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戰的提前出戰,第六場的比武正式開始,眾包間的朝臣雖然不解,但他們並未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看著。


    擂台四周的百姓,再度爆發著陣陣助威呐喊,對他們而言,第六場是至關重要的一場。


    哪怕不知這個來自東山侯府的護衛實力如何,但既然上台了,就是代表大涼,自然得呐喊助威。


    但包間內的蘇祁安,就像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難看,說著什麽。


    身旁的謝蒼,有些不明所以,「蘇兄,怎麽了,莫非你猜到了兩位皇子的陰謀。」


    蘇祁安沉默一會,輕聲道,「第六局將是一場苦戰,如果按照原本的打算,第六局的民間高手出戰,很可能會落敗。」


    「為了重拾大涼方信心,讓童戰提前出場,以童戰的性子,無論付出怎樣代價,都會拿下第六場。」


    「如果隻是這樣,倒還沒什麽,我擔心的是,蘇勇的出戰,會被調整到第九場。」


    聽到這話,謝蒼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要是出戰的人員按照賽馬規則,扶桑代表團最後一戰的定是頂尖高手。


    以蘇勇目前的實力,能和一流高手碰一碰,可一旦遇到頂尖高手,多半就是必輸之局。


    如果第九場輸了,或許沒什麽,就怕第七、八場又出一些變動。


    比如,一勝一敗,那這麽看來,壓力最大的反而就落在童戰、蘇勇身上。


    童戰的第六場,沒得說,是必須要拿下的,代表的是大涼能否翻盤的一場,壓力不小,而蘇勇真調到第九場。


    那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明之不敵,圍觀百姓估計也到了情緒最激烈的時候,真要落敗,估計會將所有責任推到蘇勇身上。


    而蘇勇是東山侯府的人,對蘇勇的憤恨,實則就是要讓百姓怒火,轉移到蘇祁安身上。


    而兩位皇子,就可以十分坦然的洗脫責任,畢竟,最先出戰的兩場,他二人可是輕鬆取勝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如果真的是按照蘇祁安的這般想法,那兩位皇子著實太過惡毒了。


    謝蒼猶疑道,「蘇兄,為了以防萬一,要不我們告知陛下,或者請求調動位置。」


    「擂台比武早在開始前,陛下就已經離開,這意味著兩位皇子全權接管了,即便我們告知,但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這些不過是猜測。」


    「以陛下的性子,根本不會相信我等沒有證據的揣測,就算有,又能說明什麽?最多一句巧合罷了,陛下也不會相信的。」


    「而且,就算我們申請調動,以蘇哲、蘇泰的性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背鍋的,無論怎麽調動,都是跑不了的。」


    「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潑髒水,亂扣帽子。」謝蒼神情憤怒,握拳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


    「既然跑不掉,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童戰、蘇勇他們不會白被人當棋子利用。」


    「不過,我們也得準備後手,謝兄,有一事還得麻煩你。」蘇祁安目光閃動,似乎做了某種決定,輕聲道。


    「蘇兄請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辦。」


    蘇祁安點頭,靠近謝蒼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謝蒼恢複如常的臉色,微微色變,他帶著幾分遲疑看著蘇祁安道。


    「蘇兄,真的要走到這一步?」


    「謝兄放心,這事與你沒關係,全是蘇某一人所想,我隻想讓他們知道,想要動我的人,無論是誰,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兄,你說什麽了,我是怕事的人嘛,既然蘇兄有這撕破,在陪你走上一趟又如何,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看看,我大涼軍侯,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肆意


    拿捏的。」.z.


    謝蒼一副豪言壯語,雙眼閃過幾分堅毅,同樣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此時,擂台上,第六場的比武,已經開打了。


    雙方交手有了十幾迴合,貌似又是勢均力敵,短時間分不出勝負。


    這並非這位出戰的阪本真一,實力比上一場要弱,相反,此人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每一招式,都帶著很強的殺氣,每一刀的落下,都很毒辣,換做一般人,根本支撐不了這麽久。


    而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童戰,在和阪本真一的對戰中,不僅沒有落入下風,甚至打的遊刃有餘。


    童戰的出手,著實引來百姓的陣陣騷動,老實說,在心裏,對第六場,還是有很大的擔憂。


    這個叫童戰的,他們一點都不熟悉,哪怕是京都城有名的百曉生,對此人隻有曾是嶺東侯手下護衛,但在三年前就轉給蘇祁安,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護衛之間的轉讓,贈予,在各大國公、軍侯之間,是很正常的事。


