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泥鴻少跡,去似春夢無痕。

    來得快,去的也快,來迴都是三個小時的飛機,在其他人眼裏,張部長和司馬來那個隻是消失了一天——甚至在有關部門的引導下,幾乎沒人注意走了兩個人。

    “張部長,你們那個從甲子到癸醜的分類方法,是誰想出來的?”在飛機上,司馬良忽然提起話頭。

    “老金,”張部長悶聲悶氣的說,“他就好搞這個花裏胡哨的。不過倒是很詳細,對我們搞情報工作的人來說有些用處。”

    “嗯,張部長,恕我直言,現在咱們的實力標準很混亂啊。這一次蠻人們入寇,要是有個實力標準,就能精準的調動力量攔截。而不必調用那麽多的強者,也可以讓地方上的人有準備。”

    “你有什麽想法?”張部長看出了司馬良的想法,“不用擔心老金那頭,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設定的那套東西又臭又長,隻適合關起門來自己看。”

    “我們曾經把幹支式評定方法給了幾個交好的勢力,人家拿到手倒是欣喜若狂,給我們兩個老頭子麵子。之後呢?擦屁股都嫌a4紙太硬!”

    “我也一直在想,現在的修行者們該怎麽分類。佛門呢,密宗太繁複,從格楚到法王,大多數按階級而不是按實力劃分;禪宗隻要開悟就是阿羅漢,沒開悟就隻能念念金剛經、多心經,也不能作為參考。道門的也不行,正一道和全真道的修行就差了好遠,更別用在其他勢力上了。”

    張部長聽著司馬良的話,順著話茬往下說:“武行和古武也一樣,受眾小。三教九流的也是按階級而不是按實力劃分,隻不過掌門一般實力最強罷了。諸子百家嗎,研究院的院士和各地書院的人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怎麽做標準。”

    “要不用破壞力為標準?”司馬良說。

    “這怎麽做?拿張老道那八個弟子來說,全力施位趕得上機槍迫擊炮了,八卦門的程門主拍馬也趕不上。可要是麵對麵搏殺,以老程的速度,張高天八個人五秒鍾就死光了。”

    “美國人當年從全世界吸血、積累大量資本靠的是什麽?”司馬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布雷頓森林啊——”張部長作為百歲老人,對那個時代的事情很熟悉,“黃金換美元,美元換其他貨幣,雖說穩定了國際金融,但是卻讓美國賺的盆滿缽滿。隻持續了三十多年,其他資本主義勢力就受不了了,加上美元貶值,這個體係就沒了。”

    “你是說——”張部長忽然想到了什麽。

    “隨便搞一個什麽等級體係,一級二級也好,一品兩品也罷,然後用某個人為戰鬥力計量的單位。比如一級就是海澱中學體育老師,二級就是朝陽區某個捕快,三級就是特工。”

    “讓他們單挑?這樣是不是太繁瑣了。”張部長皺了皺眉。

    “但是可以掌握話語權啊!”司馬良越說越興奮,“所有人要出人頭地,要搏出一個名號出來,都要上你張部長這裏測試等級。”

    “而且還可以拉攏盟友,讓政府、捕快和軍隊一起搞,輻射全國,大家一起吃蛋糕;還可以維穩,有了統一的實力標準,也不至於有哪個愣頭青去鬧市,還能通過強者威懾地方勢力。”

    “至於推廣過程的麻煩,可以考輿論和我們嗎。道統盟的人全力支持,加上有關部門的威信,很輕易就推廣下去了;嫌一個一個測試繁瑣也不要緊,第一批測試出來了,有輿論的推廣,很快就流行起來了,讓他們自行比較,自己找比自己等級高的越戰,讓官方做見證!”

    司馬良說了一通,便看見張部長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我現在有點懷疑,你小子以前是不是真是語文老師?還是司馬局長夫婦一直沒死,在暗中教你?”

    “哦,我父親還做過局長,我怎麽不知道?”司馬良的表情從眉飛色舞轉變成了一臉好奇。

    “是嗎?我也不知道。咱們商量一下細節吧。”張部長麵色如常,就差把保密協定寫在臉上了。

    兩個人精和張部長的四個秘書開始謀劃。

    “第一個層次,以練出一聲響的國術明勁武者為上限。”

    “你要以挑戰的方法定標準,不能用上限,要用下限。”

    “那就拿明勁武者做第二層次的守門員嗎。”

    “這樣好,這樣好,守門員這個概念好。”

    “起什麽名字?”

    “就叫一級,簡單明了。太複雜的還不如老金設計的那套。”

    “那就低於明勁武者的就是一級,高於明勁武者的就是二級。”

    “低於剛討封的妖仙就是三級,低於丹勁高手的就是四級,地方勢力的掌門級強者就是五級,張老道、祥念和尚這樣的就是六級,七級——”

    在場的六個人陷入了沉默,他們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情。

    “現在咱們沒有頂尖強者啊!”張老道感慨了一聲,“已知比執掌正一大印的張天師強的,隻有黑老太太一個人。”

    司馬良指了指自己。

    “你?你算個屁頂尖強者,出工不出力!”張部長笑罵了一句。

    “不用擔心,不光是我們,其他勢力也沒有頂尖強者。印度就一個哈奴曼,日本就一個玉藻前,酒吞童子還不如張老道。我推測,這些頂尖強者都是還出不來的神靈們派出來的。”

    “那黑老太太?”

    “外仙們可都是截教門徒。”司馬良隱晦的說了一句。

    飛機落地,專車接送,很快,豫章城的慶功宴便迎來了兩個貴賓。

    “彭乾,給你個考驗。”司馬良叫住了管彭乾。

    “請師傅明示。”管彭乾今年三十七,比三十二的司馬良打了五歲,卻還是對傳道授業的人恭恭敬敬,絲毫不見市井眾人的油滑。

    “你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司馬良囑咐完了,坐在椅子上看贛粵兩地的幹部發言。

    大師兄走了出去,一道【白雲親舍】迴到了真靈院。靠著司馬良給的提示和信物叫出了五個人。

    “你們五個,跟我執行一趟人物。”管彭乾一臉嚴肅,“這是院主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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