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馬芳真的是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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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我是朱墨！有人行刺！”
朱墨乘著二女不注意，忽然一聲大喊。
轟一下，
觀音院內事先埋伏好的四個壯漢一下子衝出來。代王妃也不愧是幹慣了這事的，眼神淩厲，立馬示意他們拿人。
而就在這時，
一聲斷喝突然暴起：
“惡徒退下！”
一個腳夫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後發先至，一下子衝進月門，堵住了四個壯漢。
“馬大哥？”
朱墨突然欣喜若狂。
這腳夫，正是馬芳。
他當日一路南下，一天一夜到了得勝堡，帶走地牢中的把漢那吉，交給傷兵帶走，自己直趨大同。他一路焦急萬分，心想俺答大軍壓境，李文進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消息一傳到城中，朱墨必然被害。所以他自認為此時比的就是速度，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
但正因如此，他一路上根本就來不及打聽，脫了鎧甲，換上一套短襖就摸到城中。方才在路上稍微問行人，得知朱墨欽差駐紮華嚴寺時，著實嚇了一跳。
須知，
他馬芳在大同作戰二十年，華嚴寺是什麽地方還不一清二楚？那就是白蓮教的窩子啊！朱墨怎麽也不打聽一下，這地方是能駐的嗎？他立馬想到朱墨很可能一進城就被軟禁在此了。
這一帶地形十分熟絡，他便繞到寺後，攀著一棵大青樹翻身入寺，正好就來到了觀音院。
此時，
他見四個家丁打扮的壯漢護著一個女人，立馬猜到了一切，怒道：
“不要臉！”
轉身一把抓起朱墨手臂，沉聲道：“朱公子快走！俺答大軍已到，城中危險萬分，快與我速速出城！”
四個家丁乍見馬芳人高馬大，如天神一般擋在月門，嚇得後退幾步。這時看清楚隻是個腳夫，立馬喝道：“什麽惡人？敢在王妃麵前大唿小叫？”
馬芳何等機警的人物，根本不想跟他們糾纏，抓住朱墨就跑，幾下就躥到了觀音院後牆。此處角落有一株老梅樹，他蹭蹭幾下上去，抓住朱墨，不由分說一把拉上來。
這時，
幾個家丁不再追趕，而華嚴寺前前院也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朱墨喜道：“馬大哥，這裏沒事，很安全，來的是自己人！”
馬芳是刀口討生活的老軍，千鈞一發之際，哪裏會受任何幹擾？斥道：“別出聲！快走！”
嘴上低聲一喝，心裏也是真心怒了罵：這傻外甥！怎麽一點數都沒有？當初就跟你說了大同複雜著呢，你怎麽偏偏駐紮華嚴寺？那婆娘是招惹得的？年輕人怎麽也不學好？來到大同就跟那個婊子搞在一起？
砰一下，
已經拉著朱墨跳出牆外，然後就在巷子裏一陣狂跑。
朱墨也是懵逼了，好幾次要借勢，但剛要開口，就被他用手捂住嘴巴，根本發不出聲。
跑了好一陣，終於在一處老宅後院止步。
馬芳這時才緩下來，心頭轉念又是一陣怒意：這娃兒，竟然去招惹那個婊子！當時在京裏還裝蒜！
當即強忍道：“朱公子，我馬芳是個粗魯軍漢，男女的事呢也不懂……但做哥哥的得跟你說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是找什麽人不好？你去找她？你看看，人家的家丁不就來捉你了嗎？唉……”
說到這裏，臉上怒意已是毫不掩飾。若非眼前人是當年義妹的兒子，此時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朱墨一陣苦笑，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馬芳唿了口氣，想到正事已經間不容發，這些破事兒還是以後再說，當即沉聲道：
