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後沒想到的事,他們家的爵位多,肯定太過礙眼。


    慕容想揖手道:“父王放心,想自有打算,弟弟們亦定會磨練出來。”


    定王點了點頭,“迴頭阿忌把邪教那邊的消息告訴你長兄,讓他給你把把關。”


    慕容計,他們還真沒瞧上眼。


    要不是陛下覺得定王府站得太高,也不會這麽快就封了慕容計爵位。


    可慕容計偏認為是自己掙來的,除了在陛下、平王麵前有個禮敬模樣,在外頭都是一副誰也不服的狗樣子。


    慕容想道:“你們幾個隨父王去,我與阿忌說說話,你們好生想想,你們都想領什麽樣的差事?”


    “是!”


    公子們快走幾步。


    慕容忌開始與慕容想介紹起邪教的事。


    慕容想聽罷之後,“邪教定是幾十年前就在布局,若包嬤嬤是邪教弟子,會不會宮中還有其他的宮人?”


    慕容忌道:“陛下與父王俱有所擔憂,可我們查到包嬤嬤那兒,就查不到了。邪教讓莫靜之詐死長安,納蘭弄月被邪教所劫至今下落不明,皇後說,莫靜之再出現,定是改變了容貌,難以分辯。而納蘭弄月再現,也必不會被人輕易認出。”


    “邪教總壇進行過探查了?”


    “抓了一百多個邪教弟子,一個比一個藏得深,可逐一嚴刑逼問,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總壇在何處,隻知道是在森林、大山深處,知道邪教有醫派、毒派。


    毒長老正是蕭家所養的那個道士,已經喪命。


    但他有一個女兒,名喚胭脂,是少主的側夫人,現已接掌毒長老一職,據說這女兒心狠手辣,比毒長老更難對付,又放出話,要替亡父報仇。


    總壇地址的事,我讓王府的侍衛、心腹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從醫族的林海雪原到遼北森林、魯、晉、冀……能查的都查了,並沒有尋到。


    弟以為,這總壇許不在北燕境內,會不會在西南,或是南方一帶?”


    “稍後,將你探查的繪成地圖給我瞧,我要知道境內所有森林的布局情況,榮國候、寧國候都是得用之人,他們手下的諜者不能動,還得去西北、江南、南方等地,就動用我手下的諜者再探。”


    慕容忌見增近了議政殿一帶,連忙捂住嘴,“邪教神通廣大,會布千裏眼玄陣,通唇語,長陽子奉皇後之令,在議政殿、禦書房、太極殿、鳳儀宮都布下了清陽陣。我們府裏的書房、議事廳兩處也布了,不布此陣不成,他們要盜取我北燕情報……”


    他出去一趟,邪教在北燕就如此猖狂了。


    慕容想微微蹙眉,“他們是當我北燕無人?”


    “對方布局幾十年,若不是被皇後偶然發現,這誰知道背後藏得如此深。燕京城裏,肯定還有藏得更深的,後宅有細作,市井有,宮裏有……”


    慕容想是天眼閣的閣主,他最是明白,一個成功的諜者若要破壞大局,後果不堪設想,對方布局幾十年,難怪定王傳書讓他迴燕京,事情定是很嚴重。


    慕容忌道:“帝後在帝月山莊建了一座消息樓,用來打探民間與江湖的情報。這幾次邪教的事,他們亦出了力,算是天眼閣與消息樓合作。”


    “若非消息樓與我們分享情報,我們也不能成功抓到那麽多邪教。邪教自稱有教眾百萬,就算沒有百萬,十萬定有。”


    兄弟二人近了宮門,卻見行雲衣著一襲禦衛袍服正準備入宮。


    行雲是十二禦衛的禦龍,衣著如此,莫不是出了大事。


    慕容忌揖手道:“元樓主神色匆匆,是有大事?”


    行雲道:“待在下與陛下稟了要事,迴頭再與文郡王議事,告辭!”


    他拿出禦衛令牌,將韁繩遞給宮門衛,飛一般地往太極殿方向而去。


    慕容忌道:“能讓他如此打扮,會是甚大事?”


    慕容想看了弟弟,離開幾載,小時候總跟在他身後哭鬧的胞弟也能獨擋一麵,“你不放心,不如去聽聽,我瞧元樓主的意思,似乎並沒有要瞞你的事,說不得與我們亦有些關聯。”


    慕容忌揖手,轉身速奔而去。


    邪教的勢力比慕容想預想的要張狂,雖然人抓住了,但以他的判斷,這宮裏、燕京還有藏得更深的人,這件事絕不能輕視,必須重視起來,但天眼閣該辦的事還得去辦。


    身為天眼閣主的他,這次不會再出去,必須留在燕京對付邪教。


    慕容忌到時,正見行雲將幾張信鴿傳迴的紙條遞給慕容慬。


    “是帝月盟的諜者傳迴來的,有人模仿的裴嘉將軍的筆跡,令信使送了一封血書給虎賁軍的殷榮,殷榮令陳葳、莫勵之等將領前往救援。中了後晉鹹陽王的埋伏,被困中途。”


    慕容慬看罷了紙條,“殷榮、陳葳、莫勵之三人皆是文武雙全,能以裴嘉將軍的筆跡騙過三人,敵軍之中定有裴嘉將軍的手稿。”


    行雲道:“消息樓的人已經去裴家詢問過,據裴夫人、裴大姑娘所說,他們已經有四個月沒有收到裴將軍的家書,以前就算裴將軍再忙,也會每月與家裏報平安,就算他不寫,與他同在軍中的裴夫人娘家侄兒也會報平安。可這次有些異常!


    裴夫人為了得曉丈夫是否平安,還去娘家打聽,聽說娘家每月都會收到他侄兒迴家的平安信。”


    陳蘅坐在一邊,大殿上的氣氛有些嚴肅。


    她手指輕叩著案麵,傳出沉悶的聲響,二兄遇險,陷入重圍,這件事上迴馮娥沒說,但他說陳葳為自己掙了一個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袁東珠則掙到穆南候(木蘭候)的爵位,也就是說,他們最終是突出了重圍。


    他們能劫了韋氏的家書,那麽……


    她眼睛一閃,“邪教與鹹陽王、利王聯手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匯聚到陳蘅的身上。


    “模仿裴嘉筆跡的人,不是二人身邊的能人,是邪教的弟子。”她麵露深色,“會不會是莫靜之?當年在莫家,我自創蘭書後,她模仿我的筆跡,若非我的風格太可奇特,就被她模仿了九分,但她所寫的蘭書,也像了七分,剩下三分不似處是神韻。”


    行雲道:“娘娘的意思是,邪教救莫靜之必有大用,許是用她擾亂北燕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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