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夏遲在這一點上還是有點失落的,因為他從此很可能幾乎沒有自己的錢了,他能用的隻有言禮給他的錢。雖然從法律上來說,言禮的錢現在就是他的錢。


    既然他都是這樣,其他的omega應該也會是這樣。


    花老公的錢,會產生的心理上的弱勢,是難以言說的。


    在這些事外,有關能不能再迴去上普通學校學習的事,律師說,通過對現行法律的解讀,是不限製的,他可以去普通學校學習,但最主要是他需要自己通過入學考試。


    夏遲又問,他可不可以去參加男子組的自由搏擊職業比賽,律師:“……”


    律師說她不知道,這事要問比賽組織方,她可以代為去接洽。


    律師沒去接洽之前,拿這事去問了言禮,說夫人想去參加男子組自由搏擊職業比賽,她判斷比賽組織方應該不會同意,但她可以通過訴訟的方式告倒比賽組織方,讓夫人去參加比賽,詢問言禮,是否是要委托她這麽去做。


    言禮:“……”


    第一百七四章


    言禮無法接受夏遲去打自由搏擊比賽, 所以他迴複律師,讓她按照實際情況去做,不要去為了夏遲搞特例。


    雖然言禮講得很含蓄, 但律師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 過了兩天,夏遲收到了律師的迴複, 比賽組織方說他們從沒有接受過omega選手參加比賽, 這事沒有先例,所以沒有辦法接收omega選手的申請。


    夏遲知道就是拒絕的意思,他悶悶不樂, 在言禮休假這天,他在比賽中小勝言禮之後, 就和言禮吐槽道:“要是我可以去參加自由搏擊比賽,我就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水平了。現在每天都在家裏訓練, 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好還是差。”


    言禮是絕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心軟的。


    倒不是言禮不願意讓夏遲去外麵做公眾人物接觸更多人, 而是夏遲雖然在身體素質上有優勢,在搏擊上極有天分, 他也從自由搏擊上得到快樂, 但是,夏遲並不是以自由搏擊作為自己的理想,他現在對這事有興趣,每天花至少三四個小時在訓練上,他也不覺得苦不覺得累, 隻是, 有一時的興趣和以此為職業與理想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要是他真去參加職業比賽, 言禮也可以為他專門注冊經紀公司,為他找更好的教練和經紀人, 讓他心無旁騖地去參加比賽,但是,隻要參加了職業比賽,那麽,夏遲就必定會作為公眾人物被報道了。


    一個omega去打職業自由搏擊比賽,就這個噱頭就夠引起大麵積報道。


    這對夏遲來說,並不是好事。


    言禮認為,參加自由搏擊比賽帶來的快樂,絕不可能完全抵消掉輿論為他帶來的風浪和苦惱。既然這樣,言禮認為不應該讓夏遲去參加比賽,出現在公眾場合。


    再說,言禮寧願自己挨老婆打,也受不了別人打夏遲。即使知道那是比賽,也不行。


    看言禮不言不語,明顯是不想聽自己提打比賽的事,夏遲便住了嘴。


    夏遲轉移話題說:“你剛剛是不是給我放水了?不然你不會輸的。”夏遲最近也訓練出眼力了,知道言禮就是放水了。


    言禮哭笑不得,說:“我學的是對付罪犯的招數,和同事一起訓練,他們比我高比我壯,力氣還比我大,我完全放開了打,我也不會心疼他們。但是你又不一樣。”


    夏遲說:“但是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自己水平到底如何嘛?對著你,我也沒有用全力啊。”


    言禮看著他:“你沒用全力?”


    夏遲說:“是的啊。我怕讓你受傷了。”


    言禮問:“所以你才想去打比賽?”


    夏遲說:“有一個原因是這樣。”


    言禮說:“既然這樣,我找對職業比賽非常熟悉的同事找人給你做對練,咱們不要再去想打比賽的事了。”


    夏遲尷尬說:“你同事介紹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後,肯定會讓著我的。”


    言禮說:“不告訴他你的身份就行。”


    夏遲笑著道:“這樣最好。”


    言禮看他笑容燦爛,不由說:“怎麽突然有這麽強的勝負欲了?”平常明明是很隨性的人,也沒特別的追求。


    夏遲說:“因為胡老師說我可以打比賽,我就想試試。”


    言禮心說胡老師胡說什麽,必須給她交代清楚,讓她不要再胡說。


    言禮又道:“我為你約一個人比賽一次後,你就要減少在自由搏擊練習上的時間了,每天最多練習一個小時。”


    夏遲問:“為什麽?”


