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是一種資源,也是一種負擔,就跟人情一樣,有人吹噓自己的關係網和掌握的秘密,而有人在為人情和秘密承受著煎熬。

    心靈的煎熬,讓人食不知味,寢不安寧,尤其是一個人情欠下了,你隻能用那條命去還的時候,比如荊軻;或者說一個秘密告訴你了,你卻不能和其他人說的時候。

    那種滋味,隻有徹頭徹尾的混蛋和人渣才能避免,而一般也不會有人對他們市恩和分享秘密,他們隻會交易,並且被其中的一方吞的渣滓都剩不下,人渣都做不成。

    妖術導師無敵的地方在於人的心靈,天意從來高難問,而人心卻比天還要高,如果是一個有那麽一丟丟底線的正常人,都會被他用這種方法控製住。

    當然,總會有控製不住的,那就會體會到妖術導師真正的妖術,而不是把人變成雞鴨鵝狗貓芭比娃娃小兔兔這種妖術。

    除了司馬良能夠用一口浩然正氣強行壓製之外,所有聽到秘密的追隨者、砰砰博士、孫大聖都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他們領會了司馬良想要幹仗跑路的意思,也有翻臉不認人的想法。

    不過如果他們成功了,在聽到旅法師協會和兩位大人物的秘密之後還能離開,那對人分享之中秘密就會成為本能,所以,他們身上都開了一朵花。

    花是什麽?

    一個上過初中,並且正在麵對鋪天蓋地的考試題的時候,可能會惡意的迴答:是植物的生·殖器。

    沒錯,花不是都很漂亮,也不是都很顏色鮮豔,但至少能承擔授粉這個功能,並且最好還能吸引點兒別的東西,幫植物把花粉帶走。

    妖術導師的這個妖術,具現出來就是花,花枝招展,搔首弄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別人分享秘密。

    這朵花一開,斯科約的一個手下率先開口了:“我在十五歲的時候曾經yy過隔壁麵包房的老板娘……”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秘密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哪怕是娜塔莎,都把“自己更希望浩克能出來行使夫妻生活”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他們想要停下,當然想停下,不過隻要那朵花在,他們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能做的隻有一件事,分享秘密。

    從這一點來看,處境最好的反而是在一開始就因為腹誹心謗被變成豬的諾斯塔利,至少他沒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還有幾個人,比如砰砰博士,孫大聖,有神靈庇佑的王天宇,本身相當於一個神靈的安娜,有提爾鋒保護的金剛,煉成陰魔陽神的布魯斯·班納,抵擋住了衝動,沒把什麽東西都往出說。

    但他們的處境更加艱難,他們要麵臨的是,保守秘密的煎熬。

    王天宇周圍出現的是無盡深淵,無數有名的沒名的、凡人的神靈的、圈子內的圈子外的惡魔、魔鬼包圍著他,王天宇此刻能仰仗的,隻有他索倫爸爸足夠寵愛,胸口的神徽能撐的足夠久。

    安娜麵前的是北歐神域的地獄,海拉正牽著那頭大狗對她發動攻擊;金剛麵前的則是一個大光球,也就是他臆想出來的主神,無數奇形怪狀的輪迴者正在對他展開追殺。

    布魯斯·班納身邊的妖術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就是那個綠胖子,周圍的環境是成為廢墟的紐約城,哪怕已經被他煉化成了陽神,他眼裏的地獄,還是他自己。

    沒錯,砰砰博士正在直麵四個“盟友”,看著他們包圍孱弱的自己;孫大聖則是看著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那位傲嬌的老道士,不明不白的死於因果律傷害轉嫁。

    忍受秘密的煎熬,無異於阿鼻地獄,出現那種形象,全看自己內心的地獄是什麽景象。

    而且這些,都是心靈力量的具現化,換句話說,都有直接的傷害能力,至少布魯斯已經被錘了兩拳,而金剛也在輪迴者的刺激下拔出了提爾鋒。

    司馬良明白,自己陷入了最危險的局麵,無論這場戰鬥是輸是贏,金剛至少活不下來了,因為那些輪迴者是他臆想出來的,是他本身在妖術導師引導下形成的。

    而且他拔出了提爾鋒,空迴噬主的魔劍,要麽他主動用提爾鋒殺死自己,要麽,他被提爾鋒殺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司馬良本身也陷入了危險當中,分享秘密的傾向可以用浩然正氣強行壓製住,但妖術導師可不單純隻會變戲法,刨去他研究人心的本事,他也是一位十一級的薩滿。

    而司馬良的浩然正氣,正在鎮壓其他東西,隻能用萬界球和多寶斧抵擋。

    妖術導師並沒有下殺手,司馬良且不提,一但孫大聖死在這,就等於是在創造了個世界複活孫悟空的太上臉上狠狠山一把掌,我們知道三清同氣連枝,而人族也要幫太上出這惡氣,哪怕太上本身不在乎,第二場全麵戰爭也要打響了。

    他隻是想要主動權,無論是分割邪惡聯盟的主動權,還是控製司馬良、孫悟空之後和盤古苗裔談判的主動權。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一聲清脆的童音出現在了複雜的戰場上,那是場上沒受影響的兩個人,奎木狼的一雙兒女,李鐵馬和李冰河。

    他們當然免疫不了妖術導師的法術,不過他們太小了,而且自幼長在洞府,能分享的秘密少的可憐,再加上妖術導師沒把這兩個孩子當迴事,所以讓他們恢複了自由。

    李鐵馬的嗅覺很敏銳,不愧是奎木狼的風采,一眼就看出來能打破僵局的唯一人選,就是孫悟空,而李冰河拿著一條齊眉棍,守候在兄長身前,衝著妖術導師擺出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好孩子!好孩子!”司馬良哈哈大笑,用萬界球強行纏住了妖術導師。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李鐵馬隻念了這麽幾句,孫大聖就清醒了過來,畢竟是閻王殿裏大鬧一場的人物,沒有什麽地獄能關的住他。

    妖術導師被孫悟空纏住了,而司馬良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念誦咒語,準備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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