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一日,老劉頭看罷了北俱蘆洲、東勝神洲的盛景,治了治泉石膏肓,煙霞痼疾,也來到了長安城,與張部長匯合。

    “怎麽德音還沒到?”老劉頭找到了張部長,正在長安城西門的大街上,觀看一個中年文士和一個算卦的爭吵。

    “他要見的人多,真靈圖上客,文華典上有名人,各路仙都要見。關聖帝君那裏,三太子那裏,純陽子那裏,各個有牽扯的神仙都要拜會。下界的人更多,文人武將都得看看。不過也快,他現在在晉陽看看七歲的小狄仁傑,馬上就來長安了。”

    張部長替司馬良解釋道,說來也怪,雖然老劉頭和司馬良在同一間辦公室坐了十年,但關係反倒不如司馬良和張部長,此時還要張部長來寬慰。

    “我到不是怪他不提前來,”老劉頭歎了口氣,“隻是這個世界強者太多,我在北俱蘆洲時多次遇險,在東勝神洲還遭遇了一個要拿我的道士,幸虧有大老爺兩個童子緩頰,這才免於火並,雖說打起來我有母艦利維坦休伯利安號,也不怕他,但畢竟是誤會。”

    張部長見狀笑了笑,“你那是因為靈能與此界格格不入,若不是老君幫你改造,你連兜率宮都出不去,就被靈氣壓碎了,德音修行的是浩然正氣,不礙事的。”

    話是這麽說,但兩個人看到正在吵架的兩個人還是心裏沒底,生怕司馬良在哪個手裏栽了跟頭。

    你道如何?原來這是涇河龍王變做的中年文士來找袁守誠的麻煩,那日巡河夜叉迴去傳話之後,涇河龍王就用這副模樣上岸來找茬。

    這涇河龍王也有神仙級別的法力,畢竟是長安八水之主,與老劉頭相當,而且他天賦異稟,天生龍身,老劉頭不一定打得過他。

    袁守誠就更了不得了,按張部長這幾天看,他那個侄子袁天罡也不一定道行比他高,至少張部長補齊了功法、消弭了隱患之後,還是看不穿袁守誠的深淺,也不知是哪位大能的化身,或者幹脆就是個大能。

    這二人約定了對賭明日的降雨時辰數目,若是袁守誠輸了,便要“打壞你的門麵,扯碎你的招牌,即時趕出長安,不許在此惑眾!”

    果然,當天就有天使來傳旨降雨,降雨的時辰數目與袁守誠說的分毫不差,龍族嗎,要的就是個麵子,涇河龍王又是這八河都總管,司雨大龍神,若是輸了袁守誠,叫他顏麵上不好看。

    他也是時下該應劫數,聽了鰣軍師的讒言,在降雨上差了一個時辰,克扣了三寸八點,此時正在袁守誠的攤子上耍混,把那筆墨紙硯、算命用品都摔得粉碎,隻是還忌憚袁守誠推算的準,沒敢動手來打。

    袁守誠隻是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涇河龍王見了更是惱怒,一手便把門板扯了下來,口中罵道:“這妄言禍福的妖人,擅惑眾心的潑漢!你卦又不靈,言又狂謬!說今日下雨的時辰點數俱不相對,你還危然高坐,趁早去,饒你死罪!”

    袁守誠屹然不懼,仰天長笑,隻道:“我無死罪……”

    張部長和老劉頭正要去聽時,卻發現後邊的話都成了亂碼,再也聽不清楚。張部長心下清楚,這袁守誠做事情倒是留有餘地,設了一個罩子,把裏邊的信息繞亂,讓外人聽不得真。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涇河龍王又來此大弄,若是當著眾人喝破他的身份,若是這頭老龍惱羞成怒,發作起來,袁守誠雖然不怕他,但難免讓百姓受傷。

    這龍王被袁守誠不知道說了什麽,慌得急忙下拜,等到繞亂信息傳遞的罩子散去,隻見那龍王慌張走了,張部長和老劉頭都不是凡人,看到他出了城便等在雲頭,悄悄蹲在長安城上空,隻等入夜便要給李世民托夢,求他幫忙。

    後來的事情二人也知道,李世民許了涇河龍王拖住魏征,叫他不去斬龍台上殺那涇河龍王。第二天李世民找魏征弈棋,沒想到魏征中途睡了過去,入夢去斬龍,等到醒來,涇河龍王好大龍頭已經落地。

    李世民違了約,叫涇河龍王鬼魂怨氣不散,這大唐雖然高人無數,但李世民畢竟理虧,隻好叫兩位大將做門神鎮守前門,斬龍的魏征鎮守後門。

    雖是鎮壓了涇河龍王的鬼祟,但李世民神經衰弱,疾病纏身,這才有後來遊覽地府,心慕佛法,劉全送瓜,敕建大相國寺,遣僧東去之事。

    算算日子,觀音菩薩沒有幾個月就該到了,此時應該已經收了沙和尚、豬八戒二人,在和孫大聖談話,取經之事雖然不可違逆,但張部長自問,還是能改變一些事情的。

    李世民地府走一遭是注定,這是後續一係列事情的邏輯起點,太上也插不得手,但下地府的方式就有些說道了,至少叫他不必被涇河龍王夾纏不清,畢竟秦瓊去年身亡,湊不出門神來,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

    正想著,張部長忽然發覺到一縷因果線搭在了身上,他輕輕一笑,也不擔心,太上出手遮掩便是世尊也推算不出,抬頭觀看,果然是袁守誠在推演他二人的跟腳。

    看到張部長看過來,袁守誠也不遮掩,收了神通,拱手問道,“二位道友在此聽了一陣,不知有何見教?”

    “道友收拾涇河龍王的手段端的不同凡響,雖是他咎由自取,但也得道友這般能演算天機之人方可治之。隻是我方才看他的雲頭,是往皇宮去了,想必道友是叫他問吾皇求個情,教魏征誤了斬首的時辰罷?”

    袁守誠微微動容,但沒想到是張部長早知道此間事情,隻道是這位同行手段高明,推算了出來。

    “道友想必是久在人間,不知天庭手段,閻王叫人三更死,豈敢留人到五更?閻君尚如此,何況玉帝?要斬那龍王,豈是吾皇能拖住的?那涇河龍王是八水都總管,吾皇看黎庶百姓麵子上,必然應承他,到時候攔不住,豈不是陷了吾皇?”

    袁守誠聽了張部長這一席話,大驚失色,連忙掐算,過後明了前後因果,一拍腦門,“如此卻是我的不是,二位道友與我見我那侄子,定叫這龍王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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