    言禮說:“你不是想考大學嗎?要是要考大學,那就要花時間開始學習並做準備了,這樣可以參加明年的各大學升學綜合考試。”


    夏遲經常做了這事忘了那事,這時候聽言禮提起大學升學考試,他才想起這茬來,他窘迫道:“言禮,我學習成績挺差的,要是我一直考不上怎麽辦?”在自由搏擊上他有多自信,在文化課學習上他就有多沒信心。


    言禮安撫他說:“別擔心,一定考得上的。現在有關omega融入主流社會的各項政策正在出台,等到明年,一定會有針對omega的大學入學優惠政策,要是可以降低幾十分的分數線,或者是讓omega內部競爭,不和alpha、beta在一起排名錄取,那你被錄取上的概率會很高,再說,我也會為你準備社會實踐上的成績,你在體育科目上也比其他人有很高優勢,我再給你找幾個好的老師針對考試教你知識,沒有不能考上的。”


    即使真的考不上,言禮還有很多別的辦法讓夏遲去上大學,隻是這個最好別講給夏遲聽,以免他有心理負擔,覺得自己是走後門上的。


    夏遲聽言禮已經為自己做好了規劃,不由很是感動,抱住言禮說:“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安排。”


    言禮鬆了口氣,比起能夠阻止夏遲突發奇想想去打自由搏擊職業比賽,這些事根本不算事。


    言禮說:“我希望你可以擁有想要的快樂。”


    夏遲心說你什麽都為我著想,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迴報你了。


    他突然想到天才omega淩渡哥哥,問言禮:“淩哥也會去參加大學升學考試嗎?像他那樣天才的人,肯定會考第一名的吧。”


    語氣裏滿是驕傲敬仰。


    言禮失笑,說:“據我所知,他十三四歲沒有分化成omega時,就以雲城理科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帝國理工大學,三年就以雙學位高績點學士畢業,然後直升本校博士,隻是到十八九歲時分化成了omega,被轉到你們那個omega專門學院去了。”


    夏遲很是崇敬地說:“他真厲害啊!”


    言禮很想說自己也沒特別差,其實也是少年天才當年以排在雲城前幾的成績去上帝國理工的,不過,這樣在老婆麵前講這事,有點自吹自擂的意思,太尷尬了,於是隻好憋了迴去。


    夏遲又問:“那他要再迴去把博士讀畢業嗎?”


    言禮想了想後說:“博士有什麽值得讀的嗎?現在學校裏沒有任何人能做他的導師。他早就自成大家了。”


    夏遲“哦”了一聲,星星眼地感歎道:“天才就是這樣的吧!太厲害了。”


    言禮摟著他說:“你也很厲害的啊。”


    夏遲:“……”


    夏遲愣了一愣後,仰著頭看言禮,心說你怎麽好意思這樣胡吹的,這裏就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我倆有誰會信這話嗎?


    言禮看著夏遲這副“你別胡吹,我不要麵子的嗎”的窘迫表情,就笑了,說:“在我心裏,你就是很厲害的人。”


    夏遲也笑了起來,將臉埋在言禮的懷裏,道:“在我心裏,你也是很厲害的人。”


    商業互吹了一陣後,兩人都心情愉悅了,之前那個想去打職業比賽的事夏遲也沒再提。


    **


    夏遲和言禮的婚禮定在了7月,言禮親自迴去找了他父母,也沒說請兩人參加婚禮的事,隻說因為婚禮定在7月,沒多少時間了,但很多準備工作都沒有做,所以需要人手來幹這些活,讓他爸媽安排至少兩個人給他,他讓高管家來接手安排這兩個人去做事。


    自從言禮帶著夏遲迴了雲城來,言父言母隻更氣惱了,他們也沒主動提過讓言禮帶夏遲迴去見他們。雖是沒提這種事,但並不是說兩人沒有關注夏遲。


    夏遲和傳統教育下的omega簡直是天差地別,得知言禮請了教練在家裏教導夏遲自由搏擊的時候,兩人就覺得眼前一黑,心說恐怕隻有言禮幹得出這種事。


    言禮經常做出格的事情,他的出格又和那些紈絝子弟的出格很不一樣,是一種不遵循貴族既定規則的出格,例如,上學非要學“精神分析”這種理科,明明家裏有錢,他又會做投資,卻非要去最高調查局這種“特工”和“打手”機構工作,幹得罪人又刀口舔血的事,之後還非要娶一個平民為妻,這個妻子還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完全不符合言父言母的審美,而他自己,似乎很樂在其中,和他這個平民妻子恩愛親密得很。


    言家作為傳承和皇族一樣古老的大貴族,家裏很出了一些叛逆出格的人,和有些前輩親戚比起來,言禮還算是保守的了。


    言禮讓父母給他安排準備婚禮的傭人,算是給了兩人一個台階。


    言父言母從別處得知,公爵夫婦已經答應會參加言禮的婚禮,而在廢除了omega權益法案的情況下,言家的爵位將由宗家的大小姐言璋繼承,這個爵位不會再落到言禮頭上了,所以言禮即使娶了一個平民,影響也不會很大。


    言家的公爵爵位和龐大的財產將由言璋繼承,這事算是給了言父言母當頭一棒。


    兩人以前特別別扭,一邊很希望公爵夫婦能讓言禮去做嗣子,繼承言家,一邊又覺得這樣讓孩子去做嗣子從此從法律上就不再是兩人的孩子了,兩人很難受,而且兩人也經常受到言家其他親戚的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說兩人在宗家麵前沒有骨氣賣子求榮等等,這讓驕傲的言父言母心態變得更加扭曲。


