遠的便能聞到一股辣香味。


    “哈哈,建業兄,你可總算來了。”湘潭這會還沒有小汽車,朱耀華是坐馬車過來的,透過樓上的包廂,看到遠遠的一輛豪華馬車在十多個士兵的跑步護送下過來,當下親自起身下樓迎接。


    “譚督軍就算離開了湖南,照樣混得風聲水起,如今又深得興帥信任,日後能位列中央也說不定,冠軍兄是譚督軍的左膀右臂,親自相邀,我哪裏敢不來。”朱耀華恭維著道。


    “走,咱們上樓邊吃邊說。”謝國忠拉著朱耀華上了二樓。


    這時酒樓小二正端了一小鍋香氣騰騰地雞火鍋放到了精製的炭火爐子上麵。


    “到外蒙跑了一趟,嘴都淡出鳥來了。還是迴到湖南吃辣椒菜才過癮啊。這麽帶勁的莆辣椒一兩年冒洽過了。”謝國忠用筷子夾了點辣椒稍微吹了下便放進了嘴裏。本地農家在尖辣椒快成熟了,但還沒有紅的時候,便將其摘下來,熱水煮,然後曬幹用適量的鹽醃製起來,到了冬天用來下火鍋,辣味與醃製後特有的味道與雞肉煮在一起後混合的香味,嚼著嘴裏的雞肉,謝國忠大唿痛快。


    “怎麽,外蒙那邊沒有辣椒?”朱耀華也動起了筷子道。


    “有倒是有,價格高也就忍了,不過弄過去的辣椒吃起來跟吃草皮子一樣,哪裏有這種辣味。”謝國忠道。


    “也是,不過聽說外蒙那邊的菜肴也不錯,應該還是能下肚的吧。”朱耀華道。


    “也就烤全羊,烤羊腿,牛羊馬肉倒是便宜得很,到那邊當大頭兵的也算是有口福。不過吃多了也就膩了。”謝國忠笑道,“還是迴來好啊。我是個南邊人,哪怕是呆在湖北,也比蒙古要舒服得多。”


    朱耀華道,“也是,外麵再好,也不及自己的家鄉好,冠軍兄叫我過來,不會是就為了吃湘潭的家鄉菜吧?”


    “當然不是,建業兄在現在趙恆錫手下過得怎麽樣?”謝國忠問道。


    “一般般吧,趙督軍雖然脾氣大了點,但還不算太難相處。”朱耀華道。


    “怎麽聽說建業兄和趙恆錫相處得並不怎麽愉快。”謝國忠道,“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湖南中央是要定了。憑趙恆錫手下那點兵跟中央提鞋都不配,真要是打起來,湘軍一個師如果能正麵抗住中央軍一個旅就算超常發揮了。”


    “東北軍真這麽強?”朱耀華略微有點懷疑,人總是喜歡用自己的標準去打量別人,朱耀華也不利外。


    “這還是中央不動用飛機的情況下。”謝國忠點頭道,“軍隊我見過不少,贛軍,浙軍,桂軍,黔軍,川軍。鄂軍。都一般般。並不比湘軍強出多少,以前也就以為民**隊大概也就如此了,不過去了趟東北之後,才曉得錯得厲害。興帥已經有了襲卷天下的實力,即便是跟曹吳打的時候,還有二十多萬最精銳的東北軍堆在外蒙還有北湖,外興安嶺一帶。真正進關的,不過是戰力稍次的部隊罷了。鄭士崎的北洋老五師,也是有點底子的,連十天都沒有撐住,曹吳也被一戰而定。如今江蘇,安徽,江西也徹底靠向中央。湖南拿什麽撐下去?”


