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答應我,待我走後再看。”


    他很是神秘的樣子勾起了陳蘅所有的好奇心。


    什麽樣的禮物,不讓她現在瞧,卻要她在他離開後才能看。


    “你幾時走?”


    “未正出發。”


    也就是用完這頓午宴,他就要離去。


    陳蘅的心突地重重一沉。


    她要迴都城,他亦要迴北國。


    原是歡喜的,可這一刻卻被別離的傷愁所代替。


    他一直拖到今日,已屬不易。


    她知道燕高帝傳來家書,幾次催他盡早歸北。


    他想與她共度生辰,不是為了她的禮物,隻是單純的想要多陪她幾日。


    陳蘅拿著一個包布,“這是你的——背心,是男子穿的,選了深灰色、淺灰兩種顏色做的。”


    “背心”是馮娥給這種男式兩襠取的名字,說要將男女的小衣分開來,是套頭的,線路流暢,簡潔又不失幹練。


    慕容慬打開包袱,抖開一件,是與女子兩襠有幾分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小衣,無袖的背心。


    不是開襟,這個怎麽穿?


    陳蘅道:“這個從頭套進去,貼身穿的,又給你做了幾條褻褲。”


    “這是短褲,褲腿不到四寸長。”


    這兩樣都是陳蘅找馮娥設計的。


    陳蘅對這式樣很滿意。


    慕容慬笑道:“你還真弄出來了,嗬嗬……”


    “是馮娥繪的圖樣,杜鵑和莫鬆大娘給做的。”


    她哪能製出這種奇怪的式樣,這不是馮娥根本後世的記憶設計而成。


    陳蘅就覺得不錯,適合男子穿。


    慕容慬心情愉悅,不管怎麽樣,這是陳蘅送他的。


    他從幾件裏,挑出一個針腳最粗陋的,“這件是你縫的?”


    陳蘅看看自己那針工,原以為拿得出手,結果與人一比對,實在太差了,不好意思地道:“你若不喜,還給我,我……可以送我二兄。”


    “你送陳葳貼身小衫?”


    就算是兄妹,也沒有這樣的。


    陳蘅的臉微微一紅,“你不是嫌我做的不好。”


    “我是說,這件做得最好看。”


    陳蘅明知是假話,還問道:“真的。”


    “我一定穿著,貼身貼心地穿著。”


    慕容慬雖收到禮物,可因即將分別,心情不大好。


    一頓午宴亦吃得無味。


    他要走了,她去不敢去送行。


    陳蘅坐在屋子裏,看著案前的盒子,到底要不要打開,不開,她不會安心。


    她終是靠近了盒子,啟開之時,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信,陳蘅取出信,卻見下麵是一封婚書,上頭寫的“元龍”之名,而他帶走的那份,當是“慕容慬”。


    婚書,南晉沒有這種式樣的婚書,唯有北燕有。


    永樂縣有了官媒署,也會有這樣的婚書,甚至還會有婚姻卷宗。


    她是為他才成立的官媒署。


    陳蘅視線移到盒中,裏頭那枚羊脂白玉的鳳紋佩立時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快速地抓起來,腦海裏如電光火石地劃開前世的記憶。


    她生下柔柔後,昏睡兩個時辰,醒來時枕邊放了一個香囊,上頭繡著龍紋,繡工精致,式樣特別。香囊裏頭放著這枚鳳佩,這是半塊,另一半應是龍紋。


    前世,她以為是夏候滔給的。


    這是慕容慬的!


    怎麽會是慕容慬留給她的?


    陳蘅快速拆開書信:


    卿卿吾心,見字如晤,相處半載餘,乃吾最歡愉時光。婚書留下,龍紋佩相贈卿卿,龍鳳佩合二為一,分而一對,為我父母當年定情之物,望卿卿見物如吾……


    燕高帝與元皇後定情的信物。


    如果羊脂白玉的鳳佩原是慕容慬的,他為什麽要把鳳佩留給她。


    陳蘅努力地迴憶,她曾故意在陳茉的麵前把玩著這塊羊脂白玉鳳佩,她想告訴陳茉,就算她如何得寵,夏候滔心目的鳳是她。


    不!她一定問明白。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陳蘅提著裙子,緊握著鳳佩,風一般地奔出寢院。


    “郡主……”


    “盟主呢?”


    “郡主,就在不久前,盟主帶著他的侍衛離開了,他還讓婢子好生服侍郡主……”


    走了!


    他怎能就此走了。


    這塊羊脂鳳佩是北燕皇家之物,為什麽會在前世出現在產後醒來後枕畔。


    她永遠記得,在夏候滔登基後不久,有一天,他問她:“那塊你時常把玩的鳳佩呢?”


    她笑著拿給他看。


    他去一把奪過了香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香囊上的圖案。


    “陛下,香囊不正是你送妾身的麽?”


    他冷哼一聲,從裏麵取出羊脂玉鳳佩,看了良久,帶著肅殺之氣地道:“這東西朕拿走了!”


    “陛下,這是妾產下柔柔後,你送給臣妾的禮物,你……”


    “你……不配!”


    他揚長而去,隻留一抹憤怒的背影給她。


    她以為他後悔將這件東西送她,還猜測是不是陳茉想要,他拿走後定是送給了陳茉。


    這件事有古怪!


    如果香囊與玉佩不是夏候滔送的,前世定有不被她識破的秘密。


    從那以後,夏候滔雖來她的宮中,總是坐坐便走,她以為世間的夫妻都是如此,夫主敬重正妻,卻不會像與姬妾一樣的打鬧玩笑。


    陳蘅大唿:“備馬!本郡主要出去!”


    翻身上馬,揚鞭而動,她隻想追上他,好好的問一聲,這鳳佩到底是怎麽迴事?


    韓姬唿聲“郡主”,借了匹馬追出縣城。


    陳蘅聽到耳畔的唿嘯聲,憶起前世陳茉帶人闖入宮中,強行奪走柔柔,說要將柔柔的血換給二皇子,唯有這樣,二皇子才能變得聰明。


    柔柔的血……


    如果陳茉所為不是為了辱她,也不是計謀,而是真真實實地給她兒子治病,柔柔極有可能是靈女。靈女的血生來就有奇效,難道陳茉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靈女,甚至也知道,靈女一旦產女,靈女的血脈就會傳承到下一位靈女身上。


    所以,柔柔才會死。


    她是靈女不錯,血脈純淨又高貴。


    她還記得,自己生下柔柔後滿月,令侍女預備一大桶的香湯,讓燕兒給她挫背。


    燕兒說:“太子妃,你後背有一個好漂亮的胎記,火紅如焰,像什麽鳥兒的羽毛……”


    靈女都是母傳女,女再傳女,通常孕上女兒快則三月,慢則五月,身上的鳳羽印記就會自行消失。腹中的女嬰吸走了靈女血脈傳承,鳳羽印記會潛伏在下一位的血脈裏。


    難道柔柔不是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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