    護衛就和手中之劍,說是物件都不為過,而轉讓的護衛,一般實力都不是很強。


    要是強的,誰又會贈予呢。


    而這個童戰,在擂台上展現的實力,起碼達到了一流高手,甚至在其上。


    看他的招式,一看就知道經過係統訓練,但又給人一種莫名的殺伐氣息。


    這種殺伐和殺人眾多是不一樣的,帶著幾分荒涼,隻有在戰場上廝殺的,才有這種感覺。


    他們能斷定,這個童戰,一定跟隨東山侯上過戰場,而且還是很慘烈的。


    否則他的劍招不會帶著這麽荒涼滄桑的感覺,能夠從戰場廝殺活下來的護衛,確實不簡單。


    像這樣的護衛,放眼京都城,也是翹楚存在,哪怕是國公之間,也不會割讓這等護衛。


    護衛的實力並非一成不變,放在合適的環境,都會慢慢增長實力。


    而最有效的,就是投身戰場,隻要經曆過戰場上的廝殺,那種蛻變不是說著玩的,當然前提是得活下來才行。


    早些年,京都城的一些國公、朝臣想培養府邸護衛,特意挑選一批,一同跟隨軍隊上了戰場。


    去的起碼有四五十人,這些人各個都有二流,甚至一流的實力,可最後活著迴來的,不到三五個。


    不誇張的說,幾乎是全軍覆沒,這等恐怖的折損率,哪怕迴來的護衛,有了質的蛻變,對國公、朝臣們來說,也是賠本的買賣。


    就算再財大氣粗,也不可能這麽折騰,一批批的送上戰場去死。


    所以,經曆過幾次後,在往戰場送護衛的想法,就此打消。


    因此,當看到擂台上,這個童戰是從戰場廝殺活下來的護衛時,包間內的朝臣,都投來羨慕神色。


    這樣優秀的護衛,竟然被蘇祁安所得,這麽一想,包間內紛紛傳出陣陣惋惜。


    此時,最上方最大的一個包間,蘇哲、蘇泰,也是發出一陣感歎。


    「以二哥的手段,應該早就知道此人有過軍旅廝殺的經曆吧,難怪讓他一路晉級,嘖嘖嘖,不過,這樣的護衛,竟是蘇祁安的人,真是可惜了。」


    「沒什麽可不可惜的,能替大涼出戰,也暫時為我所用,已經很值得了,這一場權當送個順水人情,拿下這一場,後麵幾場可就難呢。」


    蘇哲臉上掛著笑容,不鹹不淡道。


    蘇泰沒有出聲,微微點頭,隻是眼神深處,流露出對蘇哲有幾分忌憚。


    常年和蘇哲打交道的他,太明白他這個二哥不是什麽簡單貨色。


    平時雲淡風輕,一副笑嗬嗬樣子,可一旦下定決心對付某人,


    那手段比他還狠。


    如果有機會,蘇泰會毫不客氣的把他二哥給幹掉。


    這樣讓人感到可怕的對手,留著隻會給他添堵。


    擂台四周陣陣的呐喊聲,隨著時間流逝,不減反增,不少人扯著嗓子呐喊助威。


    經過四五十迴合的交手,扶桑武士阪本真一,明顯陷入下風。


    二人打的很激烈,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痕,可即便這樣,二人都沒有認輸的意思。


    哪怕是落入下風的阪本真一,目光死死的盯著童戰,想要從他的劍招中,找尋機會,隨時反擊。


    這一場的比武,打的時間是最長的,起碼有兩刻鍾了,可雙方依舊沒有分出勝負,到現在,招招依舊狠辣。


    但凡誰要是大意,特定完蛋。


    現在雙方比試的就是誰的意誌力強,看誰撐到最後。


    呐喊聲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就在眾人目光死死的看著擂台上激烈的對戰,約莫片刻,一道嘹亮的劍吟聲響起。


    擂台上,阪本真一站在原地,手中的長刀舉起,直指麵前的童戰,隻是他終究差之一籌,童戰的劍尖,比他快一步,抵住他的咽喉。


    看著這幕,阪本真一沒有猶豫,收刀而立,宣布認輸,而後跳下擂台。


    阪本真一跳下擂台,第六場的比武,隨著童戰的獲勝分出了勝負。


    這一下子,看台四周更是爆發著激烈的呐喊聲。


    不少人激動的留下了淚水。


    第六場的比武,打的痛快,他們看的也很痛快。


    時間節奏控製的相當好,哪怕這不是有意識的控製,但第六場的比武,可以說是目前打的最好的一場。


    也同時給了大涼一個喘息的機會,六場結束,雙方迴到了原點,皆是三勝三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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