“朱公子，事態緊急啊……李二哥他們此刻正在得勝堡一帶迎戰前鋒辛愛的馬隊，俺答三麵大軍也已經拔營……這大同城中，可都是楊選他們的人，右衛早就不能進城了！我看，我們先化裝出城，去右衛，那裏都是老兄弟，興許能扛住一陣子……走！跟我去換身衣服！”
朱墨方才聽他一頓巴拉巴拉，心頭也是一陣窩火——
老馬啊，你特麽救人也要摸清楚情況啊……我怎麽就跟那婊子搞在一起了？明明是他們下套套我嘛！
再者，你急成這樣幹嘛？勞資真那麽菜嗎？我要是菜，當時還會叫你先去打俺答？
你還當是先前的大同，此時右衛一半人都已經進駐守城了！那華嚴寺就是我的大本營，我還要去哪裏啊？
正要懟上幾句，但看著他十分疲憊的神態，真摯的神色，一股暖流也從心底湧出——
我朱墨無親無故，就數你們幾個人對我好……你老馬尤其是性情中人，我給你們出頭，你們就舍命相救，真是難得……這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都還沒歇腳呢，就來救我……
他當即感動莫名，溫言道：“馬大哥，你聽我說，如今形勢不同了……皇上已經下了旨，右衛的案已經翻過來了。麻祿、張月他們此時就在北門城樓上，就等著你和李大哥他們迴來呢……”
馬芳聽得一愣一愣，不由地將信將疑，心想：我一路來的太急，難道他真的已經鎮住了局麵？
但想到方才觀音院中他大喊救命，又怎麽會沒問題？
“那方才你為何大喊救命？”
朱墨苦笑連連，巴拉巴拉說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聽懂了一些。但轉眼又是疑竇叢生，忍不住四處張望。
“馬大哥，是真的……我，唉，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朱墨當即從頭到尾給他說了一遍。
馬芳這次信了，喃喃道：“這麽說，咱們還可一戰？”
……
與此同時，
華嚴寺中。
緊隨鄭欽他們衝進來的，還有一隊義勇，正是李寵親自帶隊。他和楊選、吳瑛已經合計好了，一旦代王妃婢女出寺，就一窩蜂衝進去抓奸，同時讓人在全城和十二衛中散布朱墨逼堅王妃的流言。
而方才，婢女雖沒有出來，卻是朱墨的百人隊衝了進去，他們也立即從幾條巷子裏衝出來，緊隨其後到了觀音院外，
這華嚴寺很大，院殿之間都有樹木空地，這時雙方便再次對峙起來。
鄭欽和百人隊立馬又是懵圈——
怎麽還是這批人？
這不是李淶他爹嗎？
難道還想跟我們火並，要報仇？
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見一個美女和婢女相擁而泣，四個家丁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而李寵和義勇卻是一臉激憤……
他一時摸不清情況，但方才侍衛朱墨的四個弟兄親說親耳聽見朱墨喊救命，又豈能馬虎？且剛才已經搜看了，朱墨此時已經消失無蹤……這還了得？兵部一定會把他們一百個人嚴懲的。
他強忍住憤懣驚惶，決定質問四個家丁，大聲道：“你們是什麽人？欽差朱學士方才在此處大喊救命，是不是你們行刺？”
四個家丁眼睛骨碌打轉，看看代王妃，又看看前麵的李寵，卻是一言不發。
鄭欽十分焦急，又怒道：“快說！朱公子現在何處？”
不料，
四個家丁沒說話，婢女卻哭道：“方才，娘娘在院中精舍禮佛，忽然來了白淨的年輕公子，就、就出言調戲娘娘！娘娘她、她喊人，但那時候根本沒人……那公子，那公子就強上來，要脫娘娘衣服……嗚嗚嗚……”
啊？
嘩！
這時也圍進來不少百姓，頓時一片嘩然。
鄭欽當然不信，但事關朱墨，也隻好強忍問道：“哦？那姑娘還記得那人的相貌嗎？”
婢女哼了一聲，道：“他長得斯斯文文，卻想不到是個敗類！我、我看到他腰間有一塊銅印，有那麽大！”
她說著，伸出兩個指頭比劃一下，約莫兩三寸的樣子。
嘩！
一些懂行的人已經騷動起來！
因為從她描述來看，那個銅印很可能就是欽差關防？
果然，