    “同為湘軍,東北軍我不誇口,吳佩孚的厲害,你總是曉得的吧。趙恆錫這次算是在自尋死路!”末了,謝國忠飲了一口酒道。


    “不是說將官免死嗎?”朱耀華拿筷子的手一抖道,“興帥頗有仁義之名,應該不至於吧。”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民國歸屬未定,興帥自然要優待敗將。不過現在國家一統已經不是哪幾個人能阻擋得了的了,如果還有人為了個人富貴幹擾國家統一,自然要殺雞警猴,就算不槍斃,至少也要關到牢裏麵蹲個好幾年。興帥已經跟列強打過招唿,到時候就是逃進了租界,也能把人給逮迴來。”謝國忠道。


    “本來興帥將譚省長調到湖北來,就是給趙恆錫敲警鍾,沒想到趙恆錫不識相,也就隻有動武了。不過中央並不想湖南經曆太多的戰亂,所以軍隊以策反為主,盡量和平統一,實在行不通,明年開春就隻有用武力解決了。聽說建業兄和趙恆錫不和,所以譚省長特意派我過來勸說一下。”


    “這,興帥隻給了湖南一個師的編製,現在湖南可是三個師,5個旅,不知興帥打算如何安排我們這些人?”朱耀華問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跟趙恆錫一條心打算對抗中央,隻是中央裁軍的力度太狠,直接導致大多數高級軍官會被裁撤下去,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當然有相當一部分人不願意交權了。


    “編製隻有一個師,自然是看誰肯歸順中央,然後拚能力了。”謝國忠道,“趙恆錫這些百分之百是要被拉下馬,他那一派人馬也勢必都要被打散,能空出一些位置,建業兄你自己多考慮一下,我也隻是負責傳個話,能否把握住機會就靠你了。中央軍已經屯積了4個師在湖北,湘軍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趙恆錫沒幾天日子好過了。吃完這頓飯,我還要趕去見唐榮陽。”


    謝國忠將青菜下在火鍋裏麵,吃得津津有味,不過朱耀華卻沒心思品嚐眼前的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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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庫倫吃了頓蒙古特色菜烤全羊。葉重便在王厚純的陪同下,再度北上,此時庫倫至烏蘭烏德之間的鐵路已經修通,從庫倫的軍隊可以直接乘坐鐵路抵達民國與蘇聯軍事對峙的邊界。從蘇聯戰敗以後,烏蘭烏德一帶便開始修築由鋼筋混凝土構築的永備工事群,蘇軍俘虜除了絕大多數被押到陝西甘肅一帶修築鐵路之下,仍然留有接近兩萬人在這裏日赴一日的修築永備工事群。


    幾年的時間過去,已經初見規模。最核心的碉堡即便是210mm重型榴彈炮直接轟在上麵也無事無補。在這個年代,為此東北還就近在外蒙的鐵礦開礦,產出的鋼鐵主要用於這裏的永備工事建築,另外多餘的用於生產鐵軌。


    視察完工事群之後,葉重便乘著火車東返,穿過北湖,外興安嶺,東洲等幾個特區,巡閱邊界軍隊的訓練情況,以及民生發展。


    出了庫倫之後,葉重的警衛就明顯加強了,幾個特區裏麵的漢人是準許持槍的,軍械管製並不嚴格。出不得半點亂子。軍械並沒有對當地的民籍俄人開放,對於俄人多少有些不公。這也是出於實際考慮。不過東北出台明文法令,規定20年後,陸續開放對境內俄人的持槍許可。也就是說入籍民國20年後的俄人才被允許合法持槍。有這20年的時間,移民過來的漢人數量將遠遠超過俄人,如果還不能控製這裏,葉重找塊豆腐去撞死得了。雖然時間有些久,多少平息了一些俄人心裏的不岔。


    這一路行來,從蒙古,到海參威的山珍野味,葉重都吃了個遍。不過每頓上的菜都不多,而且都是些本地的特色物種,算不上多奢恥。


    檢閱了何銳的北征集團軍,然後又在海參威與馬占山會了個麵,親臨海參威這個遠東第一軍事大港,葉重才沿中東路進入南滿路,徑直南下,途經哈爾濱,長春,吉林,奉天等城,然後沿京奉路迴到了北京城,這次轉了個大圈圈,耗時將近兩個月,是葉重外出時間最久的一次。


