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我不是那個意思饒命啊...”


    那名手下連忙下跪求饒,嘴裏不斷說著,但話未說完。


    蹭!


    拔刀的聲音響起,寒光一閃,這名手下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噴灑一地,身體直愣愣的栽倒在地。


    “羅裏吧嗦的家夥,都看到了吧,這就是違背大帥命令的下場,誰若在敢以下犯上,下場殺無赦。”


    一位身穿甲胄類似將軍模樣的大漢,手持長刀從後方走出。


    此人是巴吉提拔了幾個狗腿子之一,對他剛才的表現,巴吉很滿意,微微點頭,冷聲道。


    “十萬大軍必須跟上,否則無論如何,皆以貽誤戰機,立刻處死。”


    說完,巴吉頭也不迴的帶著身邊的親衛朝著前方而去,再度投入到指揮先鋒大軍的戰鬥中。


    隻留下呆愣原地的圍觀兵士,他們各個臉色蒼白,目光呆滯,愣在原地好久才迴過神來。


    他們沒想到,這位榮人大帥竟然玩真的,一言不合就殺人,要知道剛才被殺的可是一名將軍,級別不低。


    僅僅隻是勸說幾句,就被巴吉的狗腿子給動手殺了,那幹淨利落,恐怕那位死去的將軍都想不到自己會落的這個死法。


    四周兵士迴過神來,看著巴吉離去的背影,眼中又懼又恨,與其四周兵士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的心思,像似做了什麽決定,什麽也沒說,調整情緒,就當什麽也沒發生,朝著巴吉的腳步追了上去。


    巴吉的軍前斬將,在一定程度上,的確震懾了不少的兵士,讓他們乖乖聽命行事。


    但這並不代表手下的東部軍就能爆發強大的戰力,一舉擊潰東州軍團,反而隨著時間流逝,雙方越打越陷進去了僵持。


    自從東州水師、南州軍團的援軍而來,被打的節節敗退的東州軍團,直接扭轉的不利的局勢,和巴吉的軍團打的有來有迴,甚至一度占據上風。


    雖然巴吉下令讓後方調度的鄒吾,讓十萬的大軍抽調上來,但效果並不理想。


    鄒吾以軍隊數量過多,一時難以悉數集結為由,推遲了巴吉的命令,隻抽調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了前線,這可讓巴吉氣個半死。


    他剛斬將想殺雞儆猴,沒想到這個一向兢兢業業,懼怕他的副帥,竟然不配合他的命令,這讓巴吉心裏大為惱火。


    恨不得直接處死鄒吾,但眼下不同剛才,隨著他的冒險深入,先鋒大軍的確再度追上了掙脫的東州軍團,可後麵他發現這是東州軍團給他故意下的套。


    為的就是讓他能夠追上,從而讓南州軍團、東州水師將他的先鋒大軍給合圍。


    任何巴吉指揮先鋒大軍四處突圍,可始終無法殺出去,最終被困的死死的。


    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稍微好點消息的,就是目前巴吉所處在的軍隊核心並沒有危險,敵軍隻是把他們給困住了,一時半會還殺不到核心。


    說起來,這也得感謝鄒吾抽調的三萬大軍及時前來增援,但凡晚了一步,就巴吉這不到五萬來人的兵力,怕早就危險重重。


    但巴吉不這麽想,他覺得這是鄒吾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害他,現在他恨不得有殺掉鄒吾一萬次的心。


    雖然被包圍了,但巴吉並不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怎麽說都有七八萬的人,就算孟天祥、方敬之他們想一口氣吃掉他,也沒那麽容易。


    巴吉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理智,隻要他部署合理,一定就能殺出重圍,而殺出重圍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鄒吾。