婢女又咬牙道：“哼！他自己說了他是大同城裏最大的官兒，巡撫見了也要怕他三分。他還說，他是朝廷的大紅人，要在普天下變法，可了不起了！又說他今日看中了娘娘，有心做個露水夫妻！”
轟！
群情一下子炸了！
連百人隊都感到麵上無光，被那些義勇看得十分不自在。
“我是朱墨！有人行刺！”
朱墨乘著二女不注意，忽然一聲大喊。
轟一下，
觀音院內事先埋伏好的四個壯漢一下子衝出來。代王妃也不愧是幹慣了這事的，眼神淩厲，立馬示意他們拿人。
而就在這時，
一聲斷喝突然暴起：
“惡徒退下！”
一個腳夫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後發先至，一下子衝進月門，堵住了四個壯漢。
“馬大哥？”
朱墨突然欣喜若狂。
這腳夫，正是馬芳。
他當日一路南下，一天一夜到了得勝堡，帶走地牢中的把漢那吉，交給傷兵帶走，自己直趨大同。他一路焦急萬分，心想俺答大軍壓境，李文進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消息一傳到城中，朱墨必然被害。所以他自認為此時比的就是速度，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
但正因如此，他一路上根本就來不及打聽，脫了鎧甲，換上一套短襖就摸到城中。方才在路上稍微問行人，得知朱墨欽差駐紮華嚴寺時，著實嚇了一跳。
須知，
他馬芳在大同作戰二十年，華嚴寺是什麽地方還不一清二楚？那就是白蓮教的窩子啊！朱墨怎麽也不打聽一下，這地方是能駐的嗎？他立馬想到朱墨很可能一進城就被軟禁在此了。
這一帶地形十分熟絡，他便繞到寺後，攀著一棵大青樹翻身入寺，正好就來到了觀音院。
此時，
他見四個家丁打扮的壯漢護著一個女人，立馬猜到了一切，怒道：
“不要臉！”
轉身一把抓起朱墨手臂，沉聲道：“朱公子快走！俺答大軍已到，城中危險萬分，快與我速速出城！”
四個家丁乍見馬芳人高馬大，如天神一般擋在月門，嚇得後退幾步。這時看清楚隻是個腳夫，立馬喝道：“什麽惡人？敢在王妃麵前大唿小叫？”
馬芳何等機警的人物，根本不想跟他們糾纏，抓住朱墨就跑，幾下就躥到了觀音院後牆。此處角落有一株老梅樹，他蹭蹭幾下上去，抓住朱墨，不由分說一把拉上來。
這時，
幾個家丁不再追趕，而華嚴寺前前院也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朱墨喜道：“馬大哥，這裏沒事，很安全，來的是自己人！”
馬芳是刀口討生活的老軍，千鈞一發之際，哪裏會受任何幹擾？斥道：“別出聲！快走！”
嘴上低聲一喝，心裏也是真心怒了罵：這傻外甥！怎麽一點數都沒有？當初就跟你說了大同複雜著呢，你怎麽偏偏駐紮華嚴寺？那婆娘是招惹得的？年輕人怎麽也不學好？來到大同就跟那個婊子搞在一起？
砰一下，
已經拉著朱墨跳出牆外，然後就在巷子裏一陣狂跑。
朱墨也是懵逼了，好幾次要借勢，但剛要開口，就被他用手捂住嘴巴，根本發不出聲。
跑了好一陣，終於在一處老宅後院止步。
馬芳這時才緩下來，心頭轉念又是一陣怒意：這娃兒，竟然去招惹那個婊子！當時在京裏還裝蒜！
當即強忍道：“朱公子，我馬芳是個粗魯軍漢，男女的事呢也不懂……但做哥哥的得跟你說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是找什麽人不好？你去找她？你看看，人家的家丁不就來捉你了嗎？唉……”
說到這裏，臉上怒意已是毫不掩飾。若非眼前人是當年義妹的兒子，此時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朱墨一陣苦笑，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馬芳唿了口氣，想到正事已經間不容發，這些破事兒還是以後再說，當即沉聲道：
“朱公子，事態緊急啊……李二哥他們此刻正在得勝堡一帶迎戰前鋒辛愛的馬隊，俺答三麵大軍也已經拔營……這大同城中，可都是楊選他們的人，右衛早就不能進城了！我看，我們先化裝出城，去右衛，那裏都是老兄弟，興許能扛住一陣子……走！跟我去換身衣服！”