    “這次怎麽出去這麽久?再不迴來,連年都過不上了。”一迴到家裏,打發了鬧成一團的孩子後,許楠便向葉重抱怨道。


    “轉了一大圈,差一點就兩萬裏路了,自然久一點。”笑著跟韓瑩,許楠幾人講著路上的經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各自迴了房。


    “真是怪事,別人一路奔波,少說也要瘦上一圈,你倒好,出去跑一趟迴來還長了兩斤肉。”末了睡覺的時候,許楠和韓瑩一左一右摟著葉重的胳膊嘖嘖稱奇。


    葉重得意地向兩人吹噓著一路吃了什麽什麽名菜。


    “原來是跑去享福的,你怎麽就沒想到帶我們一起去?”許楠問道。


    “得了吧,菜是好吃,不過天氣也確實是冷,最冷的時候到了零下幾十度,一個不小心要是把你們凍壞,樂子可就大了。”葉重連連搖頭。幾人又說了會話。然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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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江這個時候多了平時一種沒有的緊張氛圍,五百多輛軍用卡車將平江城的幾條街道都給排滿了,另外還有上萬匹以上的馱馬,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麵的百姓都隔得遠遠的看得嘖嘖稱奇。如果不是中央軍,換了以前張敬堯的部隊,恐怕這些百姓早已經躲得遠遠的了。不過到了晚上之後,士兵已經開始將百姓人為的隔開。


    “哧--------”被電驅動的鋸輪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高速轉動。圓形的木頭被鋸成木板,木條,速度快得驚人,直讓一邊手工將木板刨光滑的本地老木匠看得目瞪口呆,這要是換人工,不知道要慢上多少倍。


    冬天的夜色來得比較早,大隊身穿著軍大衣的士兵端槍登上卡車,寒風透過車上搭起的布幔空隙中唿唿地吹了進來。


    長長的車隊在道路上排得老遠,地上三十多厘米厚的積雪上被霜給凍住了。表麵一層殼硬得很。不過也經不住卡車的碾壓,汽車還好些,隻是後麵載著輜重的馬車想要前行就十分困難了。好在平江肢城距離長沙還不到兩百多裏,再困難也就這麽距離。咬咬牙,還是能撐下去的。


    除了一些被緊急打造出來的簡易雪橇外,普通的馬車也隻能慢慢地路上熬了。


    不到兩百裏的路程,車隊從夜色降臨,用了八個多小時才走完,卡車上的士兵草草地吃過幹糧,補充了一下體力。隨時準備攻城。


    “隊長,部隊發來電報,可以開始了。”湖南隻有一個電報局,自從宣布湖南**後,趙恆錫對這方麵查得很嚴,不過此時東北動用的都是密電碼,買通了電報局的兩個人之後,堂而惶之的利用電報局來傳送情報,以此時長沙電報局的水平,破譯東北軍的密電碼,無異於癡人說夢。


    “**都準備好了?”張柱道。


    “都好了。就等咱們這裏先行動了。”


    “很好,那便開始吧。”特戰隊是個籠統的稱唿,並不是所有的特戰隊員都有著神乎其神的槍法,也有這些心理素質過硬,處事靈活多變的人活躍在敵人的地盤上。


    張柱帶著幾個人用牛車運了一車**,上麵蓋了淋了汽油,厚厚的茅草。兩頭牛賣力地拉著車子向前行進著。


    “站住,幹什麽的?不知道現在宵禁了嗎?”一小隊士兵看到街道上行進的馬車頓時攔上前來。


    “軍爺,現在天氣冷,這車木炭明天酒樓趕著要用,您行行好,我們不出城,就在城東邊。”張柱賠笑著拿也一個油紙包,“這裏有些熱餅,還有幾個茶葉蛋。幾位軍爺晚上守更守得辛苦,拿去暖和暖和。哦,對了,這裏還有一瓶米酒。”


