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嬤嬤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羅天陽感到有些不忍,暗自歎口氣,正待出言相勸,一絲念頭卻突然在腦海中閃過,心中怒火頓起。..


    又遭人算計!


    很有深意地瞧了瞧兩人,羅天陽轉過身後即臉色一沉,默默走到桌子前坐下,取一隻茶杯替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嚕咕嚕喝起來,雙眼卻偷瞄著她倆。


    老巫醫非常平靜地抱著老嬤嬤,而老嬤嬤嘴裏不停念叨,似乎在拒絕羅天陽相幫,但卻令人感到非常不真實。


    瑪蛋!這老頭老太,戲演得真逼真,明明想迫我出手,卻非要裝出一副不肯的樣子。


    他到現在才明白,樂樂一家和老巫醫、老嬤嬤看似獨立的一員,實質上卻是一夥的,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讓自己步步陷入其中,出於激憤而出手除妖。


    憤慨不已的羅天陽,真相甩手離去,卻又想搞清老妖怪的事,心裏非常矛盾。


    老嬤嬤或許哭累了,止住哭聲,伸出幹枯的右手,輕拍拍老巫醫手背,輕聲道:“阿水,老妖怪太厲害,我真不想有人因我們而死。五六十年都過來了,我們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老巫醫輕歎一聲,放開老嬤嬤,伸手抹抹她臉上的淚水,迴道:“阿月,你不必過於傷感,既然老妖怪不會傷害到寨民,那讓他離開即是。..”


    “可他肯離開嗎?”


    老嬤嬤這話說得非常感人,而羅天陽卻實在聽不下去,抬眼冷聲諷刺道:“老嬤嬤,你究竟多大了?這張滿是皺皮的臉,看上去都有上百歲了吧。”


    這話說得非常刺人,她沒發怒,老巫醫卻猛然轉過身來,怒吼道:“羅天陽!”


    羅天陽卻沒有尿都不尿他,一臉淡然地連問兩個問題:“我說錯了嗎?她那張皺皮臉,是七十多歲老人應該有的嗎?”


    老巫醫猛衝到桌子對麵,揮拳“咚”地一聲狠砸到桌子上,再次怒吼道:“混蛋!阿月中了桃花咒,這才變成這模樣。”


    羅天陽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攤攤雙手,淡淡道:“所以我才有一問嘛。”


    “你……”老巫醫氣得麵目扭曲,右手指顫抖地指過來,一時氣結。


    老嬤嬤起身走過來,輕輕按下老巫醫的右手,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輕聲勸道:“阿水,我這模樣都快五十年了,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快五十年了?那豈不是說,她中了桃花咒就成這模樣,可秀秀中桃花咒卻是另一番模樣啊?


    羅天陽聞言大驚,呆呆地望著老嬤嬤,一時愣住了。


    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老嬤嬤頗有些無奈地歎口氣,輕笑著解釋道:“秀秀是落洞女,而我卻是主持落洞女出嫁之人,她那副一臉桃花相,正是偷了我的容顏,所以我才滿臉皺皮。”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羅天陽恍然大悟,對老妖怪的手段,更是咋舌不已。呆愣半晌,他才出聲問道:“老嬤嬤,老妖怪困於山洞,那它是如何選中你們,又如何下桃花咒的呢?”


    “桃花!一切源於桃花。”


    老嬤嬤神情寥落地說到這裏,長籲出一口氣,仿佛將心中的無奈地唿了出來,神色變得坦然起來。


    老巫醫接口解釋道:“在落洞女出嫁前五年,桃花盛開時分,被選中之人,家中會出現一瓣桃花。樂樂那天晚上起身,剛好看到一瓣桃花從窗外飄進來,因此她嚇得連夜逃離,才從這厄運中脫身,秀秀才會在三年前再次被選中。主持落洞女出嫁的老嬤嬤,也是被同樣的方法選中的,隻是在舉行點月儀式後,她的臉即刻變成這模樣。”


    話題又迴到點月儀式上,羅天陽乘熱打鐵道:“點守宮砂的材料,是用朱砂喂養出來的壁虎搗爛後的液體。那麽,點月儀式,又是用什麽材料點的呢?”


    之前問到這問題,老嬤嬤嚇得身顫抖,並爆出歇斯底裏來,這次她卻一臉的平靜,歎口氣後說道:“老妖怪會將桃花送到老嬤嬤家,用它來喂壁虎,等桃花凋謝後,再搗爛壁虎,用來進行點月儀式。”


    又是桃花!


    聽到這裏,羅天陽眉頭皺成一團,實在想不明白,老妖怪為何老用桃花行事?


    “也許你會奇怪,除了樂樂,為何被選中之人不逃跑?”老嬤嬤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這不僅僅是寨民愚昧的緣故,其實樂樂逃跑當夜,她奶奶就被吊死在曲廊上,這就是老妖怪的警告。”


    羅天陽重籲一口氣,舒開眉頭,疑問道:“樂樂奶奶被吊死,確定是老妖怪所為?”


    老巫醫迴道:“我們這種苗寨,若無重大活動,到了天黑,外麵就空無一人。那瓣桃花來得無聲無息,沒人會知道樂樂逃跑之事,更何況除她奶奶同樣死得無聲無息,而且房間裏的門窗都反鎖著,這不是人所能辦到的。”


    老嬤嬤接口道:“樂樂奶奶死後就是一臉桃花般的笑容,沒有任何痛苦,這是老妖怪殺人的直接證據。”


    無聲地點點頭,羅天陽略微思索一下,又問道:“老嬤嬤,你身為落洞女出嫁主持人,昨晚秀秀出嫁被樂樂受阻後,你念起咒語,是不是在與老妖怪溝通?”


    “我也不知道!”老嬤嬤搖搖頭道,“在舉行點月儀式後,那些咒語好像本就在我腦中,其實我也不知它們是什麽意思,但從來都沒有與老妖怪溝通的感覺。”


    封印老妖怪的山洞,離淩陽寨直線距離也有兩裏多,一隻被封印的印,它怎麽可能將法力伸到這裏呢?


    “它不會有幫手吧?”羅天陽提出這個疑問,因為除了這個理由,實在無法解釋這現象。


    老巫醫即刻否定道:“這不可能!要是寨中還有誰會巫術,他定逃不出我的耳目,也隻有老妖怪這種無形殺人手段,才可能不被我發現。”


    “殺她的應該就是桃花!”


    老嬤嬤這話說得非常肯定,羅天陽眉頭又皺了起來,親手擊毀那瓣桃花,除了其本身詭異外,並沒有感受到有妖怪法力加持其上。他更想不明白,一瓣桃花又是如何能進入關閉的房間,又是如何殺死人,並把她轉移到曲廊上吊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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