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傾盆大雨。


    刑台上,跪著二十幾名犯人,男女皆有,上有十八二十,下有五十六十年齡。


    監斬官扔下斬首令牌威嚴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淩冰澈就坐在靠椅上翹起二郎腿默默喝著茶,這些都是從那日嘴硬的犯人套出來的貪官,勾結大昭的罪臣罷了,那可是株連九族的自然家眷不會放過的,好在這些人中的兒子都已成年,女的已經貶為質子送到其他地方當別人的玩物了。


    淩冰澈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正在眺望劊子手,手起刀落,一個一個的人頭落地,血順著雨水而流一片深紅色,那些未來得及閉上雙目的人頭盯著甚是滲人。


    有些人躲在暗處偷偷張望,而有一部膽子小的人閉著雙眼別過頭,有的大娘,卻有點惋惜歎惜。


    淩冰澈的作風就是這樣,喜歡看那些人們的恐懼,又喜歡看那些被斬下來的人頭,他紅色金絲的長袍子和地上的血加雨水,像極了血河裏長出一朵紅色的大牡丹。


    他轉動著薄荷綠的扳指,時不時瞄一下四處,很快下麵人來報已經好了,他懶洋洋站起來,伸個懶腰,監斬官恭恭敬敬走過來。


    “臣已經處理好了。”監斬官彎著腰,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稟告。


    “本王知道了,把這些送去給大昭吧。”淩冰澈冷冷一笑,指地上那幾顆人頭吩咐道。


    監斬官額頭不停冒汗,手心裏也全是,藍色的官袍背後都濕黑一片,他吞咽一下口水。


    淩王開玩笑吧,讓他送這個去給大昭……搞不好等一下他老命不保,他一個小小芝麻官,這不是挑釁大昭嘛。


    而且這些貪官,叛賊已經死了,拖去亂葬崗丟了便是,幹嘛要他送去給大昭看啊,等一下他迴不來了,他妻兒怎麽辦?他八十歲的老母親怎麽辦?


    “怎麽?,許大人不肯了?”淩冰澈手裏黑金邊紅色的折扇打開在他麵前,眼神瞥他一下,冷不丁問道。


    “下,下官,下,不,臣這……就,就去安排!!”他頭也沒有抬,不敢和淩冰澈對視,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還不快去安排,雨都停了”淩冰澈走到他身後語氣淡淡。


    監斬官哪裏敢耽擱太久,立刻就安排幾位飛魚服的人快速找來幾個像樣大小的盒子把地上那些人頭打包放進去,接著把身體快速拖走。


    淩冰澈唇角一勾,滿意的離開。


    他就是要告訴大昭那邊,他們的人已經被他消滅了,有什麽盡管放馬過來,他就這麽等著他們起兵。


    大昭——


    “哼,好一個淩王!”他聲音好聽極了。


    大昭的大皇子——謝雲瑾。


    他那張絕色的臉帶著憤怒,一身白袍子村托出他皮膚更白了,看起來有點像病秧子。


    想不到他安排的人,竟然就被找出來了,對了聽說楚國的殿下顧亦寒曾經被淩王打的那叫一個慘,說不定他旁敲側擊或許就可以聯手攻打淩國了!


    他抬起他那雙好看丹鳳眼盯著地上跪拜的人命令道:“阿德,你去寫一道密旨送出去,務必交到顧亦寒手裏!”


    那名瘦小的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小子點了點頭飛快跑了出去。


    謝雲瑾雙手放在背後,眸子黑如墨,睫毛很長,嘴巴像粉色的桃花瓣,眉型像柳葉,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


    他很早就聽說了南宮月這個人,特意找來她的畫像,果然和傳聞一模一樣,無論是樣貌,還是醫術,或是彈琴作畫都無人可比,這樣子的才女,隻有他謝雲瑾才能配得上,和淩王算什麽,憑什麽?人妻又如何,搶也搶過來!。


    他筆直站著,盯著那一幅南宮月畫像,勾了勾唇角,淡淡笑意。


    “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他隻能是個墊底!”他呢喃細語道。


    但一想到他們夫妻恩愛,他心裏就很不舒服,明明她小時候救過他,許諾過他,不會嫁給任何一個人……而如今竟然嫁給那個廢物!


    她怎麽可以把他忘記了,那一年山上開滿杏花,滿天飄落,他九歲貪玩,路過河流時被毒蛇咬傷,是她路過那棵杏花樹瞧見奄奄一息的他,心地善良的她找來了藥草喂他,背他迴家,貼心的給他倒水,洗衣,直到他康複。


    迴家時,他說:你叫什麽名字,日後我定要娶你為妻!


