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選擇繼續跟著我們,畢竟我們也算是盟友,不會見死不救。”


    曹慈走下船的時候,看了那些人一眼說道。


    然而他雖然看起來很“善意”,可是這三方勢力幸存的修士卻是並不敢答應。


    現在他們的大隊伍都被滅了,靈子級人物也都死了,就憑他們自己,加起來都遠遠不是永夜山這些人的對手。


    一個曹慈就能夠滅了他們。


    雖然對方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麽惡意地邀請他們一起,但是如果遇到了危險呢?


    會不會拿他們去當做炮灰?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事情,與其跟著永夜山的隊伍,處於這種不確定的風險之中。


    還不如他們獨自行走,這樣起碼能夠確定自己不會被當做炮灰,不會再像這樣被陷害。


    “多謝好意,但還是算了。”


    顯然,幸存的這些修士沒有接受曹慈的好意。


    而這也在曹慈的意料之中,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他的腦海中主要還是迴蕩著天姥山那個女人,也就是楊紫瓊的身影,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而對方卻是和昔日那個家夥有關係。


    曹慈暗暗攥著拳頭,昔日在雲城,他身為永夜山的大帝傳人,何等的天之驕子,先天武體,卻是敗在了那個來自下界的天譴之人手中,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他一定要血洗這樣的恥辱,親手殺掉那個人!


    曹慈帶著永夜山的人走下引渡船,沒有半點停留,繼續深入,朝著帝塚的方向前進。


    雖然他很想去報仇,但是很明顯現在並不是時機,而且從那個女人的話他可以推斷,林放那個家夥也來到了邊疆戰場。


    隻要對方還沒死,那麽他就有親手報仇的機會。


    至於現在,當然是奪帝塚機緣要緊。


    緊隨永夜山之後,那三方勢力幸存的不到十個修士,自動地組合在一起,也算是一隻人數不多的小隊,靈活機動性挺高,就是實力不算強,都是中位武皇後期。


    他們決定緩慢前進,尋找那些隱蔽的偏僻的地方,一邊躲藏一邊前進。


    同時也傳給自己勢力的其他人消息,天姥山的一個女人殺了他們的師兄師弟……


    林放的引渡船上。


    他的紅顏們悄然間享受了與他的共同修行。


    隻不過林放卻是發現自己快要突破了,他的境界在一轉道主層次,更具體的話就是後期,即將突破到二轉道主。


    而他如若突破,勢必會引來天劫。


    好在還差一點,他還要在擊敗一些人,擊殺一些人,才能夠真正的掠奪到足夠的大道本源,完成突破。


    不過已經不遠了。


    當他的這艘引渡船靠岸後,也是帶著隊伍,沒有什麽停留的,就繼續深入前進,尋找帝塚所在。


    在他之前,第一批人馬是永夜山那些人。


    隨後是荒古薑家、七殺城、大荒刹、飛渡劍閣、天妖宮這些勢力的隊伍。


    林放的隊伍算得上是第三梯隊,在林放後麵也還有許多的引渡船正在航行靠岸。


    ……


    話說,在林放擊殺了滄瀾山的靈子方即墨,還有那個吟魔之後,滄瀾山的確發生了動蕩。


    東荒南域,一座頂尖霸主勢力,滄瀾山。


    一道可怕的氣息從滄瀾山的深處浮現,仿佛直衝天際,破開雲霄,那氣息之強盛,威壓之可怕,讓偌大的滄瀾山都戰戰兢兢,無數弟子駭然不已。


    去邊疆戰場的弟子基本上隻是中位武皇,以及壓榨修為的上位武皇,且大多是年輕一輩,也就是百歲之下的修士。


    還有相當多的弟子未曾前去邊疆戰場,滄瀾山自然也如此。


    於是,當感受到那股爆發的氣息,滄瀾山上下無數弟子,下到未成皇的雜役弟子,上到巔峰武皇級別的弟子,都是驚恐不已。


    因為那氣息中含著滔天的怒火。


    “敢殺吾孫!吾必要將爾碎屍萬段!”


    憤怒的吼聲從滄瀾山深處傳來。


    而很快,滄瀾山山主以及許多高層長老就過來了。


    “方太上長老,難道……”


    大殿中,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看起來十分淩亂的灰白衣袍老人。


    “我孫兒即墨死了。”


    聽到這話,滄瀾山山主驚呆了。


    “方即墨不是在培養那雙光明之瞳嗎?他怎麽會死?而且以他的實力,就算遇到了比他更強的人物,也不會逃不走啊?!”


    “到底是哪個勢力,敢如此不給我滄瀾山麵子?”


    一個個長老義憤填膺,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


    這位滄瀾山的太上長老,方即墨的爺爺,沉聲開口:“殺我孫子的,是一個年輕人。”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閃爍,心底有些無語。


    方即墨在邊疆戰場,而那裏現在基本上都是年輕弟子角逐爭鋒,殺死方即墨的不是年輕人難不成是老輩修士?


