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那個年輕的武官在她身上嘶咬,鑽心地痛。


    她堂堂定王府的郡主,竟落到如廝地步。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定王府的思南郡主,我是思南郡主……”


    “你是思南郡主,我還思南郡馬呢。”


    哈哈……


    顏金繡瘋狂地掙所著,幾個被觸及的武官奔了過來,“是個新人,今兒可得嚐嚐!”


    “你們有個先來後到,可是我們倆先發現的,都到外頭去。”


    此刻,一個滿身脂粉味的女人奔了過來,“我說你們……怎麽就玩上了,這可霍將軍出了十兩銀子,讓他先嚐鮮的。”


    “天字營的霍將軍?”


    天字營的武官退了出去。


    地字營的武官大聲道:“價高者得,我出十二兩!”


    “我出十三兩!”


    這種地兒,不就是賺錢的,用賺來的錢給軍中的陣亡陣士發撫恤,各軍都是這麽幹的。


    花姨拍著手兒,“十三兩,還有沒有加的?”


    顏金繡心下悲哀,想昔日,她出手闊綽,一日花掉幾萬兩銀子的時候都有,可而今,她卻隻值得十三兩銀子。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女聲道:“巾幗營顏金營!”


    顏金繡眼前一亮,慕容慈到底是要救她了,“我在!”


    女子看了眼被數名男子包圍的少女,衣衫不整,麵露鄙夷,“入了軍中,就不再是女人,你要找男人都找到軍中來,此處就是你的下場。好了,慈北郡主要見你,隨我走罷!”


    顏金繡攏了攏衣衫,垂首跟在後頭。


    如果他日,她得了勢,定要將欺負她的男人全賜死。


    她要嫁就嫁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做最尊貴的女人。


    顏金繡被帶到了慕容慈的寢帳。


    侍女附在她耳邊,將自己在妓\帳所見的一切說了。


    慕容慈蹙了蹙眉,“受到驚嚇了,吃盞茶罷。”


    聲音很冷,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與嫌棄。


    這幾個月,這樣的眼神顏金繡已經瞧得多了。


    慕容慈問:“你可知錯了?”


    顏金繡想到自己在這裏,還得仗慕容慈保護,忙道:“我不該那樣說長姐。”


    誰是她的長姐?


    顏金繡也不配做她的妹妹。


    慕容慈不再瞧她。


    顏金繡許是受了驚嚇,此刻覺得異常口渴,捧起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


    慕容慈道:“你雖放棄了身份,可是定王府在宣布思南郡主病亡的那刻,世間再無思南郡主。阿思,你錯了,錯得很遠……”


    顏金繡肚腹之中一陣絞痛,胃裏火辣辣地刺痛,“剛才那茶水……”


    “那茶水有毒。”慕容慈吐出這句話,眼神冰冷,“你總說皇叔父納了容麗妃,說她曾是慶王之女,你以為容麗妃真的很榮光?容麗妃死了,被慕容忻玷汙了清白,直到那時,所有人才明白,皇叔父收下容麗妃,是為了讓慶王安心。


    十幾年來,皇叔父從未碰過容麗妃。


    容麗妃是被勃怒的慶王推下禦花園蓮湖喂了食人蟲。


    在醫族長大的太子殿下,最重的就是規矩禮節,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在他眼裏,你就是肮髒不堪的。


    原本,我不想殺你,可你越來越過分,隻會損了我定王府的名聲。


    我曾勸你,讓你離開軍中,尋一個不錯的人家嫁了,可你非要有不該有的心思。


    與其看你成為營\妓,不如,讓我親自送你上路……”


    她要死了,下毒的人是她以為,不會殺她的長姐慕容慈。


    原來,被逼到了極致,她也會死的。


    “我……我愛太子有什麽錯?”


    “當然有錯!”慕容慈定定地望著她,帶著憤怒,“如果你愛上自己的長兄,你會如何?”


    “那是亂\倫!”


    “不錯,你就是在亂\倫,生出此等心思的人就是肮髒,不配做人。你忘了我給你講的馬兒故事,連馬都知兄妹之情不同男女之情,可你卻非要喜歡自己的堂兄?


    你懷了我北燕皇族的規矩與名聲。


    原本,長兄要我早日處理你,可我念著自己懷有身孕,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積福,這才放過你。


    可日今日,我無法再放過你了。”


    慕容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一把拋到顏金繡的麵前。


    是慕容想的筆跡,上頭讓慕容慈保護定王府的名聲,保護皇家的尊嚴,莫讓顏金繡做出損壞體麵的事,還讓她必要之時殺掉顏金繡。上頭還說,一個能為了一己之私,破壞北燕大業,拋棄父母家人的女子,無情無義,再不配做定王府的兒女,不當再留。


    慕容想也要殺她!


    她這一生,何其失敗。


    長姐怨、長兄恨,都恨不得她死。


    可她,卻為了一己私念,想要嫁給最尊貴的男人。


    顏金繡悲苦地笑著,“我真的錯了嗎?”


    “你當然錯了,你錯在不該喜歡自己的堂兄,不該令定王府蒙羞。你拋棄了家人,家人也最終拋棄你。你死了,我就不用再日夜派人盯著你,不用擔心你又做出什麽有損北燕大業的事。你知道這幾個月,為了盯你,我耗了多少人力?”


    原來,他們在防著她。


    曾經何時,她成了他們的負累。


    顏金繡的心一陣撕裂般地痛。


    定王府的名聲比她的幸福要重要,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以為拋卻家人就能得到幸福,原來那隻是自以為是的看法。


    慕容慈冷聲道:“將她拖出去,別讓她死在本郡主的寢帳,太髒、太晦氣!”


    侍女問道:“郡主,若她咽氣了?”


    “尋副薄棺把人給葬了!”


    “定王那裏……”


    “我自會與他交代的。”


    長兄讓她做,又寫了信特別囑托,就算定王知道,也不會怪她。


    她才是定王府最驕傲的女兒。


    即便慕容思出身尊貴又如何,卻有如此肮髒的靈魂,難怪太子覺得惡心。


    顏金繡被拖也了寢帳,丟在幾頂帳篷中間的狹道裏,她趴在春日的草坪上,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麵:


    春日的禦花園,幾個小孩子正在玩新郎娶新婦的遊戲,每一個孩子都穿著錦衣華服,打扮得像從畫裏出來的一般。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做慬堂兄的新婦,為什麽每次都是弄月表姐扮他的新婦。”


    慕容慬看著慕容忌。


    慕容忌小心地道:“要不我和弄月玩一次,你和我妹妹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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