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渾身一顫,身上的衣袍立時為了,依舊是白發白袍,可氣度卻像變了一個人。


    “聖醫師白染拜見聖帝陛下!”


    武長老、白長老、殷長老、元長老高聲齊唿:“四大金甲神衛拜見陛下!”


    四人的衣著為了,都是穿著金甲神袍的神將模樣,一個個威風凜凜。


    聖帝看著另兩位長老,“你們二人是此界之中種有善果之人,稍後迴去告訴你們的族人,白染與四大金甲聖衛朕就帶迴聖界了。待聖後此間的俗事已了,你們可攜十萬族人隨聖後重返聖界。轉告聖後,重返之時,將兩名禦獸師帶迴聖界,可允禦獸師攜三千族人離開此界。”


    商長老急唿一聲“諾!”


    白昊揖手道:“父皇,那他們呢?”


    “他們……並非聖界生靈,既然你選他們為左膀右臂,待你在人間曆劫之後,可攜他們返迴聖界,但人不可太多,隻能給你三百名額。”


    “兒臣磕謝父皇。”


    “罷了,你亦大了,聖界之事,早晚有一日也是要由你接掌。你也需要一些自己的仙官、神將調遣,就從此界挑選三百賢人異士為你所用罷。”


    空中兩條蛟龍中規中矩,很是恭敬。


    聖帝道:“青蛟、墨蛟,再過數載,你二蛟的使命完成,朕賜你們化仙之軀擁有人身。”


    “臣謝過聖帝!”


    聖帝喝了聲:“白染、四大金甲神衛,隨朕迴去!”


    “諾——”


    齊聲高唿之後,空中金光一掠,一切又恢複了寧靜。


    剩下的人,一個個神情激動。


    周長老厲聲道:“金醫老、劉毒老,你們可得用心襄助殿下。”


    “我等二人自當如此,請長老放心!”


    商長老道:“好了,你們也瞧得差不多,該退出聖城了。”


    見這了此情此景,他們沒有不服的。


    一行人退出聖城時,青、墨二蛟不是雕塑,而是活生生的巨蛟模樣,青蛟的眼神慈和,墨蛟滿眸冰冷。


    突地,墨蛟一聲低吼,偌大的頭衝入從善。


    商長老道:“你是不是拿了聖城內的什麽東西?”


    “沒……沒有……”


    周長老道:“我們在聖城修煉許久,從未出現過此事,若你拿了什麽東西,還是還迴去的好。這聖城之物皆是聖界之物,不能出現在人間,一旦出現,有違天道。”


    劉毒老的弟子道:“他拿了聖城一個鋪子裏的聖杯,像是玉石雕刻的。”


    從善直想將這弟子的嘴封上。


    金醫老的臉色有些難看,“還迴去?”


    “師祖……”


    “此乃聖界之物,豈是你能動的,還迴去!”


    從善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了出來。


    墨蛟一調頭,又衝向另一個毒派弟子。


    那弟子遲遲疑疑地拿出一個漂亮的把玩件,上頭刻的是一隻九尾神獸。


    陳蘅在大殿上等了不到半個時辰,空中跳出一個人,正是白昊。


    緊接著便是金、劉二人與兩派的弟子。


    周長老、商長老最後出來。


    陳蘅淡淡地問道:“他……來了?”


    “母後,聖帝與父皇像一個人。”


    “你父皇便是聖帝。”


    陳蘅再不說了,衣袖一抬,收了空中的漩渦通道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北燕元隆十三年秋,皇帝慕容慬改國號“燕”為“鳳”,自稱鳳帝,賜皇後陳氏封號“鳳懿”,尊稱“鳳後”封唯一的嫡皇子白昊為太子。


    同月,九月十一,由梁王府六安候為主審官,由太子宮醫官金醫老、劉毒老為監斬官,於西市將白少主在內的百餘名弟子斬首示眾。


    太子殿下有妙計,一舉殲滅邪教的事亦在燕京傳播開。


    白昊的聲名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對於這樣一個才貌雙全,智勇兼備的儲君,朝臣們不敢糊弄,全都打足精神應對。


    元隆十六年春,在朝臣們再三請求,要為太子慕容昊(白昊)選妃,慕容慬下旨,令太子選妃。


    元誠接掌新任祭司殿掌殿大祭司一職,帶著全族的使命,特意入京拜見天聖女。


    “族長想問天聖女的意思,太子殿下選妃,醫族此次是否要讓小聖女銀雪入選?”


    小聖女銀雪乃是元謖與紫瞳夫人所出的女兒,一出生就被斷出乃是近金血脈。


    近金氣血脈,卻非金氣血脈,取“銀雪”為名。


    “醫族自來以天聖女馬首是瞻,族長和祭司殿的意思,巫族要應選,醫族便不能例外,聽說西域火雲國此次亦要送王族貴女應選。”


    元芸道:“火雲國想入選,也得看娘娘與陛下瞧不瞧得上。”


    陳蘅道:“醫族撤離人間的事都預備好了?”


    “是,城主府發了公布,已發了禁婚令、禁育令。”


    既然要離開,就能再生孩子。


    孩子可以生,得迴到聖界再生。


    待那時,生出的孩子血脈更為尊貴。


    禁婚令也是為了防止這幾年有新生小孩降生。


    “銀雪太過年幼,不必參選太子妃。”


    醫族多少年才出一個金氣血脈,她不能壞了醫族的希望。


    這等血脈,就算到了聖界對醫族來說也是少有的。


    元誠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樂意,可族中不乏有討好皇後、太子的人,尤其是周、商一位長老,說什麽也要銀雪參選,還就此說了一大堆的原因。


    無非是,要醫族與聖界的太子聯姻,這對醫族而言利大於弊,也會拉近聖宮與醫族的距離。


    另幾族的新任長老,自是覺得此事更好。


    銀雪是元謖與紫瞳夫人所出的女兒,在元家地位很高,元家雖不樂意,卻不敢明言,生怕受到其他五族的言語圍攻。


    元隆十八年春,白昊擇護國公裴嘉嫡孫女裴文繡為側妃,消息傳出,護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要被人踏破。


    也是這一日,皇家更傳出消息,一同入選的,還有巫族的小巫女錦華。


    大巫女藍月亮恐皇家忌諱巫族的巫蠱之術,刻意將錦華照了皇家習俗教導成了一個名門閨秀的少女,就連衣食打扮都照了燕京人走,甚至重金延請名師教導。


    同年八月,醫族傾全族之力,置備了三百裏的傾國聘禮送往燕京,據說這是世外醫族數代的財富積攢,看呆了世人的雙眼。


    亦是在這年的九月,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太子宮的深夜迎來了一個身份神秘的客人,與他同行的有衣著聖袍的白染與兩位金甲神衛。


    白昊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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