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隻聽有人大叫:“出大事了,出大事,男賓院裏頭出大事了……”


    陳蘅立時憶起都城書畫會上的事。


    陳茉想害她不成,卻把陳莉送上了六皇子的身邊。


    不等她反應過來,早有愛瞧熱鬧的往男賓院方向急奔而去。


    男賓院外頭聚滿了人。


    好事的郎君們伸長了脖子,愛瞧熱鬧的正在猜測屋裏的男女是誰?


    一個仆婦驚唿道:“不會是朱雀娘子吧?”


    朱雀,這姑娘長得太美,大家都有印象,不會真是她吧?


    杜鵑惱道:“你憑什麽說裏麵的人是朱雀?”


    朱雀是郡主身邊的人,如果她出事,連帶著郡主的名聲也會受影響。


    仆婦未答,一個銅侍女道:“剛才,我與茶嫗進來添熱茶,看到朱雀姑娘進來過,當時……二老爺正在裏頭小憩呢。”


    杜鵑的臉立變。


    莫二舅年少成名,行事張狂,為人更是風/流不羈,誰也管不著他,年少的時候還怕莫老太爺的棍子,可大了,莫老太爺也不好再打他,他就越發沒個忌憚。


    陳蘅心下犯疑惑,正在此時,卻見院門外掠過一個大紅的身影,不是慕容慬還有誰。“朱雀行事最是謹慎,她許是有事找二老爺。”


    “除了朱雀……”仆婦還想爭辯,隻見朱雀已經進來,跟著眾人一樣好奇,左瞧右看一番,“誰找我?”他問仆婦道:“你讓我幫你們送一份點心過來,我已經送給二郎主了,就算再忙,莫家的仆婦、侍女不夠用麽?非讓我這個女護衛來送?”


    有問題!


    不僅是仆婦與兩個銅侍女,就連旁人也是這麽看。


    仆婦說看到朱雀進來,可朱雀說,是她們讓他送點心。


    根本不是她們讓他送,是他接了一個銅侍女手裏的點心就進去了。


    她們隻要看到朱雀進去就行,不在乎她是怎麽進去的。


    可是,朱雀明明進了屋,當時進去時,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待他一進去,房門就合上了,他是如何出來的?


    莫香芝蹙著眉頭:她明明看到朱雀吃了一口羹湯,那調羹都入嘴裏,隻要他一抿,藥必隨著羹湯進入,不可能不中藥啊?


    曾經,這一招是很管用的。


    他為什麽沒事,現在好好的站在這兒。


    陳蘅道:“朱雀是我的女護衛,自來行事得體,本郡主必須給她一個交代。來人!把門打開吧!”


    莫香芝快奔出處,朱雀不在裏頭,無論是誰與二老爺在裏麵,都不會是好事。她張開雙臂,“蘅表姐,既然裏頭的人不是朱雀,這件事就算了吧?”


    “怎能算了?萬一一會兒大家懷疑是參加壽宴的貴女,不是平白汙了他人的名聲,為了壽宴的貴夫人、貴女們的清白,必須把門打開……”


    貴夫人互望一眼,有幾個發現自己的女兒不在,心下著急,就怕是,萬一不瞧,就說是她們的女兒,這不是跳入黃河都說不清了。


    “對!對!永樂郡主說得,還是打開瞧個明白的好。”


    “可我們畢竟是作客的,還是問問主人家。”


    不多時,莫大舅、莫三舅、莫四舅也趕了過來。


    莫三舅望著莫大舅。


    莫大舅才是大房的嫡長子,是未來的家主,“來人,把門打開,本官倒要瞧瞧,是誰大白日的關門幹壞事。”


    未來的家主發話,立有仆婦打開門。


    在開門的一刹,膽兒大的就聚在了門口,有人驚唿一聲:“一男三女,天啦!竟然是一男三女啊……”


    這一叫嚷,風雲中的常客就直往前擠,伸著腦袋看裏頭。


    陳蘅用力地吸著鼻子,好熟悉的氣味。


    她一轉身,“這裏有大舅做主,我們晚輩就別摻合了。”一抬手,拽住慕容慬就往走,穿過月洞門就到了後院。


    陳蘅見四下無人,所有人都被前院男賓院的稀奇吸引過去了。


    杜鵑還在剛才的熱鬧中沒迴過味。


    “杜鵑、燕兒,你們迴避一下,我與朱雀有話說。”


    慕容慬溫情地凝視著陳蘅:她不會生氣了吧?他應該怎樣才能哄好她?


    陳蘅問:“是你幹的?就算上次二舅老爺討你,我已經拒絕過了,你何必多此一舉?”


    她壓根就沒懷疑過別人,而是肯定是他。


    “你怎麽知道是我?”


    陳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配的‘情海翻波’,在書畫會時我可聞過一迴,這氣味我記得。”


    嗬嗬——


    他笑,笑得有些傻。


    原來她聞過一迴,就能認出他的藥。


    她再度追問:“你為什麽要怎麽做?”


    “莫二郎主與芳姬母女合謀算計我,不許我反擊?難道我就該規矩地走入他們的陷阱?”


    曾經的陳蘅也這樣與莫靜之說過。


    在小歐氏與娘家人合謀想算計陳蘅的那天。


    “我隻問為什麽,也未怪你。”


    她不怪他!


    真不錯!


    她我也看不慣二舅,“你收拾收拾他也不是什麽錯?”


    莫二舅就是欠收拾,外甥女身邊的人也敢打主意,明討不給,就再使計。


    色壯熊人膽,為得美人,他還真是拚了。


    慕容慬很高興,低聲道:“先前,莫香芝親自下廚給老夫人做了紅棗蓮子羹。她自己嚐不出味道,請我幫她嚐。府裏的女郎、少夫人可不少,她不請大嫂、三嫂品嚐,讓我嚐,怎不惹人懷疑。她為讓我不起疑,盛了小半碗羹湯,嚐了兩口……”


    莫香芝可不是自虐之人。


    “沒毒?”


    慕容慬道:“毒不在碗上,也不在羹湯,而是抹在調羹上。我不能用她使過的調羹,自得另取一支。這一支抹了市井青樓中的‘情迷紅帳’,此毒適用男女,一旦我沾了,必中媚/毒,非得按照他們布的局與人合歡不可,如不解,就會血脈賁張爆裂而亡。”


    這毒,狠啊!


    芳姬給他下藥,他不會再給芳姬下?


    原本,他還想將莫香芝給算計過來,莫香芝去了前院給老夫人送羹湯,他沒找到機會下手。


    “你做了什麽?”


    “莫二郎主在男賓院等我中毒,我裝成中毒模樣送點心進去,趁機給他下了比‘情迷紅帳’隻強不弱的‘情海翻波’。


    芳姬不是算計我麽?我把她送進去,反正她就是個姬妾,又在風塵打滾,早不在乎名聲。”


    既然敢算計他,他立馬就能為自己報仇。


    有機會今日報,就不能等到明日報,這叫痛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用起來沒有半點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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