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路的這個提議,想都不用想,自然是被否了,誰要是答應這個提議,隻能說腦子進水了。如今的新涼,坐擁大涼八州,即便拋去不被控製的越州,有很大的自主的中、南二州,手中還有五州,就這種地盤,也比趙涼的強。


    而嚴路一口氣直接想要劃分甘蒙二州?這不是開玩笑?甘蒙二州可是新涼蘇祁安親自打下來的,要是為了所謂的共治大涼,平分天下,怎麽看都是自己吃虧。


    誰要是答應這種共治,就是新涼的罪人,是徹頭徹尾的蠢貨。


    新涼的反對,自然在嚴路的意料之中,他很自然的又拋出了第二個方案,如果新涼不願割讓甘蒙二州,那就割讓中、東二州。


    此言一出,和談的眾多官員,皆是露出看待傻子一樣的神色,如果不是楚雄、羅清遠二人頗為沉穩,將其他官員給按住,以他們的脾氣,怕早就動手打人了。


    甘蒙二州談要不成,還想要中、東二州?這是腦子被夾了嗎?


    雖然被阻止,沒能動手揍人,但談判的眾多官員,皆是紛紛怒斥。


    “我看你們趙涼是腦子壞了吧,還想要我中、東二州,說句不客氣的,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你們的和談有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


    “還想平分大涼?你們配嗎!”


    “沒錯,早就知道趙涼不安好心,今日一見,原來能夠到如此不要臉皮的地步,既然如此沒誠意,我看這和談,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趁早散會,也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次沒有動手揍你們,是我方大度,是有和談之心,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想把人當猴耍,你們還不配,給我滾出西州城,趁早滾蛋,否則後麵你們想走,怕是很難走出西州城。”


    眾多官員的怒斥中,帶著些許的威脅,這也是被嚴路的話給氣到了,要是沒有楚雄、羅清遠的製止,他們哪裏還會和嚴路這般廢話,早就動手給他們教訓了。


    新涼官員的怒斥,嚴路臉上淡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他轉頭笑著看著中間的楚雄、羅清遠二人。


    “嗬嗬,新涼的官員,還真是與眾不同,被這麽一點,就沉不住氣,既然話說的如此直白,如果我們繼續待下去,恐怕還真的會出事。”


    “不過,在走前,本使還是想見一見永川王,想給他一個大的驚喜,也算本使不遠千裏而來一趟。”


    “永川王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有什麽事直接說出來,說不定看在你們的誠意上,這次還會將你們禮遇出境。”


    羅清遠不鹹不淡的答案,顯然不是嚴路想要的答案,他搖頭道。


    “抱歉,這事隻能告知永川王,其他人,本使不想說,對了,給你們提個醒,要是不把這事匯報給你們的王,我想到時出了什麽事,要是後悔莫及,可別怪本使沒提醒你們。”


    “怎麽,你是在威脅我們?”羅清遠冷冷道。


    “談不上威脅,這隻是本使的一片好意,也是出訪和談最重要的任務,聽不聽就是你們的事了。”


    說完,嚴路看都未看在場眾人,反而直接閉上了眼睛,那樣子就像徹底斷絕了雙方的和談。


    這一幕可把其他官員氣的不輕,不少人直接跟羅清遠、楚雄請示,請求直接把他們給拿下。


    就不信在硬的罪,能夠頂得住大牢的酷刑,如此不受抬舉,就怪不得他們用硬的。


    眾人的提議,沒意外就被否了,就算是羅清遠對嚴路的態度不爽,也沒到要將他們拿下的意思。


    雖然嚴路說話狂妄,但他知道此人絕對是吃硬不吃軟的人,能夠派他出訪和談,多半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所以,無論他們使出怎麽的招,即便把嚴路給下獄,估計也不會問出什麽,反而還會對新朝的聲望造成損失。


    羅清遠目光收迴,和楚雄小聲交談著。


    “既然此人想見攝政王,不妨先通報,看攝政王是什麽態度,反正他們進了西州城,在我們的層層監視下,就算想搞事,也不可能成功,我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打什麽主意。”


    “嗯,我也是這般想法,先告知攝政王,如果攝政王不同意,那直接把他們拿下,而後靜觀其變。”


    二人在處理嚴路的事上,很快的達成了共識,直接叫來手下,打算把嚴路想見他的事告知,同時,給門外把守的禁軍,讓他們將整個大殿包圍起來,不允許一個人進入。


    在這種管控下,起碼保證嚴路這些人無法搞事,至於蘇祁安見不見嚴路,就看他的想法了。


    隨著消息傳出,蘇祁安也是很快得到了這消息。


    剛開始蘇祁安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個嚴路對見他竟然如此執著,甚至連蘇閑都不願意見,點名要見他。


