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漢太宗皇帝時,就有個中行說,給匈奴出謀劃策,算是有史可考的第一個漢奸。

    北宋滅亡的時候,有劉豫,有張邦昌,雖然名氣沒有秦檜大,但做出的事情可比秦檜要嚴重,他們在金人的幫助下,一個立了偽齊,一個立了偽楚,存在的時間都不長,一個八年,後者更是隻有幾個月。

    但這種作法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傀儡政權給敵人蒙上了一層偽善的麵紗,不僅利於他們統治,還會極大程度幹擾義軍的行動。

    在華夏最艱難低落的時候,漢奸行為卻達到了高潮,王揖唐、王克敏、梁鴻誌等人粉墨登場,當然,還有最惡心人的汪兆銘、陳公博、周佛海、丁默邨、李士群一幹人。

    汪兆銘為旗幟,陳公博、周佛海為文膽,丁默邨、李士群為爪牙,褚民誼、梅思平四處奔走,任援道、齊燮元八麵鎮壓。

    簽訂條約、支持奴化、鎮壓義士、賤賣主權,內殘外忍的事情做了不知多少,臭名昭著的七十六號,不到四年的時間裏埋了幾千具忠骨。

    汪兆銘那首最著名的“慷慨歌燕市,從容笑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被用在了自己身上,無論是紅是白,都對漢奸、日本人開始了頻繁的刺殺。

    被投毒的柳川平助,被吊死的宮本武藏、被一斧子砍在後腦的田中茂,被炸掉的運輸車,被炸上天的化學武器工廠,都顯示了我們抗戰到底的決心。

    被派去邀請名流範老先生的說客葉劍波同樣被打死,而且就是在餐廳,一槍打死。

    不過很可惜,執行刺殺任務的特工沒能跑得了,腿上中了一槍,被特務處長王香田施以酷刑。

    人的意誌是有極限的,超過了這個極限,人就會崩潰,到了那時,死亡都成了一種奢望。

    王香田明白這一點,也明白想讓革命者達到這個極限有多麽不容易。他嚐試了自己上,用“正常”的鞭刑,惡犬齧咬的酷刑都沒用。

    敢幹刺殺,隻要不是荊軻那種不情不願的,都會有死亡、甚至比死亡更慘的覺悟。比如漆身吞炭的豫讓,自毀音容的高漸離,殺了妻兒、斷了膀子的要離,自己挑破了臉皮的聶政。

    所以,王香田請了專家。

    “六爺”,一個靠銀針製造痛苦的人,攻破了刺殺者的意誌上限。

    王香田問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搜出了一本密碼母本,這個手段殘忍的處長去見了自己的上司。

    “一個叫老槍的人主導著最近的刺殺行動,而那個女的,正是老槍的部下。”

    他現在的上司是武田,這個敗軍之將通過向上司軟磨硬泡拿到了這次“捉鬼”行動的主導權,他希望在他走之前,能通過情報戰場上的一次勝利,洗清自己的恥辱。

    “他們每次行動之前,都會有人在城隍廟的告示欄,分別給他們貼發指令——指令都寫在彩票廣告上。”

    “她遇見過貼指令的人嗎?”

    “撞見過一次,是個瘸子。”

    王香田守住了城隍廟,見到了那個下達指令的人,眼見的手下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剿匪司令部”的清潔工。

    很顯然,敵在司令部。

    武田和王香田設了個局,釣魚嗎,最有效也是最容易失控的辦法,用武田的話說:“我要下個套了。”

    “近期恐怖活動猖獗,我方情報似也遭滲透,帝國中將掛尾良夫,邀請剿匪司令部張司令及有關人員於十月三十一日晚九時,往西郊百草堂,檢討情報作業流程。”

    一封假電報被發了出去,這是魚餌。

    兩天後,有一則彩票廣告被貼到了城隍廟,通過與母本的對照,破譯出了這次的命令——十月卅一掛尾等齊聚百草堂請同誌襲殺之。

    彩票廣告上隻是一串數字,但每組數字都代表著母本——也就是一本小說——上的一個字,隻要掌握排列組合的方法,就能按圖索驥,將一串數字和一本小說變成密令。

    魚上鉤了。

    整個剿匪司令部,一共隻有五個人見過這份電報,泄密者一定就在這五個人裏!

    譯電組的組長李寧玉,收發專員顧曉夢,軍機處處長金生火,還有站在他旁邊的剿匪大隊長吳誌國,最後是張司令的副官白小年。

    當天晚上,他們就被帶到了郊外一處莊園。

    他們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每個人都顯得很輕鬆。

    司令的副官,從有這個職位開始就一直有說法,一般都是司令的心腹來當。白小年除了是張司令的心腹,還有其他的親密關係,有恃無恐,不太瞧得起人。

    不過話有說迴來了,在汪兆銘這個茅坑裏待著的,誰又沒點靠山呢?

    金生火靠的是裙帶關係,靠著妻子的勢力做的這個位置。

    顧曉夢家裏是大豪,爺爺那一輩還當過部長,最近還給汪兆銘的軍隊捐了架飛機。

    吳誌國的底氣更足,跟著汪兆銘打了不少仗,身上傷痕累累,是勳臣。

    隻有李寧玉差了一點,不過她的專業知識夠硬,又和顧曉夢情同手足,剛剛才和顧曉夢從酒吧裏迴來,性子又高冷,也沒多想。

    “這他媽什麽地方啊,”顧曉夢的酒勁還沒過,車上就吐了幾次,說起話來直衝天靈蓋,“一塌糊塗。”

    “這裏是裘盛懷的別業,後來讓日本人收了,該做行宮,專門接待高級官員。”白小年如是說道,他顯得對這些事情很熟悉。

    “看來今天這會議非同小可啊,”金生火感歎道。

    “說不定,會要了誰的命。”白小年是個兔兒爺,本身腔調就陰柔,這一句話說出來,嚇了金生火一跳。

    “瞎說什麽呢!”

    “看不見特務處王處長來了嗎,”白小年梗了梗脖子,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王香田的老臉出現在了視野中。

    “老王?”

    “幾位,先迴房休息,半小時以後,會議室見。”

    最有底氣的顧曉夢、白小年、吳誌剛都表示了抗議,大家時間都這麽緊張,為什麽還要等半小時。

    好說歹說,五個人才聽了王香田的安排,這裏的幾個人已經有了預感,自己好像進了一個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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