    她捂著嘴笑嗬嗬道:“南宮月,好呀,大哥哥,以後阿月就是你的妻子啦!”


    兩小無猜,這一定情就是一輩子,等他再次迴到哪裏找她時,發現她早已離開,屋子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還有血,角落唯一留下的便是一串琥珀色珠子。


    他將它和自己貼身玉佩做一個脖串,戴了十九年,唯一的念想,他無時無刻都在打聽,後來聽說她去拜師了,學醫術,功夫。


    奈何上山時,她師父不讓見,她這一閉關就是十年。


    中間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她不記得他的瑾哥哥了呢!一定是淩王,一定是他做了手腳!。


    很快下屬就來稟告,大概就是顧亦寒同意合作,事情辦妥了,就把淩國九座城給他。


    顧亦寒這小子倒是挺貪心啊,顧北鴻的好兒子倒是比他懂事多了。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之後就起兵,顧亦寒你可別讓本官失望。


    “報,太子一位自稱是淩國的男人說是要見你!”一位太監匆匆忙忙跑過來稟告。


    謝雲瑾眯著眼,思索一番,奇怪這個節骨眼怎麽來了人?


    “請。”片刻後才開口同意麵見。


    不一會,一位穿著漆黑的魅影站在宮殿大門口外,戴著氈帽,一雙像老鷹的眼直勾勾看過來。


    你是何人?為何冒著砍腦袋的風險跑過來我這兒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作甚?”謝雲瑾眯著眼端詳著眼前之人問道。


    “哈哈哈哈,我是來幫太子您的,在下也是淩王的仇敵!”那人狂笑兩聲道。


    由於他吃了變聲丸,所以聽不出聲音去分辨年齡。


    “你憑什麽覺得本官會相信你!?”謝雲瑾掃他一眼語氣傲慢的道。


    “就憑這個。”那人從袖口裏拿出來魚符,應道。


    謝雲瑾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手裏有虎衛軍的魚符,要知道除了淩王,就是皇上最信的人才會有資格管理虎衛軍,那可是淩國最得意的將士,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臣培養出來的精英。


    “我把它作為交換如何?”黑衣人語氣淡淡問道。


    “說吧,你想要什麽?”謝雲瑾直接開門見山問。


    “我要淩國的皇位,哪裏江山應該屬於我,司馬家世世代代為他們淩家做奉獻,他們竟然讓我的父親當一位芝麻下官,還讓我父親將我送去青山寺十二年!”司馬億辰氣憤道。


    他父親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區區的虎衛軍他都不放在眼裏,用了半輩子換淩國的江山,卻迴來時候被封一個芝麻小官。


    “好,本官答應你,不過在這之前,楚國殿下要九座城,這事本官已同意。”謝雲瑾淡淡一笑道。


    “好,另外我還需要到那時,讓我親自殺南宮月!”司馬億辰惡狠狠道。


    他那張臉是好看的,隻不過說狠話來,臉都變得猙獰醜陋。


    聽到這個名字,謝雲瑾手裏茶杯停頓了一下,迴過頭難以置信看著他,想殺他的阿月?,他絕對不容許!


    “你沒有資格殺她,她可是我不久之後的皇妃!”謝雲瑾眼神犀利,語氣也刻薄起來。


    注意他的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官。


    南宮月這個女人!,怎麽處處勾三搭四的,到底哪裏好了,司馬億辰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隻不過相貌長得好,沒有什麽順眼的,還不如雲靈可愛!。


    還有這個謝雲瑾怕不是瘋了?,他區區一個大昭什麽女人沒有,他居然喜歡人妻?腦子有病吧!


    “我不容許你殺她,倒是可以殺了她夫君!”謝雲瑾眯著眼睛,邪魅一笑道。


    “大昭的女人應有盡有,何必喜歡那隻破鞋?”司馬億辰嘲笑道。


    “啾”


    不知道什麽東西飛過去,狠狠劃傷司馬億辰胳膊,他吃痛差點叫出來。


    “魚符,本官收了,本官提醒你一句,你若是想要皇位,最好乖乖的別動她!”謝雲瑾撂下一句話,隨後整理一下自己紅絲線邊的紫黑色長袍。


    司馬遷辰,氣的臉都紅了,南宮月那個賤人到底怎麽蠱惑他的,不過是長得好看而已,如今連大昭的皇子都仰慕她,或許……嗬,大昭皇子到那時我倒要看看你要她,還是這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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