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薩基輔大教堂現在已經岌岌可危。

    人們都知道,退一步,就是瑪利亞,就是無底的深淵,英靈和聖徒們還能迴歸天國等複活,但神職人員和軍隊、政客可不指望自己能在北歐武士手下逃得性命。

    上到普世牧首,下到普通的信眾,人們團結在了一起,死死地守護著聖彼得堡城中最後一塊根據地。

    位高權重的牧首和主教像十字架禱告,從自己的內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維持著陣法。

    中層的司鐸和助祭則頌念玫瑰經,像慈愛的無罪之靈瑪利亞祈求力量,救護著傷員,給陣法提供力量。

    基層的信徒則抱著聖母和聖子的聖像禱告,東正教的教義中,聖像是天國的窗口,能賦予他們力量,與異教徒作戰的力量。

    他們本來是有一個更大的“窗口”的,叫做維羅妮卡影像,或者叫做維羅尼卡聖帕。據說在彌賽亞受刑之前,有一位叫做維羅妮卡的女子用手帕給彌賽亞擦了汗,祂的真容便印刻在手帕上。

    東正教曆代的聖像,都是按照聖帕上的形象為藍本製造的,這很好理解,有一件聖物在手,自然要製作出複製品來增強戰鬥力。

    但這件聖物被雅威用來發動聖杯戰爭了。

    聖杯裝有彌賽亞的血液,為力量源泉;約櫃代表著雅威大教的法規,為聖杯戰爭中規則的顯化;維羅妮卡聖帕有彌賽亞的真容,參與聖杯戰爭的人等於是在彌賽亞麵前立誓,難以違逆。

    就這樣,東正教會失去了最大的底牌,雖然召喚英靈能彌補一二,但他們反敗為勝的機會已經失去了,沒有能有岡格尼爾、雷神之錘、勝利之劍匹敵的神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斯拉夫人包圍家園是有輝煌的曆史的,無論是矮個子還是小胡子,都在鋼鐵、冬天和伏特加麵前倒下,除了蒙古人,俄羅斯的核心領土還沒被誰打下來過。

    可惜,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現在是春天,伏爾加河開化;強大的組織能力和動員能力也隨著曆史遠去;至於伏特加——在教會掌權之後,能帶給戰士力量的酒精飲料就被禁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軟綿綿的葡萄酒——神甫老爺說那是聖血的化身。

    就在種種不利下,靠著打巷戰的豐富經驗、教會的陣法、貞德和聖尼古拉的強大,聖彼得堡還是堅持了一個月。

    但今天,所有人都用一種預感,這是伊薩基輔教堂的最後一戰了。

    因為耶夢加得來了。

    這頭塵世巨蟒作為洛基的子嗣,它的軀體可以鋪滿半個波羅的海,攪動起來的力量無人能敵,莉莉絲的無窮無盡的狼人子嗣被耶夢加得拍蒼蠅一樣拍碎。

    這個不知羞恥的魔女,大巴比倫的蕩、婦,在敵不過耶夢加得之後跑掉了,這直接導致了格魯吉亞牧首的隕落,讓九大牧首就剩下了兩個。

    好在耶夢加得懶惰,喜歡吞噬力量和物質,而不是打打殺殺,這才給了東正教眾人時間。

    時間拖出來了,但是來的並不是機會,而是終結。

    聖女貞德慨然而起,舉著聖旗走到了門口,她的鼓舞,讓那些被召喚來的英靈們紛紛站起,迎接自己迴歸天國前的最後一戰。

    聖尼古拉還是笑眯眯地模樣,架著馴鹿車,拿著大口袋,這是一把大胡子沒了,這是他上次逃脫圍攻時付出的代價——他硬捱了托爾一記雷霆,胡子和頭發燒幹淨了。

    德古拉不情不願地從陰影中走出,聽從自己master的命令,化為血河,迎上了一位北歐神靈。有約櫃和維羅妮卡聖帕的見證,德古拉作為從者不得不聽召喚者的命令——但這要這次完事,他就會迴到澳大利亞,繼續參與撒旦、納垢、巴爾、路西法他們的密謀。

    豐饒之神弗雷一馬當先,迎上了聖女貞德,兩個人都用劍,一個是憑借自己的神職,一個則動用天國與聖杯的力量,這就類似與藍條法師和魔網法師之間的戰鬥。

    弗雷有戰鬥的智慧,他騎著金色的野豬,巧妙的利用戰鬥視角的變換,讓自己的坐騎抵擋了貞德的“絕罰”。

    絕罰是雅威大教中對付異端和異教徒的利器,其實就是請求天國的力量,隔絕敵人身上的所有神力,令其不攻自破。

    相當於論壇罵戰中,自己跟管理員關係好,讓他把對手的賬號封掉。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作為一個撒手鐧極為強大。

    羅馬人借鑒希臘人的神靈體係,用自己強盛的國力培養出了十二個神靈,比如朱庇特、伏爾甘這樣耳熟能詳的神名。

    彌賽亞的門徒,就是使用絕罰,將羅馬人還不強大的神靈逐個殺死,要不然,天主教的總壇怎麽可能設在梵蒂岡。

    在異端中,絕罰也很有名,拚的就是誰更受主的寵愛。天主教和東正教曾經互相貼了九百年的絕罰,但是發現彌賽亞不偏不倚,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隨著黃金野豬痛苦的哀嚎,弗雷的坐騎變成了一尊雕像,但貞德最強的手段也沒了,頓時陷入了被動。

    弗雷有三樣神器,第一是勝利之劍,能在命運中挑選最利於自己的線條,大大增加獲勝的概率;第二是黃金野豬,相當於一個七級的怪獸;第三是袖珍魔船,能隱藏許多神靈在裏麵,是出其不意的戰爭器械。

    但這個魔船早已經顯露過威力,貞德在一擊打空之後,立刻單膝跪地,高舉聖旗,進入防守,提防的就是弗雷突然搞出來一麵包車人群毆。

    但這一次,船上隻有兩個北歐壯漢,和他們召喚來的英靈,吉爾斯·德·萊斯與拉海爾,貞德在曆史上的左右手。

    雅威的聖杯戰爭條約有很大的漏洞,在此刻再一次坑了自己人——他並沒規定英靈之間不能互相戰鬥。

    貞德的力量大部分來自於曆史,來自於她在百年戰爭中的優秀表現,但她的同伴在召喚者的命令下發動攻擊時,貞德的力量頓時去了大半。

    她隕落在了弗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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