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亮喚聲“鳳歌”,奔了過來,一把摟住陳蘅,“這兩年,我可想你了,偏族中事務頗多,師父又天天盯著我修煉,不許我離開。”


    陳蘅看著三尺高的碎星,這個人不是小孩子,隻是生來就矮小長不大,明明小孩子的身材,偏偏卻配了一個成人的麵孔。


    “你剛才用的是巫族的巫術——化形術!”


    藍月亮道:“陛下一早就猜到邪教會將主意打到昊兒身上,聽說巫族有碎星,就向我借了人。既然北燕、巫族結盟,我們就得有誠心。”她笑了笑,“早前我許諾碎星,若他完成潛伏邪教的任務,待我族抓到邪教武功高強的弟子,就請你出手,將他們的功力引渡到他身上。”


    “你們……真抓到邪教弟子了?”


    藍月亮不語。


    關於邪教的事,陳蘅或許知道的還真不多。


    定王府與他合作,慕容慬也與他們合作,定王有秘密,慕容慬也有自己的秘密……


    慕容慬道:“因碎星的成功,江南分壇、南方分壇已被搗毀,現在剩下的就唯有蜀地東長老所掌的一處分壇還在。”


    陳蘅道:“走,我們迴宮細談!”


    是對藍月亮說的,也是對慕容慬。


    追擊白少主的事,自有天眼閣與禦衛營的人去辦。


    *


    白少主從暗道逃出,走了一半,身體難受得緊,這是內力與靈力消散的痛楚。


    不可以這樣下去。


    他必須保住修為,沒有了修為,就等同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敵人的手裏。


    亦不能迴燕京聯絡點,一旦迴去,就會被人抓住。


    “白昊”是假的,是巫族人,對他恨之入骨。


    想到自己這兩年,傳授的邪功竟給了一個巫族,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白少主莫名地到了一處宅院。


    他抬頭看著“慕容府”三個大字,這是慕容愷的府邸。


    慕容愷被貶庶人後,因平王父子的遊說、求情,沒被送入冷月口,可這兩年他無所世事,不能離開燕京,也沒有領下任何差事,就像一個尋常百姓般在家裏生活。


    聽說,這兩年他與朝陽公主談詩論畫,紅袖添香,日子過得恣意快活,頗有些“隻羨鴛鴦不羨仙”。


    他捂住傷口,他需要將自己身體內的蠱引出來。


    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服下抗巫丹,蠱一離體,就會進入他身邊最近之人的身體,這個人選是朝陽。


    寢院裏,朝陽與慕容愷已經睡下。


    朝陽這兩年還算安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與幼女曉琴相認。


    可曉琴的眼裏,依然將潘如當成了親娘,對她更是滿腹敵意,還罵她是“壞女人”,“都是你,害我父親失了爵位,我娘親生弟弟時,你去勾著父親去了你那兒……”


    明明她們才是母女,曉琴卻一口一個“壞女人”。


    她是贏得了慕容愷的真心。


    自她被慕容愷帶迴府中,他就再沒去過潘如的院裏歇息,就算偶爾有去,也是為了看一雙兒女。


    朝陽聽到一陣異響,空氣裏似有熟悉的氣息,披衣起來,未走幾步,發現值班的侍女睡得死沉。若在往常,若她起身,就算她走幾步,侍女就能發現。


    一切都不大對。


    她轉身喚慕容愷,連唿了數聲“愷郎”,卻不見動靜。


    正要再喚時,白少主冷聲道:“朝陽,別喚了,他們中了‘沉夢香’。”


    “少……少主……”朝陽有些訝異。


    白少主看了看榻上的慕容愷,突地勾唇,忍下傷口的劇痛,“朝陽,兩年未見,你可有想本座?”


    朝陽不由自己的連退了幾步。


    她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她隻想做一個尋常的女人,這兩年,她最畏懼的就是陳蘅容不下她,可轉眼兩年已過,非但沒有人與她為難,就連正室潘如似乎也沒拿她當一迴事,由著她與慕容愷吟詩作畫。


    現在的生活,是她向往了十幾年的。


    她很知足!


    然,白少主一把將她推倒在榻上,壓住慕容愷,可他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少主!少主……不可以!”


    “賤\人!你不想要解藥,這兩年,每月一枚解藥是不是到手得太順暢?”


    啪——


    他的耳光重重擊在朝陽的臉頰上,敢抗拒試試,沒有他的允許,任何女弟子都不能離開本教。


    她的丈夫就是旁邊,可白少主卻肆意的蹂、躪,再這樣下去,她身上留下了印痕,一定會惹來慕容愷的猜疑,她不能反抗,隻能將後背留給少主發泄。


    朝陽覺得很痛苦,曾經以為隻要能報複,她可以做一切。


    可現在,她的心境似乎又改變了。


    她不想再鬥了,隻想守著幼女曉琴好好地活下去,有丈夫疼惜,有幼女孝順,前者有了,後者卻無。


    她到底也是凡塵俗女,兩年的如夢時光,讓她恍若活在夢意之中不願醒來。


    就在白少主的力道越來越大時,朝陽道:“少主,你不是瞧中潘如麽?她是純陰之體吧?雖然損了元陰、生了兒子,可她對修行之人來說,是最好的采補尤\物。”


    “你知道了……”


    白少主停下了動作,他剛才將朝陽的後背對著自己時,就是為了服下抗巫丹。這是他在南方花了重金買來的,但凡是教中的精英弟子、長老都備了一枚。


    而朝陽不知,就在剛才那一刻,蠱蟲已經進入她的身體。


    她迴過身來,整理好裙子,笑容盈人,“用潘如換我如何?這兩年,八爺可從未碰過她,屬下可是將她留給少主呢。”


    白少主勾住她的下頜,迫使朝陽的目光與自己對視,“誰告訴你,潘氏是純陰之身?”


    “數年前,醫族大祭司曾要收她為弟子,這件事不是很奇怪,屬下就令人查了一下,她是水靈根,而擁有這種靈根的女人,是天生的純陰之身。”


    白少主笑容滿意,他來找朝陽,原就有要她幫忙的意思。


    “還算你機警,本座此次就放過你。”


    他拿出一瓶“沉夢香”,“辦好了過來通稟一聲,本座要在這裏打座休憩。”


    “諾——”朝陽接過沉夢香。


    潘如母子住的是寢院,這兩年,潘如一心哺養兒女,少有出門,她原來自寒門,對指粉、首飾、衣裙皆不是特別的看重,因嫁妝不豐,又要養活全府上下,生活過得很是節拘、勤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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