    蘇祁安目光閃動,他沉思了一會,而後道,“跟楚老、羅老說一下,本王待會就去迴一迴這位榮人使節。”


    得令的手下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蘇祁安身邊的三女,也在思考著,她們不擔心蘇祁安見嚴路會有什麽安全問題。


    畢竟,這裏是西州城,整個和談的大殿內外,早就被大批的禁軍給包圍,就算嚴路想搞事,根本沒有出手的可能。


    和談一事,也過了兩三日,如今點名要見蘇祁安,勢必藏著什麽事。


    她們心裏也是和蘇祁安這般想法,見一麵未嚐不可,正好看看這個嚴路,有什麽底氣,不惜冒著使節團一行人有身死的可能,執意要見蘇祁安。


    三女對視一樣,跟蘇祁安整理換好了衣服,跟隨蘇祁安一起出了永川王府。


    雖然她們不會親自進入和談的殿內,但也能在外麵聽的清楚。


    隨著四人朝著和談的大殿走去,與此同時,遠在東部的東州境內。


    更準確說,是趙東二州的邊境範圍,有一隊斥候巡視著。


    這隊斥候是來自東州軍團的,自從收到蘇祁安給各州軍團提高警惕的命令後,他們的副軍團長孟天祥、方敬之二人,直接將防禦警戒提高到最高。


    除了各郡縣駐紮的軍隊提高了戒備,對外,更是派出了多輪的偵查斥候,關注著邊境的動態。


    而這一支斥候小隊,則是其中一支,按照既定的路線,他們應該在往前走一段路,就得返迴,迴去與後麵的斥候交班。


    可順著他們的路線看去,抵達了調頭的路後,並未返迴,反而加快速度,往前衝了出去。


    按照軍法,這是嚴重違背軍令的,是要受到重罰的,可這支小隊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不斷的朝著前方衝去。


    看他們的方向,是直奔前方邊境,這支斥候小隊並非是想叛逃,而是想更深入偵查。


    得到蘇祁安的命令後,他們的確是提高了警惕,增加了巡視的力度,可一段時間下來,根本沒有半點危險。


    哪怕是最容易爆發戰事的邊境,也是十分安靜,一點對方要打進來的苗頭都沒有。


    在這種巡視下,這讓一些斥候小隊,多少有些不甘心。


    畢竟,整日整日按照既定路線巡視,根本沒有發現什麽情況,真想搞清楚敵軍有什麽動向,就得孤軍深入。


    雖然這種做法,很冒險,也違背了軍紀,可一想到要是能替軍團真發現什麽,可就立了大功,起碼能讓軍團占據主動,真要開戰,沒那麽被動。


    正是在斥候隊長的這番激勵下,手下兵士方才躍躍欲試,在隊長的帶領下,朝著邊境的方向而去。


    這支小隊一路往前,就在即將踏入趙州邊境,他們迅速勒住馬頭,減緩速度停了下來,而後在隊長的帶領下,將戰馬藏在一旁的密林內,小隊兵士則是徒步朝著前方而去。


    他們可不是這般光明正大的潛入趙州,而是要去往一座斷壁的懸崖。


    這座懸崖就在密林的前方,它有一個特別之處,就在於它的高度恰好能夠俯視趙州境內的平原。


    一眼看去,基本能看個大概,但凡敵軍有什麽動作,都能盡收眼底,隻要能讓他們看一眼,就能確定敵軍是不是有大動作。


    斥候小隊很小心的往前走著,這片密林不深,很快被他們穿了出來,在他們的前方是一截光禿禿的崖壁。


    斥候小隊第一時間直接爬山下來,而後躡手躡腳的朝著前方緩緩爬去。


    經過一番折騰,小隊斥候終於來到了崖壁前,他們滿懷期待的伸出自己的腦袋,朝著前方看去。


    但結果卻讓人失望,眼前的平原,能夠看見趙州境內的邊城、鄉鎮,但一眼看去,並未有任何敵軍出動的跡象,反而十分平靜。


    也就是說,他們費的這番功夫,應該是白費了,東部軍根本沒有出兵的意思,他們的王可能是多想了。


    看著這幕的手下,也是忍不住抱怨,“哎,還以為會有什麽大發現,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這趟看來是白跑了。”


    “可不是,這次迴去少不了一頓軍棍的,隊長,別看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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