    如果不殺掉此人,他無法徹底掌控整個東部軍,現在他是迴過神了。


    巴吉調整心態,迅速對著手下將領一一下達最新的作戰命令,既然被圍困,那就破釜沉舟,繼續往東州深入突圍。


    隻要靠近東州南部,最好將戰事波及越州,那時就算越王想看戲也不可能。


    而且這次作戰,巴吉還留了後手,不光是一味的朝著東州南部挺進,同時也讓幾位忠於自己的狗腿子隨時做好突圍的準備。


    一旦發現合適的機會,立刻帶人殺出去,隻要殺出去,就能以他的帥令,調動後方和他脫節的東部軍大部。


    到那時,就算鄒吾有說辭,直接以違抗軍令,當場斬殺,奪了他的指揮權。


    隻要他的心腹接管了,帶著東部軍大部朝他趕來,他還有翻盤的可能。


    他的命令下達後,他的這支七八萬的軍隊,立馬和圍困的東州、南州軍團陷入激戰。


    雙方打的十分激烈,和巴吉想的差不多,哪怕加入了南州軍團,想要速戰速決,一口氣將他們給吃掉,根本做不到。


    不說他統領的先鋒大軍,是東部軍的精銳,而且在他們的後方,就算脫節了,最多隔著十來裏的距離,鄒吾的另一半東部軍始終存在著。


    這也導致了支援的南州軍團,始終不敢傾巢而出,還得分出兵力和東州水師共同戒備鄒吾這支大軍。


    因此,雙方戰事激烈,但一時半會想分出勝負會很難,而這種結果,雙方都想得到,所以,孟天祥、方敬之很快降低了圍攻的力度。


    隻要將巴吉的先鋒軍隊圍困,讓他們無法和後方的軍隊匯合這便可以了。


    隻是這種圍困又不讓對方有機會逃脫,這種戰爭烈度很考驗軍隊指揮的戰爭敏感,對孟天祥、方敬之二人有很大的壓力。


    但有壓力也得上,既然給他們這個機會,說什麽也得把巴吉等人死死困住,無法動彈。


    誰也不會想到,這種圍困困了十多日,硬生生的將巴吉的人給逼迫的無法動彈,哪怕巴吉不斷的朝著南部推進,但也始終破開不了東州軍團的包圍圈。


    雙方基本上陷入了一種僵持,不僅是東州,中州的南部軍,也差不多遇到了這種類似的情況。


    隻不過比巴吉要好點,南部軍不是被圍困,而是被不斷持續的遊擊方式騷擾著,讓殺進腹地的兩位副帥,有種將拳頭打進棉花的無力感。


    找不到敵人想要撤,但又被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中州兵給伏擊,而如果追上去,但追著追著這群小股敵軍又不見了。


    仿佛整個中州就是一張無形的包圍圈,讓他們麵對這股捉摸不定,行蹤不定的中州兵苦不堪言。


    可即便這樣,他們沒有打算撤,也沒有跟後方鄭源請求增援,就想和他們死磕。


    如果開了口,那就徹底讓鄭源小瞧了,而後方的鄭源,看著兩位副帥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並沒有半點出兵的意思。


    在他拿下北邊的整個邊城後,就停止了前進,將人馬全部布防在邊城內。


    看他的樣子,除了給自己留個退路,同時好似在等待什麽。


    這種等待,持續了好幾日,終於隨著一名斥候前來匯報而打破。


    “啟稟宰輔,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進入中州的交州軍行動了。”


    “他們正在朝著兩位副帥的位置集結,看樣子是打算要徹底剿滅副帥的軍隊。”


    聽到這話,鄭源沒有半點驚訝,反而臉上掛著笑容,仿佛他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


    他點頭,對著斥候道,“嗯,本輔知道了,讓駐紮在各邊城的軍隊,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


    “等了這麽久,交州軍團終於是上套了,也不枉費本輔放出去的兩位副帥的大魚。”


    斥候聽令,隨即轉身離去。


    站在邊城城樓上的鄭源,目光遠眺,輕喃著,“待本輔完成了陛下的任務,你二人的犧牲本輔會給你們請功的,這也算你我之間兩不相欠呢。”


    與此同時,西州府的宮城和談殿內。


    陸陸續續的人員來迴進出這座大殿,他們手中皆是拿著最新的戰況軍報。


    殿內的氣氛相比較殿外,多少有些輕鬆,無論是蘇祁安還是沙盤對麵的嚴路,二人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變化,十分平靜。


    哪怕身後的楚雄、羅清遠二人麵對得到的軍報,不斷做著最新的命令,二人也是無動於衷。


    對嚴路來講,就算他知道了新涼麵對戰事,處理的最新作戰報告,他也無法將消息傳出。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犯人被關進了監獄,而在他的麵前,擺滿了一堆的金銀財寶是一樣的。


    聽到了也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將心思放在眼前的沙盤上,能夠有機會和蘇祁安對弈,也算不枉此生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東、中二州如今的戰況如何,基本上和他們看到的差不多。


    在軍機司的一聲令下,無論是東、中兩大軍團,還是支援的南、交軍團,都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以地形優勢,要麽持續騷擾,要麽就是分割包圍。


    雙方現在的局勢,就是陷入了僵持,想要分出勝負短時間怕是看不到。


    看著一語不發的蘇祁安,嚴路開口道,“永川王,這一戰也打了半個月了,你也看到了,你我雙方又陷入了僵持,但從長遠來看,這種僵持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我方愈發有利。”


    “我是不知永川王之前說的信心滿滿的底氣,究竟在哪?以本使對王爺的了解,王爺不是一個打嘴炮的人,仗打到現在,王爺都無動於衷,莫非王爺還藏著什麽後手?”


    “如果可以,本使倒願意洗耳恭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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