朱墨方才聽他一頓巴拉巴拉，心頭也是一陣窩火——
老馬啊，你特麽救人也要摸清楚情況啊……我怎麽就跟那婊子搞在一起了？明明是他們下套套我嘛！
再者，你急成這樣幹嘛？勞資真那麽菜嗎？我要是菜，當時還會叫你先去打俺答？
你還當是先前的大同，此時右衛一半人都已經進駐守城了！那華嚴寺就是我的大本營，我還要去哪裏啊？
正要懟上幾句，但看著他十分疲憊的神態，真摯的神色，一股暖流也從心底湧出——
我朱墨無親無故，就數你們幾個人對我好……你老馬尤其是性情中人，我給你們出頭，你們就舍命相救，真是難得……這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都還沒歇腳呢，就來救我……
他當即感動莫名，溫言道：“馬大哥，你聽我說，如今形勢不同了……皇上已經下了旨，右衛的案已經翻過來了。麻祿、張月他們此時就在北門城樓上，就等著你和李大哥他們迴來呢……”
馬芳聽得一愣一愣，不由地將信將疑，心想：我一路來的太急，難道他真的已經鎮住了局麵？
但想到方才觀音院中他大喊救命，又怎麽會沒問題？
“那方才你為何大喊救命？”
朱墨苦笑連連，巴拉巴拉說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聽懂了一些。但轉眼又是疑竇叢生，忍不住四處張望。
“馬大哥，是真的……我，唉，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朱墨當即從頭到尾給他說了一遍。
馬芳這次信了，喃喃道：“這麽說，咱們還可一戰？”
……
與此同時，
華嚴寺中。
緊隨鄭欽他們衝進來的，還有一隊義勇，正是李寵親自帶隊。他和楊選、吳瑛已經合計好了，一旦代王妃婢女出寺，就一窩蜂衝進去抓奸，同時讓人在全城和十二衛中散布朱墨逼堅王妃的流言。
而方才，婢女雖沒有出來，卻是朱墨的百人隊衝了進去，他們也立即從幾條巷子裏衝出來，緊隨其後到了觀音院外，
這華嚴寺很大，院殿之間都有樹木空地，這時雙方便再次對峙起來。
鄭欽和百人隊立馬又是懵圈——
怎麽還是這批人？
這不是李淶他爹嗎？
難道還想跟我們火並，要報仇？
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見一個美女和婢女相擁而泣，四個家丁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而李寵和義勇卻是一臉激憤……
他一時摸不清情況，但方才侍衛朱墨的四個弟兄親說親耳聽見朱墨喊救命，又豈能馬虎？且剛才已經搜看了，朱墨此時已經消失無蹤……這還了得？兵部一定會把他們一百個人嚴懲的。
他強忍住憤懣驚惶，決定質問四個家丁，大聲道：“你們是什麽人？欽差朱學士方才在此處大喊救命，是不是你們行刺？”
四個家丁眼睛骨碌打轉，看看代王妃，又看看前麵的李寵，卻是一言不發。
鄭欽十分焦急，又怒道：“快說！朱公子現在何處？”
不料，
四個家丁沒說話，婢女卻哭道：“方才，娘娘在院中精舍禮佛，忽然來了白淨的年輕公子，就、就出言調戲娘娘！娘娘她、她喊人，但那時候根本沒人……那公子，那公子就強上來，要脫娘娘衣服……嗚嗚嗚……”
啊？
嘩！
這時也圍進來不少百姓，頓時一片嘩然。
鄭欽當然不信，但事關朱墨，也隻好強忍問道：“哦？那姑娘還記得那人的相貌嗎？”
婢女哼了一聲，道：“他長得斯斯文文，卻想不到是個敗類！我、我看到他腰間有一塊銅印，有那麽大！”
她說著，伸出兩個指頭比劃一下，約莫兩三寸的樣子。
嘩！
一些懂行的人已經騷動起來！
因為從她描述來看，那個銅印很可能就是欽差關防？
果然，
婢女又咬牙道：“哼！他自己說了他是大同城裏最大的官兒，巡撫見了也要怕他三分。他還說，他是朝廷的大紅人，要在普天下變法，可了不起了！又說他今日看中了娘娘，有心做個露水夫妻！”
轟！
群情一下子炸了！
連百人隊都感到麵上無光，被那些義勇看得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