    “城東那邊也有人守著,你們怕是過不去。”為首的士兵拿了東西,語氣好了很多,“走楊家鋪子那裏的巷子繞過去吧。”


    “謝謝,謝軍爺,改天有空到城東,請你們喝酒。”張柱連忙大喜,然後帶著兩個店小二打扮的特戰隊員前行。


    “咦,我說不就是運車木炭,用得著三個人嗎?”幾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有士兵懷疑地道。


    “興許是人家正好一起出來辦事,管那麽多幹嘛。來,來,喝酒,喝酒,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上頭幹嘛要跟中央鬧不愉快,害得咱們這麽大冷天還要出來找罪受。”


    就在這夥人喝著剛才油紙包裏麵的東西時,被點烯了尾巴的牛發狂地哞叫著朝東南邊的城門衝去。


    呯!快到了城門口處,一處黑暗的陰影下,響起一道槍聲,正中那牛車上的**。


    “轟!”劇烈無比地爆炸聲淹沒了整個城門處,守在城門邊的獻幾十個士兵連狀況都沒弄清楚,便被炸得屍骨無存。


    “敵襲,敵襲!”


    爆炸聲驚醒了長沙城的守軍。不過這漆黑的夜裏,月亮躲進了厚厚的雲層,想要把幾個肇事者抓出來,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多數湘軍的反應速度不算慢,但絕對稱不上快,等大隊士兵趕到城東南的時候,其他兩個城門也陸續響起爆炸聲。趙恆錫這個湖南督軍更是直接從睡夢中被驚醒。城裏麵的軍隊給這四處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弄得忙成一團,到處打著火把,要捕殺始作蛹者。可是特戰隊的在這黑夜的掩護下跑得太快。


    趙恆錫連衣服都沒穿整齊,便親自出來整隊,城中混亂的局勢稍加遏製,一聲更大的爆炸聲在東門處響起。東北軍的喊殺聲震天動地。讓守衛在長沙城的湘軍相顧駭然,沒想到東北軍竟然會在這個年關將近的節骨眼上發起進攻。


    “他*媽*的,不是說要等明年開春了再打嗎,一點信用都不講。”趙恆錫忍不住罵出了口。夜色太深,趙恆錫弄不清楚東北軍到底來了多少人,主力在哪個方向。隻知道到處都是喊殺聲,爆炸聲。此時的湖南家裏能通上電的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大多數家裏連煤油燈平時都是省著點。這些湘軍在驟然遇襲下,倉促中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街道巷戰裏麵麵對東北軍手衝鋒槍,以及扛過來的輕機槍,靠著有限的單發步槍,也絕對不是對手。


    譚延闓是湖南的名門旺族,他的父親譚鍾麟雖然在晚清大臣中,名聲不及李鴻章,左寧波棠等人,但在在清政fu卻是少有的實力派。陸續出任過戶部左侍郎、工部尚書、閩浙總督、四川總督,兩廣總督,1899年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後來因為慈禧租界香港九龍給英國不滿,辭官迴湖南養老。而譚延闓也出任過湖南督軍。雖然被趙恆錫用軍權擠走,但在湖南的勢力仍然盤根錯節,除了軍事上不如趙恆錫外,其他方麵不是趙恆錫能比的。在譚延闓的策反下,甚至不少湘軍士兵臨陣反戈一擊。讓趙恆錫匆忙間組織起來的反抗頓時遭受致命一擊。


    越來越多的中央國防軍士兵湧入長沙城內。喊聲陣天,散亂而嘲雜的腳步聲響徹在雪地裏,這個夜晚對於所有長沙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他們不知道稍後會發生什麽,更不敢逃出門去。隻能膽戰心驚地躲在家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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