    不過這話他們可不敢說出來,現在這位太上長老正在怒火當中,誰敢去觸其黴頭?


    很快,方鼎天開始了推演。


    他是一尊七劫準帝!已經是妥妥的高階準帝的層次,在滄瀾山內也是有著極高的地位,身份更是太上長老。


    在滄瀾山,亦或者其他的大帝級勢力,最強者自然是大帝,隻不過大帝不會出世,甚至是大帝都不在自己的宗門,而是在別處。


    因而一座大帝級勢力的宗主就是第一人,也基本上是最強者。


    如滄瀾山的宗主,便是一位九劫準帝。


    至於太上長老之流,隻是名頭聽起來唬人,但是權利地位都是不如宗主的。


    此刻方鼎天的話音落下,滄瀾山山主說道:“方太上可有推演出來?”


    方鼎天凝聲道:“殺我孫子的那人身上天機被屏蔽,想來有強者為其遮掩了天機,難以推算。”


    “我需要親自走一趟。”


    顯然,這位七劫準帝的太上長老是準備去邊疆戰場了。


    “方太上,如果這樣的話,那其他的勢力恐怕也會有所猜疑啊,而且現在邊疆戰場是不允許準帝進入的。”滄瀾山山主皺眉道。


    “我不進去,我就待在那外圍,總會有人出來的,隻要出來,我就能感知誰是殺我孫子的兇手。”


    方鼎天神色冰冷,淡漠道:“山主放心,我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會給滄瀾山帶來麻煩。”


    見他如此說,滄瀾山山主也不再多言,他相信方鼎天會有分寸的。


    “方太上務必小心,在邊疆戰場那一帶,或許還會出現不少來自其他大域的強者,太上務必保重,孫子沒了可以再生,但太上一定要平安歸來。”


    滄瀾山山主隨後還是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句。


    一位七劫準帝怎麽都是要比一個靈子價值高的,而且遠遠無法相提並論。


    方鼎天沉默著離開。


    方即墨乃是他唯一的一個孫子,他又怎麽可能不重視?


    隻是他不認為方即墨會出什麽事情,這才沒有給其留下什麽絕對的保命之物,比如自己的神念分身。


    但想來滄瀾山已經給了方即墨那麽多手段,保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誰能夠料到,事情終於還是來到了這一步。


    ……


    邊疆戰場上,有許多修為孱弱,隻有中位武皇初期、中期的修士已經是打算放棄了,先別說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和那些修為比他們更高的,中位武皇後期的人物對抗。


    就是順利安全地找到帝塚,都是一個極其難完成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此喪命。


    因而,許多人就隻待在邊疆戰場外圍,沒有再繼續前進,他們在外圍廝殺,尋找著外圍的一些機緣。


    畢竟邊疆戰場十分遼闊,外圍的確也有機緣,隻不過那些天賦實力強大的修士看不上罷了。


    包括青帝宮、南虞七山的勢力,其他的各個大帝聯盟的勢力,皆有放棄進入帝塚,而選擇在外圍這邊停留,廝殺,尋找機緣的人。


    畢竟除了帝塚機緣之外,戰功在這裏也是極其重要的,對於普通的修士而言。


    戰功可以讓他們換取宗門內的資源,相當於貢獻點,然而貢獻點不好賺取,但是戰功容易。


    此時。


    外圍遼闊的戰場上,許多修士互相廝殺戰鬥,是真正的大戰,也有人躲在暗中準備偷襲。


    一個身穿紫裙,隱隱散發著邪異氣息的女子在外圍行走著。


    她是紫萱。


    現在的新的一位大衍噬天訣傳人!


    此時的紫萱與原來的她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憤世嫉俗,她要報複,她要殺人。


    哪有什麽浩然正氣?她守得一片浩然,自己卻反而遭人奸汙淩辱,失去清白身。


    她一直奉為正道形象,正氣浩然的大師兄,卻是親眼目睹她被人淩辱奸淫,而袖手旁觀,不敢出手相救。


    這是所謂的正道,正氣嗎?


    當又一天的暗夜來臨,紫萱開始了屬於她的殺戮。


    大衍噬天訣,化演乾坤,天下獨尊!


    她的修為很高,足有上位武皇初期,雖然轉化為了吞噬之力,但是在吞噬之力的質量上,她是不如楊紫瓊的,換言之。


    她需要大量的吞噬,來沉澱,以增強她的吞噬之力的力量!


    而且她的小世界雖然演變成了吞噬小世界,但是那一縷吞噬本源卻是極為微弱。


    想要增強,就要不斷地吞噬。


    腦海中一直充斥著這樣的聲音。


    紫萱並不拒絕,因為她的確要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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