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孤獨地坐在法國南部的群山中,望著天空中的群星和附近變形金剛的響動聲,一縷縷記憶從他腦海裏飄過。

    在他還是個普通大兵的時候,和傑克·莫裏斯一起加入了超級士兵計劃,兩個人都被注射了血清,成了力量遠超普通的人超級士兵。

    當然,隻是指普通人。像大錘萊因哈特代代都是德國貴族,婚配、嫁娶、膳食、鍛煉都有嚴格的要求,那基因長出來就是壯漢。

    還有俄羅斯的舉重冠軍查莉雅,手速極快的電競選手宋哈娜,渾身分子時間錯亂的莉娜·奧克斯頓,還有那頭大猩猩,論起某一方麵的素質,加布裏爾·萊耶斯和傑克·莫裏斯可比不過這些怪咖。

    不過,他們兩個能在守望先鋒這個國際化大組織裏做到大當家二當家,可不是靠身體,而是戰鬥的經驗,還有腦子。

    在最初,死神和士兵76還保持著在軍隊裏那樣深厚的友誼,在智械危機中合作無間,成功地把蔓延全世界的人類之敵遏製住,軍用機器人被摧毀絕大部分,一些識趣的民用智械在人類羽翼下求生,一切都是那麽和諧。

    哪怕是打贏了那些機器人,守望先鋒內部也是一團和氣,並沒有出現失去敵人就開始內鬥的情況,即使有一些摩擦,比如天使和莫伊拉,互相對對方的研究方式看不過眼。

    還有就是,各國把守望先鋒的指揮官交給了傑克·莫裏斯,這個農場裏長大的鄉巴佬,這讓加布裏爾·萊耶斯有些不滿,作為和諧有愛洛聖都出來的人,在軍隊裏還比莫裏森的表現又好,自己憑什麽不能做指揮官?

    當然在一個組織的上升期,這些問題是可以被欣欣向榮的氛圍所掩蓋的。

    在智械危機結束之後,守望先鋒變成了國際性的維和組織,在世界各地抓捕罪犯和野心家,加布裏爾·萊耶斯奉命組建暗影守望,對付那些守望先鋒不好直接出手的人物。

    在那時候,他們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統領著世界各地的英雄們,傑克·莫裏斯手下有溫斯頓、獵空、萊因哈特、托比昂、天使這些精英,加布裏爾·萊耶斯手下則有麥克雷、源氏、莫伊拉這些藏在陰影裏的人才。

    傑克·莫裏森帶著那些俊男美女大猩猩,學者壯漢工程師在外邊做麵子,發展科技,調節爭端;加布裏爾·萊耶斯則帶著那些罪犯忍者怪咖做裏子,處理那些隱藏地很好的毒瘤。

    來自世界各地的守望先鋒被傑克·莫裏森捏合的很好,能合作的盡量合作,實在合作不了的還有加布裏爾·萊耶斯幫著兜住,在守望先鋒內部建立起了一個和諧友好的氛圍。

    但是沒想到,這個氛圍消失的如此之快。

    一次威尼斯行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加布裏爾·萊耶斯一槍崩了那個本來要生擒的黑幫首腦,導致暗中入侵行動失敗。雖然加布裏爾·萊耶斯、源氏、麥克雷、莫伊拉這四個人戰鬥力強勁,在混戰中殺出一條血路,但暗影守望這個裏子還是暴露在了人們的麵前。

    “一門裏,有人當麵子,就得有人當裏子。麵子不能沾一點灰塵,流了血,裏子得收著,收不住,漏到了麵子上,就是毀派滅門的大事。麵子請人吃一支煙,可能裏子就得除掉一個人。”

    但是這一次,裏子不僅沒守住,還主動把自己送了出去。

    早就不想讓頭上多個守望先鋒這種婆婆的各國政府和資本家趁勢施壓,剛剛還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局麵,轉眼間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毀派滅門的大事。

    傑克·莫裏斯和加布裏爾·萊耶斯漸行漸遠的友情終於繃不住了,兩人爆發了激烈的衝突。位於瑞士的守望先鋒總部被炸成一片廢墟,兩個人都不知所蹤。

    守望先鋒分崩離析,轉眼之間燈彩佳話就成了彼黍離離,人們為傑克·莫裏斯豎起了墓碑,紀念他的貢獻,也埋葬了守望先鋒這個大家庭。

    當然,兩個老家夥都沒死,傑克·莫裏斯戴上麵罩,偷迴了自己的戰術目鏡和脈衝步槍,自稱士兵76,要紀念在那場衝突中陣亡的75個守望特工,並一直追查加布裏爾·萊耶斯的下落。

    而加布裏爾·萊耶斯則身受重傷,靠莫伊拉的技術才活了過來,麵目和軀體殘缺,雖然獲得了把全身化為灰霧的能力,但他卻不能再做個人了。

    於是他化名死神,拉攏莫伊拉這個老部下;害死了同事傑哈·拉克瓦,把他的妻子改造成黑百合;拉攏加勒比聯盟,招攬黑影,吞並黑爪,放出末日鐵拳。

    凡是守望先鋒要支持的,他一定要反對;凡是守望先鋒開拓的,他一定要毀滅。他已經不是守望先鋒的那個裏子了,他想當麵子沒當成,就要把這一切給毀掉。

    濃烈的仇恨湧上心頭,死神站了起來,混不顧越來越近的變形金剛,甚至有一種直取德克薩斯,殺死士兵76的衝動。

    從親密無間到不共戴天,巨大的落差隻會帶來更大的仇恨。那些歡聲笑語的過往與痛下殺手的狠辣一對比,隻會讓仇恨更加熾烈。

    他已經能看到埃菲爾鐵塔變成的巨型變形金剛了,那個尖腦袋渾身帶電的鐵架子,強掠了四個核能發電站給自己提供能源,是摧毀黑爪的先鋒官。

    又一股記憶湧上心頭,那是在鏡像空間,當風流藝術家阿蘭·貝鬆的記憶,讓他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每天喝酒畫畫,跳舞打架,寫書找女人的生活也不錯,可惜死神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近乎夢境的記憶讓他沉醉,如果不是沙利葉組織的人找上了門,或許他能一直在鏡像空間裏待著。

    “如果我隻是個洛聖都的小混混該多好,在大麻和濫交中死去,就不必有現在的處境了。”死神直視撲上來的鐵塔變形金剛,摘下了自己的麵罩,露出了能止小兒夜啼的一張臉。

    “可惜,一時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死神慘笑了一聲,天空中也響起了發動機的響聲,那是法國航空公司的飛機變形金剛。

    “來吧雜種們,”死神抽出了所向披靡的地獄火霰彈槍,在原地綻放出一團黑霧,“死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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