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大監蹙了蹙眉頭,血脈有異又不是好兆頭,就這樣的人還敢肖想太子,這不是帶累夫家。


    燕高帝有句話說得好:“現在不能不和親,北燕正與南晉打仗,要是北邊的柔然再打起來,難以應付,隻能送人去和親,先穩住柔然,待我北燕一統天下,再與他計較。再則,弄月的命格有異,不是個吉兆,送了她去,敗敗柔然的勢頭也好。”


    柔然衰敗,於北燕就是好事。


    總管大監深以為然,覺得送一個有敗夫相的納蘭弄月,正好可以除掉一個勁敵,不費一兵一卒,真真是件大好事。


    納蘭弄月見雲容昏倒,抱住駙馬的雙膝,哭道:“父親,女兒不要和親,父親……”


    納蘭流風眼簾微垂,輕聲道:“長姐,聖意難違,前些日子,原就人給遞了話,偏你不聽父母之意早日許人,現下你說不和親,旨意已下,你又怨怪得了誰。”


    同齡的男子,都去了軍中掙功勞。


    偏生是他,因為家裏有個愛哭的長姐,眾人都說他柔弱,又被雲容一鬧,他連從軍撈功勞的機會都沒有,更是被各家的公子瞧不起。


    他這輩子,就毀在母親與長姐手裏了。


    雲容駙馬道:“弄月,北燕養了你二十一年,你一出生就享盡了榮華富貴,陛下讓你和親,是看重你,你就入宮待嫁吧。你是和親郡主,自有朝廷、禮部為你預備嫁妝!”


    “父親,柔然的老汗王比你的年紀還大,做我的祖父都行,你怎麽能……”


    說話淚先流,又是這雨打梨花的可憐狀。


    納蘭飛雲小時候還心軟,如今見得多了,又聽外頭的人議論,說再好的福氣都被納蘭弄月哭沒了,心下不由有些厭煩。


    總管大監一抬手,“來人,扶弄月郡主入宮!”


    和親的公主、郡主,在確定人選後,就會由宮中嬤嬤教習規矩禮儀,學習柔然的禮節、習俗,更要了曉柔然的風土人情等等。


    在嫁人之前,這些都得當成功課一樣學習,若是學不好,還會受處罰。


    和親郡主雖然尊貴,但也要求嚴格。


    親王府聽說和親人選定下,各自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連帶著宮裏的八公主也直拍自己的胸口。


    納蘭弄月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皇宮,對身邊的銀侍女道:“你想想法子,讓我見見慬哥哥。”


    銀侍女道:“郡主,奴婢打聽過了,說太子殿下一心敬孝,正忙著……忙著……”


    “他在忙什麽?他是不是將我忘了?”


    太子殿下就沒將你放在心上,又何來忘了一說。


    自始至終,太子就沒想過娶你。


    銀侍女結結巴巴地道:“太子殿下忙著照顧太子妃,聽說太子妃這次許是懷上了。”


    “不就是個山野來的,她就看得這麽重?”


    太子妃肚裏有個小的,皇帝都看重,何況是太子,這可是太子的嫡長子,能不寶貝麽,待太子妃一懷上,怕是整個太子宮又該要熱鬧了。


    他真是說到做到,真是當足了一迴禽\獸,三天三夜不讓她下榻,估計現在,她成了整個燕京的笑話。


    元芸、韓姬與秀君全被他打發走了。


    服侍在內殿的都是四個大小內侍,領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內侍,總帶著笑臉,服侍周到又盡心,一會兒送吃食,一會兒送香湯,一會兒又將太子與她的衣袍給預備好了。


    給陳蘅預備的是寬鬆舒服的衣袍,有的近乎透明,穿了比沒穿好不了多少。


    這內侍從哪兒來的?


    他備這等穿了跟沒穿的輕綃女袍是怎迴事?


    陳蘅渾身酸軟,本想躲到凰女境調養,偏被他一刻不離地纏著,就算是睡著了,他也抱著她的腰,如果她進去,定會將他帶進去,她的秘密不就全被他知道了。


    她依在榻上,拉著錦衾,一臉疑色地看著慕容慬著衣。


    “對為夫不滿意?”


    “三天兩夜了,你還有沒有完?”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怎能說完,太不吉利,該罰!”


    陳蘅躲了又躲,“你說過要彌補我的,你……”


    “前世冷落了你,今生我加倍彌補,往後就你一個妻妾,像這次的事會有很多。”


    就像現在這樣,明明她已經服軟,他還要來,她雙腿都乏力了,所有的力氣都被他耗盡了,他到底是不是人,三天兩夜啊。他還不停,醒來就要,要了再睡,睡了再要……


    他們在內殿,除了這事與吃飯、睡覺,幾乎就沒幹過別的。


    對了,他們還說前世的事。


    在她的講述中,他知道了所有。


    她前世在被夏候淳拒婚的當日,一怒之下,嫁給了夏候滔為妻,然而,夏候滔心係陳茉,成親之後卻沒有碰她。


    她稀裏糊塗,以為世間所有的夫妻都是這樣掖著被子一起睡覺過來的,那時候的她,就以為男女睡在一處,男子噴了精氣,女子就能懷上小肉團。


    而他,被南晉的寧王世子以重金買迴寧王府,寧王世子要與他親近,這才發現他是個男兒身,之後將他送給了寧王,寧王為了讓他服軟,給他下了藥,他惡心男人之間做那事,在藥效發作時逃出寧王府,遇到了正喝得醉熏熏的她。


    後來的事,就是他奪了她的清白身子,還好奇她成親一月居然是完璧之身。


    可她醒來後記不得他。


    是因為他的強奪,也讓夏候滔怨恨上她,更讓陳茉算計。


    因他的康複,北燕知曉了陳蘅的身份。


    不知是誰將陳蘅是帝凰女的事透給了陳茉,便有陳茉放柔柔鮮血,又要剜她之心的事……


    她前世的苦難,是敗他所賜。


    她恨他,這是應當的。


    “你……你還是納側妃罷。”


    慕容慬微微一笑,迴頭道:“虛偽,明明心裏高興得飄起來,非說讓我納側妃的話。其實想想也對,你血脈尊貴,我地位崇高,我們二人的兒子,定是千萬人裏挑一的好,這偌大天下,幾千年才出一個天聖女。


    一百個尋常的皇子,還不如一個承繼了天聖女血脈的嫡皇孫來得重要。


    彭子,你說是不是?”


    彭子正是這三十出頭的內侍名諱。


    他姓彭,是總管大監的幹兒子。


    慕容慬為了好記,直接喚他“彭子”,與盆子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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