    從言禮出生沒多久到如今已經接近三十年了,言父言母一直處在這樣矛盾的狀態裏,沒想到這些罪居然都白受了,爵位最後依然不會落到言禮頭上,宗家估計早就打算好了,要為omega爭取繼承權,然後把爵位給自己的親生孩子,言禮再好,又怎麽比得過他們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在這種情況下,言父言母自然又會受到一些親戚的諸如“在宗家跟前舔了幾十年沒想到最後還是繼承不了爵位”“做好的美夢變成噩夢了”“想了一輩子的東西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一類的嘲諷,兩人本就驕傲,自認為高別人一等,這種嘲諷,隻會讓兩人更難受。


    雖然難受,他們可沒法在言禮跟前撒氣,因為言禮在十幾歲時就說了“我不會去做嗣子,不願意繼承爵位”,而且言禮性格倔強強勢,不是父母在他身上發泄負麵情緒不反抗的人,相反,他比他父母還要狠多了。


    如此種種,既然已經不能繼承爵位了,宗家公爵夫婦也承認了夏遲,所以言父言母嘴上沒說,心裏還是不得不接受了現實,這表現在兩人安排了三個人給高管家,去聽從安排、協助辦好七月的婚禮。


    第一百七五章


    夏遲現在每天都很是忙碌充實。


    一天的開始, 他一大早就得起床。


    大概言禮起床上班的時候,他就得起來,即使言禮讓他再睡會兒, 他也不願意睡了。


    他先和言禮一起吃過早飯, 再送言禮到家門口,言禮去上班了, 他再準備準備, 就要迎接上午來為他麵授課程的老師,這些老師都是言禮讓高管家去請來的做大學升學考試授課的老師,根據課表, 每天要學兩到三門課,夏遲學得很困難, 但還是隻能咬牙堅持。


    上午學完,吃了午飯後, 他會去玩一會兒, 或者看一會兒紀錄片一類的視頻,或者和朋友們在網上聊聊天, 網購一點東西, 然後睡會兒午覺,下午高管家會和他商量家裏的事情,請他簽字做決定。


    現在家裏的事情也不少,雖然他很少出門和別人交往,但是紙麵上和借由仆人進行的“貴族社交”並不少, 除此, 言禮也讓家裏的律師和財務團隊等向他匯報每個月家裏的情況, 傭人們現在每個月發的工資,都是夏遲簽字走賬了, 其他各處花銷,也是由他這裏做最後審核,就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數學都好了不少。


    開始管家裏的賬後,因為他和言禮兩人實在太能花了,他發現自己對金錢都有些麻木了。以前他自己花兩萬五萬,就糾結心疼很久,現在看到居然隻花了兩萬五萬,簡直要喜極而泣,心說居然隻花了這麽一點。


    要運行一個稍微體麵的家,或者說夏遲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體麵,總之,就是讓一個簡單的家按照言禮所在階層的要求勉強維持下去,每個月的花費,便是夏遲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數字。


    他有心想要減少一點開支,隨即又發現自己能省的那一點錢,根本就是毛毛雨,省不下什麽,又會讓自己挺不方便,最終隻得作罷。


    因為實在覺得開銷太大,在一次和言禮過完夫妻生活後,兩人心情都很不錯的時候,他對言禮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想知道言禮可不可以在某些方麵節約一點。


    言禮聽完他的話後,有些疑惑,問:“你是說家裏花銷太大了嗎?”


    夏遲點頭,說:“是啊。我們每個月的花費,比很多中產家庭一年的花費還多。而我倆現在還沒有孩子,就隻有我們兩個人而已。你看到我倆的花銷了吧?”


    每個月的所有賬目都在家庭共享的記賬軟件裏,這個賬號是他和言禮共用的,在這些事上,兩人之間沒有秘密,隻要看就馬上能看到。


    言禮說:“我看到了。但是,其實還好吧,我倆沒有亂花錢。”


    言禮把夏遲摟在懷裏,專門調出了兩人近幾個月的所有賬單,除非很特殊的情況,現在大家都用數字貨幣、網上轉賬,所以記賬軟件裏有所有賬單流水,一目了然。


    言禮大致看了一下,又讓夏遲看了一下,說:“都是日常生活消費,根本沒有非必要的支出。”


    夏遲疑惑問:“什麽是非必要支出?”


    言禮說:“像是我爸,就喜歡買一些古董,或者毫無用處的稀奇玩意兒,我媽每個月都要定做大量衣服,大多一次都不會穿,買新首飾,很多隻戴一迴,還會花不少錢給僧尼布施等等。”


    夏遲:“……”


    言禮說:“這些就還好。隻要沒去賭博,不吸du,沒在外麵養多個情人,沒被忽悠做稀奇古怪的投資,然後所有錢都打水漂,就還好。”


    夏遲發現自己的認知和言禮在之前有很大差別,不過聽了言禮所講之後,居然也真的認為自己和言禮的消費都是日常生活消費,沒有亂花錢了。


    他疑惑問:“難道你家有人去賭/博、吸/毒、養情/人了嗎?還有做稀奇古怪的錢都打水漂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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